演武场的暮色，被染成暖橘色。苏沐妍身着素白练功服，在空地上又开始折腾“时空裂隙”。银紫色灵气在她身侧盘旋，像条不安分的小蛇，时而凝成利刃斩向木桩，时而化作光团猛地炸开。
林默照旧蹲在梧桐树下，这次没装睡，单手托腮，看她像只炸毛的白鹭，在余晖里折腾。怀里的桂花灵糕早吃完了，残留的甜香还黏在舌尖，他百无聊赖地数着她第几次把灵气凝成的空间刃甩歪——嗯，第二十七次。
“看够了没？”苏沐妍忽的收势，转过脸，紫瞳在暮色里亮得惊人，“过来。”
林默慢悠悠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草屑：“大小姐，又怎么啦？”
苏沐妍指尖还缠着未散尽的灵气，几步跨到他跟前，仰着脸，活像只讨价还价的小兽：“你也修炼。”
“我？”林默指了指自己鼻尖，一脸无辜，“炼气一层，连灵根都查不出的废柴，修炼啥呀？”
“废柴才更要修炼！”苏沐妍气呼呼地跺脚，灵气在她脚边溅出细碎的光，“你就不想……不想变得厉害点？”
“不想。”林默答得干脆，“我这样挺好，能偷懒，能吃灵糕，多自在。”
苏沐妍瞪他，瞪到一半，忽然抿嘴笑。她伸手扯他的衣领，把他拽得离自己近些，鼻尖几乎要碰到：“你呀，就仗着我……仗着我不会真赶你走。”
林默耳尖发烫，却还嘴硬：“大小姐慈悲为怀，我这是……借您的光。”
“油嘴滑舌！”苏沐妍哼了声，指尖的灵气却轻轻蹭过他的手腕，像只挠人的小猫，“明日坊市，若遇危险，你连灵气盾都撑不起——”
“不是有您嘛。”林默打断她，往后退半步，躲开那缕调皮的灵气，“您金丹期，一巴掌能拍死三阶妖兽，我跟着您，安全得很。”
苏沐妍被噎得说不出话，狠狠瞪他：“你、你就懒吧！等哪天我不管你了，看你怎么办！”
林默笑嘻嘻地又退半步，靠回梧桐树：“大小姐才不会不管我。”
这话像根小刺，扎得苏沐妍心里发慌。她别过脸，耳尖发红，却凶巴巴地喊：“不准睡！看着我修炼！”
于是演武场的暮色里，又多了道奇妙的风景：白衣少女剑气纵横，紫瞳里燃着不服输的火；灰衣少年倚着树，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灵视】全开，将她每一处灵气波动、每一丝经脉承压都看得分明。
当苏沐妍的“凝滞”异能第三次因灵气逆流失控时，林默终于没忍住，低低叹了声：“调整呼吸，吸气时让灵气在任脉多转半圈。”
苏沐妍猛地收势，震惊地看向他：“你、你说什么？”
林默瞬间装傻，挠头道：“啊？我说……大小姐今天的剑气，比晚霞还好看？”
苏沐妍狐疑地看他，看了足足三息，直到他快把“无辜”二字刻在脸上，才冷哼一声：“油嘴滑舌！不过……”她指尖绕着灵气，小声嘟囔，“刚才那方法，好像真有用……”
林默背过身，嘴角悄悄扬起。
他当然不能让她知道，自己连她的灵气运行路线都摸得透透的——毕竟，一个废柴灵仆的“关心”，可比“灵视解析”好解释多了。
暮色渐浓，演武场的灵气归于平静。苏沐妍擦了擦汗，丢给他个小布包：“明日坊市，买完符文纸，准许你挑件小玩意儿。”
林默接住，布包里传来熟悉的灵糕香气，还有……两枚下品灵石的触感。
他没说话，却在心里默默决定：今晚，得把“瞬移”的储存位留好——万一明天坊市真遇危险，这咸鱼，也得护一护他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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