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林默就已候在苏沐妍的院落外。他怀里揣着刚从厨房讨来的热馒头，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麦香。不多时，门“吱呀”一声开了，苏沐妍打着哈欠走出来，银发乱糟糟地翘着，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昨晚又熬夜修炼了。
“早啊，大小姐。”林默把馒头递过去，“刚出锅的，还热乎。”
苏沐妍接过馒头咬了一大口，含糊道：“唔……梳发。”
林默熟练地从储物袋里摸出木梳，跟在她身后进了屋。这是他多年的习惯，从她十二岁第一次束发开始，每日清晨的梳发便成了雷打不动的功课。他指尖穿过她柔软的银发，动作轻柔却利落，三两下就将长发在脑后束成一个高高的单马尾，用青色发带系紧，显得干净又飒爽。
“今天怎么梳这么高？”苏沐妍对着铜镜歪了歪头，马尾随着她的动作晃了晃。
“坊市人多，高马尾方便。”林默收起梳子，语气平淡，“而且……显得精神。”
苏沐妍轻哼一声，却没再调整。她从衣柜里取出件淡紫色劲装换上，又将装符文纸的空储物袋丢给林默：“走了。”
两人出了苏府后门，朝着城西坊市走去。清晨的街道渐渐热闹起来，小贩的吆喝声、车马的轱辘声此起彼伏。林默跟在苏沐妍身侧，【灵视】悄然展开，将周围行人的异能信息尽收眼底——大多是些“搬运”“辨识”之类的低阶异能，并无威胁。
“符文纸要挑韧性好的，”苏沐妍边走边叮嘱，“最好是用雷蚕丝浆过的，画‘瞬移符’时灵气不容易散。你看，”她忽然停下脚步，指着街边摊位上挂着的一叠符纸，“那种泛着淡金色光泽的是‘云纹符纸’，用晨露调和金箔粉制成，适合画防御类符文；旁边暗青色的是‘雷击符纸’，是在雷雨天采集的梧桐树皮压制而成，画攻击型符文威力翻倍。不过我今天要找的是‘千年古藤浆符纸’，据说用它画的‘凝滞符’能让时间流速减缓三成。”
林默点点头，心里却在盘算着等会儿去哪个摊位买糖油果子。昨天苏沐妍答应过他的，可不能忘了。
转过街角，前方出现一片热闹的集市，各色摊位鳞次栉比。其中一个摊位前围满了人，摊主正唾沫横飞地介绍着什么：“各位客官看好了！这可是用千年古藤浆特制的符文纸，您瞧这纹理——”他拿起一张符纸对着阳光，只见纸面上布满细密的金色纹路，像极了古藤的脉络，“每一张都是用百年以上的古藤汁液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再由三阶符师亲手压制而成！画出来的‘爆裂符’威力堪比金丹期全力一击！还有这‘隐身符’‘加速符’，种类齐全，物美价廉啊！”
苏沐妍眼睛一亮，拉着林默就挤了过去。林默被她拽得一个趔趄，无奈地笑了笑——这位大小姐，一遇到符文纸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哪还有半分平日的清冷。
苏沐妍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张古藤浆符纸，指尖轻轻拂过纸面。符纸入手微凉，却隐隐有暖意传来，纸面上的金色纹路在她灵气的催动下微微发亮。“老板，这符纸怎么卖？”她头也不抬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摊主见来了生意，连忙堆起笑脸：“姑娘好眼光！这千年古藤浆符纸可是稀罕货，一张就要五十下品灵石。不过看姑娘诚心要买，我给您打个折，十张四百五十下品灵石，再送您一小瓶朱砂墨如何？”
苏沐妍眉头微蹙，显然觉得价格有些贵。她转头看向林默，眼神中带着询问。林默会意，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苏沐妍昨天给他的两枚下品灵石，还有他自己偷偷攒下的几枚。“老板，能不能再便宜点？我们诚心要买。”他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讨价还价的意味。
摊主见他们不像有钱的主儿，脸色微微一沉：“最低四百下品灵石，不能再少了。”
苏沐妍咬了咬牙，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玉瓶，里面装着她前几天炼制的“凝气散”。“老板，我用这个跟你换如何？这可是三品丹药，能快速恢复灵气，比你的符纸值钱多了。”
摊主眼睛一亮，接过玉瓶闻了闻，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好！就用这个换！不过你得多给我几张符纸。”
苏沐妍点点头，从摊位上挑了二十张古藤浆符纸，又拿了几瓶朱砂墨和符笔，这才满意地和林默离开了摊位。
“没想到你还会讨价还价。”苏沐妍边走边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林默嘿嘿一笑：“跟大小姐学的。”
两人说说笑笑，朝着坊市深处走去。林默看着苏沐妍手中的符纸，心里暗暗想着：等回去了，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这古藤浆符纸，看看能不能用【灵视】找出它的弱点。毕竟，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大小姐在画符时出什么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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