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的脚刚落地，塔下的脚步声就近了。刘耀文扶着陈砚往上走，张真源跟在旁边，手里攥着个牛皮纸信封：“陈砚醒了就说要见林墨，还把这个塞给我，说是当年的账本。”
马嘉祺松了林墨的后领，目光落在他手里的铁盒上。林墨犹豫了下，把铁盒放在台阶上，指尖在盒盖的梅花纹上摩挲着：“这盒子是我爹传下来的，当年他在古籍社当学徒，亲眼见周明远用假印换了馆藏的宋版《金石录》。”
宋亚轩蹲下身，戴着手套轻轻打开铁盒。里面没有想象中的密信，只有一叠泛黄的宣纸，上面用小楷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边角还粘着些焦痕。“这是……”他翻到最后一页，瞳孔骤缩，“是当年古籍社的入库记录，还有周明远的签字！”
“不止这些。”林墨的声音发哑，“第三页夹着他伪造印章的拓片，和现在西泠印社馆藏的那方‘梅花印’比对，能看出刻刀角度的差别。”他看向陈砚，眼神复杂，“你当年放的火，烧的是周明远伪造的假账，对不对？”
陈砚的脸白得像纸，扶着刘耀文的手微微发抖：“他逼我做假账，说要把古籍社的亏空算在我头上。我急了，想烧了那些假账，可没想到火串得那么快……”他的声音哽咽起来，“后来我才知道，你把真账藏了起来，还替我顶了‘监守自盗’的罪名。”
丁程鑫突然想起宋亚轩说的“假身份”——林墨十年前没离境，是为了盯着周明远，也是为了护着陈砚。这时马嘉祺的手机响了，是严浩翔：“马队，周明远的车停在印社门口，他带了三个人，手里好像有家伙。”
“守住门口，别让他进来。”马嘉祺挂了电话，看向张真源，“账本能作为证据吗？”张真源点头：“字迹和周明远的笔迹吻合，还有他的私章印。”宋亚轩已经把铁盒里的宣纸装进证物袋，紫外线灯下，纸页边缘的焦痕里隐约能看到半个指纹——和周明远的档案指纹完全重合。
“他来是为了铁盒。”林墨站起身，往窗口瞥了眼，“当年他没找到真账，这些年一直没放弃。前三个月见我，就是想逼我交出铁盒。”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是方青田石印，印面刻着整朵梅花，“这才是我爹刻的真印，周明远手里的是仿品。”
塔下突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接着是刘耀文的喝声：“站住！”马嘉祺拽着丁程鑫往窗边靠，只见周明远带着人砸了印社的侧门，严浩翔正举着警棍拦在门口，贺峻霖蹲在旁边，手里握着手机似乎在报警。
“不能让他跑了。”马嘉祺摸出配枪，“耀文，你带陈砚和林墨从后门走，张哥跟你一起。亚轩，你把证物收好，跟在后面。”他看向丁程鑫，指尖在他耳后蹭了下，“跟着我。”
丁程鑫点头，摸出藏在口袋里的折叠刀——昨天马嘉祺硬塞给他的，说“防身用”。两人往塔下走时，周明远已经冲了进来，他看见马嘉祺手里的枪，却没停步，反而从怀里掏出个打火机，点燃了手里的报纸：“把铁盒给我，不然我烧了这塔！”
塔檐的铜铃被风撞得乱响，雨丝里混着火星的味道。林墨突然从刘耀文身后站出来，举着那方青田石印：“周明远，你要的是这个吧？”他把印往地上一摔，石印裂成两半，露出里面的纸卷——正是当年周明远倒卖古籍的合同，上面还有海外买家的签字。
周明远的脸瞬间扭曲了。他扑过去想捡纸卷，却被严浩翔一脚踹在膝盖上。“十年前的账，该算了。”严浩翔的警棍抵在他后颈，贺峻霖跑过来，把手铐“咔”地扣在他手腕上。
雨渐渐小了，阳光从云缝里漏下来，照在塔下的青石板上。宋亚轩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裂成两半的石印装进证物袋：“可惜了这方好印。”林墨笑了笑：“印碎了，真相没碎就好。”
马嘉祺走到丁程鑫身边，替他擦掉脸上的雨珠。丁程鑫看着远处被押走的周明远，突然想起什么：“陈砚放的火，没伤到人吧？”张真源点头：“当年火刚起来就被林墨扑灭了，只是烧了些废纸。他故意对外说‘损失惨重’，就是为了让周明远以为真账被烧了。”
这时陈砚扶着墙走到林墨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林墨摇摇头，捡起地上的纸卷碎片：“当年你救过我爹的命，我护你一次，扯平了。”
塔檐的铜铃又响了，这次响得轻快。丁程鑫抬头，看见阳光把铃铛的影子投在地上，像朵跳动的梅花。他碰了碰马嘉祺的手，后者反手握住他，掌心的温度比刚才更暖了些。
“案子结了。”马嘉祺的声音很轻，“古镇的玉兰，该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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