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的警局走廊里,刘耀文正扒着痕检室的门框探头探脑。宋亚轩刚把三起纵火案的助燃剂残留报告整理好,抬头就见他那副模样,没好气地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夹:“杵在那儿当门神?进来。”
刘耀文立刻溜进去,顺手带上门,从口袋里摸出颗糖递过去:“轩轩,刚在楼下便利店买的,葡萄味,你爱吃的。”宋亚轩瞥了眼糖纸,指尖却没动:“刘警官,上班时间擅离职守,还想用一颗糖贿赂痕检师?”话虽这么说,等刘耀文把糖剥好递到嘴边时,他还是微微偏头含了进去。
“不是擅离职守,”刘耀文凑过去帮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刚接到指挥中心通知,市博物馆的古籍修复室遭窃了。丁哥和马队已经过去,让我们收拾东西跟上。”
宋亚轩“唔”了一声,飞快地把报告归档:“丢了什么?”
“说是一本清代的孤本《金石录》,还有修复室里的几样工具也不见了。”刘耀文帮他拎起工具箱,“张哥已经在去现场的路上了,浩翔和贺儿估计在查博物馆周边的监控。”
两人刚走到电梯口,就见丁程鑫跟着马嘉祺从办公室出来。丁程鑫手里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饼干,嘴角沾了点碎屑,马嘉祺正低头帮他擦。“马队,丁哥。”刘耀文喊了声,电梯门刚好打开。
进了电梯,马嘉祺自然地揽过丁程鑫的腰,让他站在自己和电梯壁之间。“修复室的值班人员说,早上九点还检查过,古籍都在,中午十二点换班时发现门锁被撬了。”马嘉祺沉声说,目光却扫过丁程鑫手里的饼干袋,“阿程怎么又在办公室吃零食?午饭没吃饱?”
丁程鑫眨了眨眼:“张哥早上带的核桃酥,太好吃了,就剩半块。”他完全没听出马嘉祺语气里的醋意,还把饼干递到马嘉祺嘴边,“你吃吗?”马嘉祺咬了一口,心里的那点别扭瞬间散了,含糊不清地说:“下次让张哥多带点,别饿肚子。”
到了博物馆,张真源正蹲在修复室门口检查门锁。“门锁是被专业工具撬开的,没有留下明显的撬痕,手法比纵火案那个粗糙货熟练多了。”张真源推了推眼镜,“门内侧有半个模糊的鞋印,尺寸42码,看纹路像是工装靴。”
丁程鑫走进修复室,环顾四周。房间不大,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长桌,上面散落着几张宣纸和毛笔,桌角的放大镜还压着半张修复记录。“失窃的《金石录》原本放在那个樟木书柜的第三层。”博物馆的负责人跟在后面,脸色发白,“修复室的窗户是防盗的,平时除了修复师,没人能进来。”
丁程鑫走到书柜前,指尖轻轻拂过柜面:“嫌疑人应该对修复室的布局很熟悉,知道古籍的具体位置。而且他不是单纯为了偷书——如果只是想偷《金石录》,没必要拿走修复工具。”
马嘉祺站在他身后,目光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你的意思是,他可能想伪造什么?”
“嗯。”丁程鑫点头,“修复工具里有专门的染纸剂和仿旧浆糊,都是做旧古籍常用的。他拿走工具,要么是想自己仿造《金石录》,要么是……”他顿了顿,“想毁掉什么跟修复工具相关的痕迹。”
这时,宋亚轩已经蹲在地上提取脚印了。刘耀文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打扰到他。宋亚轩用毛刷轻轻扫过地面,忽然“咦”了一声:“这里有个奇怪的印记。”他指了指桌腿旁的一小块地砖,“像是……金属摩擦过的痕迹,形状有点像镊子的尖。”
张真源凑过去看了看:“镊子是修复工具里的常用品,嫌疑人拿走了镊子,可能是在这里不小心刮到的。”
“霖霖,”严浩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上是贺峻霖发来的消息,“博物馆周边的监控被人动过手脚,凌晨三点到五点的录像被删了。不过贺儿说他能恢复,大概需要点时间。”
“三点到五点?”马嘉祺皱眉,“那时候修复室没人,嫌疑人应该是这个时间段作案的。”他转头看向丁程鑫,见他正盯着桌上的修复记录出神,忍不住走过去,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在想什么?”
丁程鑫抬头,眼睛亮了亮:“你看这记录,昨天修复师给《金石录》做了防潮处理,用的是特制的防霉剂,这种防霉剂遇水会变成淡蓝色。如果嫌疑人戴了手套,手套上可能会沾到……”
“我去查!”刘耀文立刻接口,转身就要往外跑,却被宋亚轩拽住了后领。“急什么?”宋亚轩拿出证物袋,“先把这里的脚印和摩擦痕迹提取完,你再去查博物馆的出入登记。嫌疑人熟悉内部布局,说不定是内部人员,或者近期来过修复室的人。”
刘耀文挠了挠头,嘿嘿笑了笑:“还是轩轩想得周到。”宋亚轩白他一眼,耳根却悄悄红了。
严浩翔靠在门框上,给贺峻霖发消息:【霖霖,你好厉害,居然能恢复被删的监控。】
贺峻霖很快回过来:【少拍马屁,赶紧在现场盯着,别让刘耀文那个愣头青破坏了痕迹。对了,你早上说的那家桂花糕,我要两盒。】
严浩翔立刻笑了,指尖飞快地敲:【好~晚上给你带,还要什么?我都买。】
【不用了,赶紧干活。】贺峻霖发了个“敲打”的表情,严浩翔却看得眉开眼笑。
马嘉祺瞥见严浩翔的样子,又看了看身边正低头研究修复记录的丁程鑫,忍不住凑过去,在他耳边轻声说:“等案子破了,我们也去买桂花糕,再去你上次说的那家旧书咖啡馆,好不好?”
丁程鑫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好。”
这时,张真源从地上站起来,手里拿着一个证物袋:“门锁内侧发现了一点纤维,像是羊毛的,颜色偏灰。另外,窗沿上有个很小的划痕,像是被什么硬物勾到的。”
丁程鑫抬起头,目光扫过修复室的窗户,忽然说:“嫌疑人可能不是撬门进来的。”他走到窗边,指了指窗沿上的划痕,“这个划痕的角度很奇怪,更像是从外面勾住窗户的插销。他撬门,可能只是为了混淆视线。”
马嘉祺立刻拿出对讲机:“耀文,带两个人去查博物馆后墙的监控,重点看凌晨三点到五点有没有人在窗户附近逗留。亚轩,你再检查一下窗户插销,看看有没有纤维残留。”
“收到!”
“知道了!”
夕阳透过博物馆的玻璃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丁程鑫站在樟木书柜前,指尖轻轻划过空荡荡的第三层,眼神专注而认真。马嘉祺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忽然觉得,不管是棘手的案子,还是琐碎的日常,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好像什么都不怕了。
而此时,博物馆外的一棵老槐树下,一个穿灰色羊毛外套的男人正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是一张《金石录》的照片。他轻轻摩挲着手机壳,壳子边缘有一道细微的划痕,像是不久前被什么硬物刮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