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时分，李莲花被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惊醒。
声音来自萧羽的寝殿。
他迅速披衣起身，刚推开房门，就看见两名侍卫慌张地跑向主院。李莲花略一思索，也跟了上去。
赤王的寝殿外已聚集了不少人，但都站在门外不敢进去。殿内传来器物碎裂的声音和粗重的喘息。管家看见李莲花，如见救星般拉住他："李大夫，您快看看王爷吧！自从您来了后，王爷已经好几日没做噩梦了，不知今晚为何..."
"噩梦？"李莲花眉头微皱。
管家压低声音："王爷常有梦魇之症，每次醒来都会大发雷霆，上次还差点伤了人..."
李莲花点点头："我进去看看，你们都在外面等着。"
他轻轻推开殿门，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混合着酒气扑面而来。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到萧羽披头散发地坐在床榻边，手中握着一把出鞘的宝剑，地上散落着打翻的酒壶和碎裂的花瓶。
"出去。"萧羽的声音嘶哑而危险。
李莲花没有退缩，缓步上前："是我，李莲花。"
剑尖微微颤抖，萧羽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汗水浸透了他的白色中衣，贴在身上，勾勒出紧绷的肌肉线条。此刻的他像一只受伤的野兽，既危险又脆弱。
"我说了，出去！"萧羽猛地挥剑，剑锋在李莲花颈边划过，带起一阵寒风。
李莲花纹丝不动，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王爷做噩梦了？"
或许是这份镇定感染了萧羽，他的呼吸稍稍平缓了些，但握剑的手依然紧绷："与你无关。"
"医者面前，病痛皆有关。"李莲花慢慢蹲下身，从药囊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安神的药丸，王爷不妨试试。"
萧羽盯着那个瓷瓶，眼中的暴戾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他松开剑柄，宝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没用的...试过很多..."他喃喃道，声音几不可闻。
李莲花趁机上前，手指搭上萧羽的脉搏。内息紊乱，心脉郁结，这是长期忧思过度、情绪压抑的症状。
"王爷近日是否常感胸闷气短，夜间易醒，醒后难以再眠？"
萧羽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医者望闻问切而已。"李莲花收回手，"王爷若信得过在下，不如移步茶室，我为您煮一壶安神茶？"
萧羽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
茶室位于王府后花园的一处小阁楼上，推开窗户便能看见一池莲花。李莲花熟练地生火煮水，从架子上取下一罐上好的白牡丹。
"王爷平日也饮茶？"他一边温杯一边问道。
萧羽已换了一身素白长衫，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看起来比平日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书卷气："偶尔。不过没你这般讲究。"
水沸了，李莲花将茶叶轻轻投入壶中，顿时清香四溢："茶之一道，最是静心。观其形，嗅其香，品其味，心自然就静下来了。"
萧羽看着李莲花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紧绷的肩膀不自觉地放松了些："你倒是会享受。"
"人生苦短，总要找些乐子。"李莲花递过一杯琥珀色的茶汤，"王爷尝尝？"
萧羽接过，浅啜一口，眉头舒展了些："不错。"
"王爷方才梦到了什么？"李莲花状似随意地问道。
萧羽的手一僵，茶汤微微晃动："没什么。"
"郁结于心，终成疾患。"李莲花轻声道，"说出来或许会好些。"
"我说了，没什么！"萧羽突然提高音量，但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深吸一口气，"抱歉。"
李莲花并不在意，转而指向窗外的莲池："王爷请看，那朵将开未开的莲花。"
萧羽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月光下一朵白莲含苞待放，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李莲花的声音如同夜风般轻柔，"但若将它强行掰开，反而会伤了花。"
萧羽怔怔地望着那朵莲花，眼中的戾气渐渐消散："李莲花...你名字中的'莲花'，就是这个意思？"
"名字不过是代号罢了。"李莲花微笑，"不过王爷若喜欢，不妨多看看这池莲花，对平心静气很有帮助。"
萧羽沉默良久，忽然道："我梦到了母妃。"
李莲花不动声色地为他续上茶："宣妃娘娘？"
"嗯。"萧羽的声音低沉下去，"她...不要我了。"
短短五个字，却让李莲花听出了无尽的伤痛。他想起这几日从下人口中听到的只言片语——宣妃偏爱养子萧羽，却对亲子萧楚河（萧瑟）冷淡；后来萧楚河被贬，宣妃又转而思念亲子，对萧羽日渐疏远...
"梦境往往是心中所虑的投射。"李莲花轻声道，"王爷可是近日与宣妃娘娘有什么不愉快？"
萧羽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医者需知病因，方能对症下药。"李莲花坦然道，"王爷内息紊乱，夜不能寐，皆因心结所致。若不疏解，长此以往恐伤及根本。"
萧羽盯着他看了许久，似乎在判断他的可信度，最终叹了口气："三日前是母妃寿辰，我精心准备了礼物，她却称病不见...后来我得知，那天萧瑟派人送来的贺信，她却看了又看。"
话语中的苦涩与嫉妒让李莲花心中一叹。这位权倾朝野的赤王，内心竟是个渴望母爱的孩子。
"王爷与宣妃娘娘的心结非一日之寒，解铃还须系铃人。"李莲花从袖中取出一张古琴，"不如我为王爷弹一曲《清心普善咒》？"
萧羽惊讶地看着那张琴："你随身带着琴？"
"琴能养性，亦可医心。"李莲花将琴置于案上，指尖轻抚琴弦，"王爷只管闭目聆听，不必多想。"
悠扬的琴声在茶室中回荡，如同山间清泉，洗涤着尘世的烦忧。 三更时分，李莲花被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惊醒。
声音来自萧羽的寝殿。
他迅速披衣起身，刚推开房门，就看见两名侍卫慌张地跑向主院。李莲花略一思索，也跟了上去。
赤王的寝殿外已聚集了不少人，但都站在门外不敢进去。殿内传来器物碎裂的声音和粗重的喘息。管家看见李莲花，如见救星般拉住他："李大夫，您快看看王爷吧！自从您来了后，王爷已经好几日没做噩梦了，不知今晚为何..."
"噩梦？"李莲花眉头微皱。
管家压低声音："王爷常有梦魇之症，每次醒来都会大发雷霆，上次还差点伤了人..."
李莲花点点头："我进去看看，你们都在外面等着。"
他轻轻推开殿门，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混合着酒气扑面而来。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到萧羽披头散发地坐在床榻边，手中握着一把出鞘的宝剑，地上散落着打翻的酒壶和碎裂的花瓶。
"出去。"萧羽的声音嘶哑而危险。
李莲花没有退缩，缓步上前："是我，李莲花。"
剑尖微微颤抖，萧羽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汗水浸透了他的白色中衣，贴在身上，勾勒出紧绷的肌肉线条。此刻的他像一只受伤的野兽，既危险又脆弱。
"我说了，出去！"萧羽猛地挥剑，剑锋在李莲花颈边划过，带起一阵寒风。
李莲花纹丝不动，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王爷做噩梦了？"
或许是这份镇定感染了萧羽，他的呼吸稍稍平缓了些，但握剑的手依然紧绷："与你无关。"
"医者面前，病痛皆有关。"李莲花慢慢蹲下身，从药囊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安神的药丸，王爷不妨试试。"
萧羽盯着那个瓷瓶，眼中的暴戾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他松开剑柄，宝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没用的...试过很多..."他喃喃道，声音几不可闻。
李莲花趁机上前，手指搭上萧羽的脉搏。内息紊乱，心脉郁结，这是长期忧思过度、情绪压抑的症状。
"王爷近日是否常感胸闷气短，夜间易醒，醒后难以再眠？"
萧羽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医者望闻问切而已。"李莲花收回手，"王爷若信得过在下，不如移步茶室，我为您煮一壶安神茶？"
萧羽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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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室位于王府后花园的一处小阁楼上，推开窗户便能看见一池莲花。李莲花熟练地生火煮水，从架子上取下一罐上好的白牡丹。
"王爷平日也饮茶？"他一边温杯一边问道。
萧羽已换了一身素白长衫，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看起来比平日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书卷气："偶尔。不过没你这般讲究。"
水沸了，李莲花将茶叶轻轻投入壶中，顿时清香四溢："茶之一道，最是静心。观其形，嗅其香，品其味，心自然就静下来了。"
萧羽看着李莲花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紧绷的肩膀不自觉地放松了些："你倒是会享受。"
"人生苦短，总要找些乐子。"李莲花递过一杯琥珀色的茶汤，"王爷尝尝？"
萧羽接过，浅啜一口，眉头舒展了些："不错。"
"王爷方才梦到了什么？"李莲花状似随意地问道。
萧羽的手一僵，茶汤微微晃动："没什么。"
"郁结于心，终成疾患。"李莲花轻声道，"说出来或许会好些。"
"我说了，没什么！"萧羽突然提高音量，但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深吸一口气，"抱歉。"
李莲花并不在意，转而指向窗外的莲池："王爷请看，那朵将开未开的莲花。"
萧羽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月光下一朵白莲含苞待放，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李莲花的声音如同夜风般轻柔，"但若将它强行掰开，反而会伤了花。"
萧羽怔怔地望着那朵莲花，眼中的戾气渐渐消散："李莲花...你名字中的'莲花'，就是这个意思？"
"名字不过是代号罢了。"李莲花微笑，"不过王爷若喜欢，不妨多看看这池莲花，对平心静气很有帮助。"
萧羽沉默良久，忽然道："我梦到了母妃。"
李莲花不动声色地为他续上茶："宣妃娘娘？"
"嗯。"萧羽的声音低沉下去，"她...不要我了。"
短短五个字，却让李莲花听出了无尽的伤痛。他想起这几日从下人口中听到的只言片语——宣妃偏爱养子萧羽，却对亲子萧楚河（萧瑟）冷淡；后来萧楚河被贬，宣妃又转而思念亲子，对萧羽日渐疏远...
"梦境往往是心中所虑的投射。"李莲花轻声道，"王爷可是近日与宣妃娘娘有什么不愉快？"
萧羽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医者需知病因，方能对症下药。"李莲花坦然道，"王爷内息紊乱，夜不能寐，皆因心结所致。若不疏解，长此以往恐伤及根本。"
萧羽盯着他看了许久，似乎在判断他的可信度，最终叹了口气："三日前是母妃寿辰，我精心准备了礼物，她却称病不见...后来我得知，那天萧瑟派人送来的贺信，她却看了又看。"
话语中的苦涩与嫉妒让李莲花心中一叹。这位权倾朝野的赤王，内心竟是个渴望母爱的孩子。
"王爷与宣妃娘娘的心结非一日之寒，解铃还须系铃人。"李莲花从袖中取出一张古琴，"不如我为王爷弹一曲《清心普善咒》？"
萧羽惊讶地看着那张琴："你随身带着琴？"
"琴能养性，亦可医心。"李莲花将琴置于案上，指尖轻抚琴弦，"王爷只管闭目聆听，不必多想。"
悠扬的琴声在茶室中回荡，如同山间清泉，洗涤着尘世的烦忧。萧羽起初还紧绷着身体，渐渐地，他的呼吸变得绵长，眉头舒展，最终靠在椅背上沉沉睡去。
李莲花停下琴音，轻叹一声。他取来一件外袍为萧羽披上，正要离开，却听见萧羽在梦中呢喃："母妃...别走..."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萧羽俊美的脸庞上，映出一道未干的泪痕。
------
三日后，宣妃派人来到赤王府，说是娘娘身体不适，听闻府上有位神医，特来相请。
"母妃病了？"萧羽从书案后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随即又变成怀疑，"为何不传太医，偏要请李大夫？"
使者恭敬道："娘娘说太医开的药吃了总不见好，听说李大夫医术高明，想试试民间偏方。"
萧羽看向李莲花："你怎么看？"
李莲花合上医书："既然宣妃娘娘相邀，在下自当前往。"
"我与你同去。"萧羽斩钉截铁地说。
使者面露难色："这个...娘mo娘特意嘱咐，只见李大夫一人。"
萧羽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李莲花连忙打圆场："王爷放心，我去去就回。"
"她若为难你..."萧羽压低声音。
李莲花微微一笑："宣妃娘娘乃王爷生母，怎会为难我？"
萧羽冷哼一声，显然不以为然，但也没再阻拦。
------
皇宫内苑比李莲花想象的还要幽深曲折。穿过无数回廊和庭院，使者终于在一座名为"芷萝宫"的殿宇前停下。
"娘娘，李大夫到了。"
"进来吧。"殿内传出一个柔美的女声。
李莲花整了整衣冠，迈步入内。芷萝宫内陈设典雅，香炉中飘着淡淡的檀香。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倚在窗边的软榻上，正望着庭院中的花树出神。她约莫四十出头，眉目如画，与萧羽有七分相似，只是气质更为柔和。
"草民李莲花，拜见宣妃娘娘。"李莲花躬身行礼。
宣妃转过头，上下打量着他："免礼。听闻李大夫医术高明，连我儿多年的失眠之症都能缓解？"
"娘娘过奖了，不过是些民间偏方。"李莲花谦虚道。
宣妃示意他坐下："我儿性子孤僻，难得与人亲近。李大夫能得他信任，必有过人之处。"
李莲花听出话中有话，谨慎回应："王爷待我以礼，我自当尽心效力。"
"是吗？"宣妃轻笑一声，突然话锋一转，"李大夫可知我儿为何失眠多年？"
"这..."李莲花故作迟疑，"王爷未曾提及，在下也不便揣测。"
宣妃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都是我的错。当年楚河离宫，我伤心过度，迁怒于羽儿...后来想弥补，却不知如何开口。"
李莲花没想到宣妃会如此直白，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李大夫。"宣妃突然抓住他的手，"羽儿信任你，请你帮我劝劝他。我年纪大了，只希望儿女和睦...楚河已经多年不回，羽儿又..."
她的手冰凉而颤抖，眼中含着泪水。这一刻，她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妃，只是一位愧疚的母亲。
李莲花轻声道："娘娘为何不亲自对王爷说这些？"
"我说过，但他不信。"宣妃苦笑，"羽儿性子倔强，认定的事很难改变。尤其是...关于楚河的事。"
李莲花若有所思："娘娘是说，王爷对永安王殿下..."
"他嫉妒楚河。"宣妃直言不讳，"从小就是。虽然楚河被贬后他从未表露，但我知道，他一直觉得我更爱楚河。"她顿了顿，"其实不是这样的...只是楚河性子像他父皇，我不知如何亲近，而羽儿..."
"而王爷更像娘娘，所以娘娘对他要求更严？"李莲花接话道。
宣妃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家母也是如此。"李莲花微笑，"对自己最像的孩子，反而最难表达爱意。"
宣妃眼中泪光闪动："正是如此...李大夫，请你帮帮我们母子。羽儿近来似乎变了一些，不再像从前那般阴郁，我想这一定是你的功劳。"
李莲花摇头："王爷本性纯良，只是不擅表达。若娘娘有心，不妨多给他些时间与信任。"
宣妃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听说李大夫琴艺不凡？羽儿小时候也爱弹琴，尤其喜欢《凤求凰》，后来...后来就不弹了。"
"《凤求凰》？"李莲花记在心里，"多谢娘娘告知。"
宣妃又询问了些萧羽的起居饮食，李莲花一一作答。临别时，宣妃赏了他一块上好的玉佩："希望李大夫继续照顾我儿。"
回府的路上，李莲花摩挲着那块玉佩，思绪万千。这对母子的心结比他想象的还要深，但并非无解。只是不知，那位远在雪月城的永安王萧瑟，在这复杂的家庭关系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
当晚，萧羽设宴款待几位门客，李莲花也被邀请在列。席间，一位名叫莫南的谋士大谈朝政，言语间多次贬低萧瑟，吹捧萧羽，明显是投其所好。
"永安王在雪月城招兵买马，分明有不臣之心！"莫南义愤填膺，"王爷当向皇上进言，严加惩治！"
萧羽端着酒杯，似笑非笑："哦？依你之见，该如何惩治？"
"这..."莫南见萧羽有兴趣，更加来劲，"当削其爵位，收其封地！"
李莲花注意到萧羽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
"李大夫怎么看？"萧羽突然把问题抛给了他。
满座皆惊。在座的都是萧羽的心腹谋士，而李莲花不过是个大夫，竟被征询政见？
李莲花放下筷子，淡然道："在下不过一介游医，不懂朝政。但医道有云：'治标不治本，病必复发'。若不知病因，贸然下猛药，恐适得其反。"
萧羽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说得好。莫南，你可听见了？做事要知根本，不可鲁莽。"
莫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讪讪地住了口。
宴席散后，萧羽留下李莲花："今日母妃与你说什么了？"
李莲花早有准备："宣妃娘娘关心王爷身体，问了些起居饮食的事。"
"就这些？"萧羽眯起眼睛。
"还说起王爷小时候爱弹《凤求凰》。"李莲花如实相告。
萧羽身体一僵，随即冷笑："她倒记得清楚。"
"王爷..."
"不必说了。"萧羽挥手打断他，"明日我要去校场练兵，你随行。"
李莲花知道他是在转移话题，也不点破："遵命。"
萧羽转身欲走，又停下脚步："李莲花...谢谢你那晚的琴。"
月光下，赤王的背影挺拔而孤独，像一把出鞘的剑，锋芒毕露却又脆弱易折。
李莲花轻轻叹了口气。医者医病易，医心难。但再难，他也要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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