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城的春雨来得又急又猛。
李莲花站在赤王府的廊下，望着如帘的雨幕。连日的雨水让整座城市都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连带着人心似乎也发了霉。
"李大夫。"萧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李莲花回头，看见萧羽一身素色常服，手中捧着一卷竹简，难得一副闲适模样。自从围猎遇刺事件后，萧羽对他的态度微妙地变了，少了几分猜忌，多了几分真诚。
"雨。"李莲花微笑，"春雨贵如油，但下多了也让人发愁。"
萧羽走到他身旁，顺着他的目光望向灰蒙蒙的天空："是啊，再这么下下去，城外的庄稼都要涝了。"
李莲花有些讶异地看了萧羽一眼。这位向来只关心朝堂争斗的王爷，何时开始在意起农事来了？
萧羽似乎察觉到他的疑惑，轻哼一声："怎么，我就不能关心百姓疾苦了？"
"不敢。"李莲花笑道，"只是觉得王爷近来变了不少。"
"是吗？"萧羽不置可否，转而问道，"对了，你上次说可以教我那种...扬州慢心法？"
李莲花点头："王爷有兴趣了？"
"闲着也是闲着。"萧羽故作随意，"就当多个消遣。"
李莲花心知肚明，自从那日见识过扬州慢的威力后，萧羽一直念念不忘，只是碍于面子不好开口。如今主动提起，已是难得。
"不如现在？"李莲花提议，"正好雨天无事，我可以先教王爷一些基础口诀。"
萧羽眼睛一亮，随即又强自压抑："随你。"
两人来到萧羽的书房。李莲花取出一张古琴，置于案上："扬州慢心法讲究'以柔克刚，以静制动'。我先弹一曲，王爷感受一下内力的流转。"
琴音如流水般倾泻而出，李莲花的手指在琴弦上轻盈舞动，每一个音符都仿佛带着生命力。萧羽闭目聆听，渐渐感到一股温暖的气流随着琴音在体内流转，如春风拂过冻土，让他紧绷的神经不知不觉松弛下来。
一曲终了，萧羽睁开眼，发现李莲花正含笑望着他。
"如何？"
"奇妙。"萧羽难得坦诚，"我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仿佛整个人都被洗涤了一遍。"
"这便是扬州慢的妙处。"李莲花轻抚琴弦，"心法配合琴音，可以调理内息，平复心境。王爷若想学，我们可以从最基础的呼吸法开始。"
萧羽正要回应，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王爷！紧急军情！"龙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少有的慌乱。
萧羽皱眉："进来。"
龙邪推门而入，脸色凝重："刚接到消息，城南爆发瘟疫，已有数十人病倒，三人死亡。太医院初步诊断，疑似'花斑痧'。"
"花斑痧？"萧羽猛地站起身，"那不是南诀特有的瘟疫吗？怎么会出现在天启？"
李莲花也神色一凛。花斑痧是一种极为凶险的传染病，患者初期会高热不退，继而皮肤出现花瓣状红斑，最后内脏出血而亡。若不及时控制，后果不堪设想。
"立刻封锁城南，所有患者集中隔离。"萧羽迅速下令，"传我命令，调王府库存的药材，先送去应急。"
龙邪领命而去。萧羽转向李莲花："你对这种病可有了解？"
"略知一二。"李莲花点头，"花斑痧虽凶险，但并非无药可医。只是..."
"只是什么？"
"需要一味特殊的药引——'六月雪'，此物只生长在南诀与北离交界的悬崖上，采摘极为困难。"
萧羽沉思片刻："我立刻派人去采。还有呢？"
李莲花有些惊讶于萧羽的果断，继续道："还需要大量干净的热水和纱布，以及一处通风良好的地方安置病患。"
"王府在城南有别院，可以腾出来安置病人。"萧羽毫不犹豫地说，"我亲自去安排。"
"王爷！"李莲花叫住他，"瘟疫凶险，您贵为皇子，不宜亲身涉险。不如让我..."
"你？"萧羽挑眉，"你是我府上客卿，若有个闪失，我如何交代？"
李莲花微笑："王爷忘了，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
两人对视片刻，萧羽突然笑了："好，我们一起去。"
"王爷！"
"不必多言。"萧羽摆手，"我萧羽虽不是什么圣人，但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况且..."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李莲花一眼，"有你这'神医'在，我怕什么？"
李莲花心中一暖，不再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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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的状况比想象的还要糟糕。
萧羽的别院很快被改造成临时医馆，数十名患者被安置在这里。李莲花带着王府的医官们日夜不休地诊治，萧羽则负责调派物资和人手。
"李大夫，又送来五个病人！"一名侍卫匆匆跑来报告。
李莲花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点头示意知道了。他已经连续工作了六个时辰，衣衫被汗水浸透，手指因长时间浸泡药水而发白起皱。
"你去休息会儿。"萧羽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递上一杯热茶，"再这么下去，没等治好别人，你自己先倒下了。"
李莲花接过茶，感激地抿了一口："多谢王爷。只是病人越来越多，我们的人手和药材..."
"我已经派人去邻近州县调集药材和大夫，明日就能到。"萧羽皱眉看着满院的病患，"另外，我让龙邪带人去查这瘟疫的源头了。南诀的瘟疫突然出现在天启，绝非偶然。"
李莲花正要回应，突然听到一阵骚动。一个年轻妇人抱着孩子冲进院子，哭喊着："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们！"
那孩子约莫五六岁，脸色潮红，已经昏迷不醒。李莲花立刻上前检查，发现孩子胸口已经出现了花瓣状的红斑。
"快，准备药浴！"他急声道。
妇人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大夫，求您一定要救活他！他爹去年刚战死沙场，我就这么一个孩子了..."
萧羽站在一旁，脸色阴晴不定。突然，他大步走向药房，不一会儿亲自端着一盆药水回来："给。"
李莲花惊讶地看着他，但很快专注于救治孩子。经过一番紧急处理，孩子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
"暂时脱离危险了。"李莲花松了口气，转向那妇人，"夫人请放心，我们会尽力救治。"
妇人泪流满面，又要跪下磕头，被萧羽拦住："不必如此。你丈夫为北离战死，他的家人理应受到照顾。"他转向一旁的侍卫，"安排这位夫人住下，再给她准备些干净的衣物和食物。"
侍卫领命而去。妇人千恩万谢，抱着孩子跟随医女去安置。
"王爷今日让我刮目相看。"李莲花轻声道。
萧羽不自在地别过脸："少废话。赶紧去休息，明日还有更多病人要来。"
李莲花笑了笑，不再多言。但他注意到，萧羽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对母女的背影，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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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瘟疫终于得到控制。李莲花研发的药方效果显著，加 天启城的春雨来得又急又猛。
李莲花站在赤王府的廊下，望着如帘的雨幕。连日的雨水让整座城市都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连带着人心似乎也发了霉。
"李大夫。"萧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李莲花回头，看见萧羽一身素色常服，手中捧着一卷竹简，难得一副闲适模样。自从围猎遇刺事件后，萧羽对他的态度微妙地变了，少了几分猜忌，多了几分真诚。
"雨。"李莲花微笑，"春雨贵如油，但下多了也让人发愁。"
萧羽走到他身旁，顺着他的目光望向灰蒙蒙的天空："是啊，再这么下下去，城外的庄稼都要涝了。"
李莲花有些讶异地看了萧羽一眼。这位向来只关心朝堂争斗的王爷，何时开始在意起农事来了？
萧羽似乎察觉到他的疑惑，轻哼一声："怎么，我就不能关心百姓疾苦了？"
"不敢。"李莲花笑道，"只是觉得王爷近来变了不少。"
"是吗？"萧羽不置可否，转而问道，"对了，你上次说可以教我那种...扬州慢心法？"
李莲花点头："王爷有兴趣了？"
"闲着也是闲着。"萧羽故作随意，"就当多个消遣。"
李莲花心知肚明，自从那日见识过扬州慢的威力后，萧羽一直念念不忘，只是碍于面子不好开口。如今主动提起，已是难得。
"不如现在？"李莲花提议，"正好雨天无事，我可以先教王爷一些基础口诀。"
萧羽眼睛一亮，随即又强自压抑："随你。"
两人来到萧羽的书房。李莲花取出一张古琴，置于案上："扬州慢心法讲究'以柔克刚，以静制动'。我先弹一曲，王爷感受一下内力的流转。"
琴音如流水般倾泻而出，李莲花的手指在琴弦上轻盈舞动，每一个音符都仿佛带着生命力。萧羽闭目聆听，渐渐感到一股温暖的气流随着琴音在体内流转，如春风拂过冻土，让他紧绷的神经不知不觉松弛下来。
一曲终了，萧羽睁开眼，发现李莲花正含笑望着他。
"如何？"
"奇妙。"萧羽难得坦诚，"我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仿佛整个人都被洗涤了一遍。"
"这便是扬州慢的妙处。"李莲花轻抚琴弦，"心法配合琴音，可以调理内息，平复心境。王爷若想学，我们可以从最基础的呼吸法开始。"
萧羽正要回应，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王爷！紧急军情！"龙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少有的慌乱。
萧羽皱眉："进来。"
龙邪推门而入，脸色凝重："刚接到消息，城南爆发瘟疫，已有数十人病倒，三人死亡。太医院初步诊断，疑似'花斑痧'。"
"花斑痧？"萧羽猛地站起身，"那不是南诀特有的瘟疫吗？怎么会出现在天启？"
李莲花也神色一凛。花斑痧是一种极为凶险的传染病，患者初期会高热不退，继而皮肤出现花瓣状红斑，最后内脏出血而亡。若不及时控制，后果不堪设想。
"立刻封锁城南，所有患者集中隔离。"萧羽迅速下令，"传我命令，调王府库存的药材，先送去应急。"
龙邪领命而去。萧羽转向李莲花："你对这种病可有了解？"
"略知一二。"李莲花点头，"花斑痧虽凶险，但并非无药可医。只是..."
"只是什么？"
"需要一味特殊的药引——'六月雪'，此物只生长在南诀与北离交界的悬崖上，采摘极为困难。"
萧羽沉思片刻："我立刻派人去采。还有呢？"
李莲花有些惊讶于萧羽的果断，继续道："还需要大量干净的热水和纱布，以及一处通风良好的地方安置病患。"
"王府在城南有别院，可以腾出来安置病人。"萧羽毫不犹豫地说，"我亲自去安排。"
"王爷！"李莲花叫住他，"瘟疫凶险，您贵为皇子，不宜亲身涉险。不如让我..."
"你？"萧羽挑眉，"你是我府上客卿，若有个闪失，我如何交代？"
李莲花微笑："王爷忘了，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
两人对视片刻，萧羽突然笑了："好，我们一起去。"
"王爷！"
"不必多言。"萧羽摆手，"我萧羽虽不是什么圣人，但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况且..."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李莲花一眼，"有你这'神医'在，我怕什么？"
李莲花心中一暖，不再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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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的状况比想象的还要糟糕。
萧羽的别院很快被改造成临时医馆，数十名患者被安置在这里。李莲花带着王府的医官们日夜不休地诊治，萧羽则负责调派物资和人手。
"李大夫，又送来五个病人！"一名侍卫匆匆跑来报告。
李莲花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点头示意知道了。他已经连续工作了六个时辰，衣衫被汗水浸透，手指因长时间浸泡药水而发白起皱。
"你去休息会儿。"萧羽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递上一杯热茶，"再这么下去，没等治好别人，你自己先倒下了。"
李莲花接过茶，感激地抿了一口："多谢王爷。只是病人越来越多，我们的人手和药材..."
"我已经派人去邻近州县调集药材和大夫，明日就能到。"萧羽皱眉看着满院的病患，"另外，我让龙邪带人去查这瘟疫的源头了。南诀的瘟疫突然出现在天启，绝非偶然。"
李莲花正要回应，突然听到一阵骚动。一个年轻妇人抱着孩子冲进院子，哭喊着："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们！"
那孩子约莫五六岁，脸色潮红，已经昏迷不醒。李莲花立刻上前检查，发现孩子胸口已经出现了花瓣状的红斑。
"快，准备药浴！"他急声道。
妇人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大夫，求您一定要救活他！他爹去年刚战死沙场，我就这么一个孩子了..."
萧羽站在一旁，脸色阴晴不定。突然，他大步走向药房，不一会儿亲自端着一盆药水回来："给。"
李莲花惊讶地看着他，但很快专注于救治孩子。经过一番紧急处理，孩子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
"暂时脱离危险了。"李莲花松了口气，转向那妇人，"夫人请放心，我们会尽力救治。"
妇人泪流满面，又要跪下磕头，被萧羽拦住："不必如此。你丈夫为北离战死，他的家人理应受到照顾。"他转向一旁的侍卫，"安排这位夫人住下，再给她准备些干净的衣物和食物。"
侍卫领命而去。妇人千恩万谢，抱着孩子跟随医女去安置。
"王爷今日让我刮目相看。"李莲花轻声道。
萧羽不自在地别过脸："少废话。赶紧去休息，明日还有更多病人要来。"
李莲花笑了笑，不再多言。但他注意到，萧羽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对母女的背影，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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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瘟疫终于得到控制。李莲花研发的药方效果显著，加上萧羽调集来的大量药材和人力，病患的死亡率大大降低。
这日深夜，李莲花刚从病房巡查回来，发现萧羽独自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面前摆着一壶酒和两个杯子。
"王爷还没休息？"李莲花走过去。
萧羽示意他坐下："睡不着。陪我喝一杯？"
李莲花从善如流。月光如水，洒在两人身上，为疲惫的面容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辉。
"今天又有三个孩子康复了。"李莲花举杯，"值得庆贺。"
萧羽一饮而尽："多亏了你。若非你识得这病症，又懂得配药，天启城怕是要遭大难。"
"王爷过奖了。"李莲花摇头，"若非您当机立断，调集物资人手，单凭我一人之力也是徒劳。"
萧羽沉默片刻，突然问道："李莲花，你为何如此关心这些素不相识的人？"
李莲花望着杯中晃动的月影："人生在世，总要做些有意义的事。治病救人，或许就是我存在的意义吧。"
"存在的意义..."萧羽喃喃重复，"你知道吗？那个寡妇的孩子...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
李莲花微微一怔，没想到萧羽会主动提起往事。
"我七岁那年，也曾发过高烧，差点死去。"萧羽的声音低沉而遥远，"母妃守了我三天三夜，寸步不离...那是她最关心我的一段时光。"
李莲花静静聆听，没有打断。
"后来我病好了，她又变回了那个冷淡的母妃。"萧羽苦笑，"有时候我甚至想，要是那场病永远不好该多好..."
月光下，萧羽的侧脸显得格外脆弱，不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赤王，只是一个渴望母爱的孩子。
"王爷可曾想过，宣妃娘娘或许只是不擅表达？"李莲花轻声道，"有些爱，藏在严厉背后，不易察觉。"
萧羽摇头："你不明白...自从萧瑟离开后，她的心就跟着他走了。我做什么都没用..."
"我明白。"李莲花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柔和，"我也曾失去重要的人，也曾怨恨过，不甘过...但最终明白，执着于过去，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
萧羽抬头看他："你？"
夜风拂过，带来远处药草的清香。萧羽的目光久久停留在李莲花脸上，似乎在重新认识这个人。
"李莲花...你到底是什么人？"他轻声问。
"一个过客罢了。"李莲花举杯，"敬当下。"
萧羽沉默地与他碰杯，一饮而尽。两人就这样对坐月下，无需言语，却比任何时候都要亲近。
------
又过了三日，瘟疫终于彻底平息。李莲花的名声在天启城传开，百姓们称他为"活菩萨"，连皇帝都下旨嘉奖。而更令人惊讶的是，赤王萧羽在这次抗疫中的表现，让朝野上下对他刮目相看。
"王爷，这是今日的奏折。"龙邪将一叠文书放在萧羽的书案上，"大多是称赞您抗疫有功的。"
萧羽随手翻看，不以为意："虚名而已。"
"不过..."龙邪欲言又止，"太师府那边似乎不太高兴。听说董太师在朝会上说您'收买人心，图谋不轨'。"
萧羽冷笑："老狐狸终于坐不住了？"
"还有..."龙邪压低声音，"永安王派人送来一封信，说是专门给李大夫的。"
萧羽的手一顿："信呢？"
龙邪从怀中取出一封素笺，恭敬递上。萧羽盯着信封上"李莲花亲启"几个字，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王爷要过目吗？"龙邪小心翼翼地问。
萧羽犹豫片刻，最终将信放在一旁："不必。交给李大夫便是。"
龙邪暗自惊讶。若是从前，萧羽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与他府上来往而不经他手，更何况是萧瑟的信。
"还有一事。"龙邪继续报告，"白王殿下邀请李大夫明日过府一叙，说是兑现当初看眼睛的承诺。"
萧羽皱眉："李大夫答应了？"
"尚未回复。"
"告诉他，明日我要教他剑法，没空。"萧羽干脆地说。
龙邪强忍笑意："是。"
待龙邪退下，萧羽拿起那封信，在手中翻转把玩。理智告诉他应该拆开看看萧瑟到底想干什么，但某种奇怪的情绪阻止了他。
最终，他将信放回桌上，轻叹一声："李莲花啊李莲花，你到底是什么人..."
窗外，夕阳西下，为赤王府镀上一层金色的余晖。在这光影交错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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