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的清晨,李莲花从梦中醒来,枕边一片湿润。他梦见自己又回到了天启城,站在赤王府的屋顶上,与萧羽对饮赏月。
"又是这个梦..."他轻叹一声,起身推开窗户。晨光熹微,照在案头那块白玉佩上——莲花图案精致典雅,背面刻着一个"羽"字。
从那个世界归来已经一年,这块玉佩成了他与萧羽唯一的联系。有时候他甚至怀疑,那段经历是否只是一场梦。但玉佩的存在,扬州慢心法的精进,还有那些从未学过的医术知识,都在提醒他那段经历的真实性。
"楼主,有病人求见。"方多病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李莲花收起思绪,整理好衣冠下楼。自从回来后,他将从那个世界学到的医术应用于此,莲花楼的名声越来越响。
"李神医,求您救救我娘!"一个少年跪在地上,身旁躺着一位面色苍白的老妇人。
李莲花连忙上前检查:"别急,让我看看。"
经过诊断,老妇人只是普通的风寒,但因家境贫寒拖延治疗,已经发展成肺炎。李莲花开了药方,又取出几贴特制的药膏。
"这些拿回去,三碗水煎成一碗,早晚各一次。"他叮嘱道,"药膏敷在胸口,能帮助呼吸。"
少年千恩万谢,却面露难色:"神医,这药钱..."
"不必了。"李莲花微笑,"莲花楼行医,贫者分文不取。"
这是他从那个世界带回来的理念——医者仁心,当以救人为先。看着少年搀扶母亲离去的背影,李莲花恍惚间看到了天启城那些被他救治的百姓。
"楼主近来总是走神。"方多病递上一杯热茶,"可是有心事?"
李莲花接过茶,摇了摇头:"只是想起一位故人。"
"是那位送你玉佩的朋友?"方多病好奇地问,"他是什么样的人?"
李莲花望着杯中浮沉的茶叶,眼前浮现萧羽的面容——那骄傲又脆弱的赤王,暴躁易怒却又重情重义。
"他啊...是个很特别的人。"李莲花轻声道,"像一团火,炽热明亮,能温暖人,也能灼伤人。"
方多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识趣地不再追问。
午后,李莲花独自来到后山的小溪边。这里清幽宁静,是他练功冥想的好地方。盘坐在青石上,他运转扬州慢心法,内力如涓涓细流,在经脉中循环往复。
自从回来后,他发现自己的内力精进了不少,尤其是对"春风化雨"这一招的领悟更加深刻。有时候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与那个世界仍有某种微妙的联系——就像一场醒着的梦,或者梦中的清醒。
夕阳西下时,李莲花回到莲花楼。刚进门,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李相夷!你这家伙又跑哪去了?"
笛飞声大咧咧地坐在厅中,面前摆着一壶酒,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笛大侠。"李莲花笑着拱手,"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路过,顺便看看你这'神医'死了没有。"笛飞声嘴上不饶人,眼中却带着关切,"听说你最近又救了不少人?"
李莲花点头,取来酒杯与他共饮。酒过三巡,笛飞声突然问道:
"你这一年变化不小啊。以前可没这么...慈悲为怀。"
李莲花笑而不答。他无法告诉笛飞声,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的经历,那些改变了他的人和事。
"对了,这个给你。"笛飞声从怀中取出一本古籍,"在南疆找到的,记载了一些奇特的医术,想着你可能用得上。"
李莲花接过书,随手翻阅,突然瞳孔一缩——书中记载的一种毒症,与宣妃所中的一模一样!
"这...这是从哪来的?"他声音微微发颤。
笛飞声有些诧异:"一个南疆老巫医的珍藏。怎么了?"
李莲花强自镇定:"没什么,只是...很珍贵,谢谢。"
夜深人静,李莲花独自在灯下研读那本古籍。越看越是心惊——书中记载的许多病症和疗法,都与他在那个世界接触的如出一辙。这绝非巧合。
他走到窗前,望着满天星斗,心中涌起一个大胆的猜想:或许,这两个世界并非完全隔绝?或许,有某种神秘的联系,让他能够穿越时空,将知识和经验带回?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了一个冲动——将自己在那个世界学到的医术整理成册,惠及更多人。说干就干,他立刻取来纸笔,开始奋笔疾书。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案头那块白玉佩上,映出温润的光泽。李莲花偶尔抬头,仿佛能看到萧羽在另一个世界的屋顶上,也正望着同一轮明月。
"随心而行,莫负此生..."他轻声自语,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将两个世界的智慧融为一体。
或许有一天,这些文字会穿越时空的阻隔,到达那个骄傲的赤王手中。而那时,他会明白,他们的友谊从未因距离而消逝,反而如这玉佩上的莲花,历经岁月,依然纯净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