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瞎子被带走时,嘴里还在念叨:“那是我祖上留下的……凭什么给他……”
王支书看着被警车扬起的尘土,叹着气对李太岁说:“真没想到,闹了半天不是太岁的事,是人心里的贪念。”
李太岁蹲下身,把那半块木牌放回瓦砾堆。阳光穿过云层,照在落霞村的土地上,那片被挖开的地基里,积水映着天光,像块透明的镜子。
“太岁本是土中物,”他轻声说,“能惹祸的,从来都是人心。”
远处,几个村民正小心翼翼地把那团太岁埋回土里,动作轻得像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李太岁看着他们,突然想起刚入行时师傅说的话:破案如掘土,表面是泥,底下可能是玉,也可能是骸骨,关键是得有双能看透土层的眼睛。
他拎起旧皮箱,往村口走。皮鞋踩在泥土上,留下浅浅的脚印,很快就被风吹来的新土盖住,仿佛从未有人来过。只有落霞村的泥土知道,这天,有个叫“太岁”的神探,在真正的“太岁头上”,刨出了人心深处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