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推开窗，积雪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空气里飘着清冽的甜。
言糍刚洗漱完，就被顾墨拉到衣帽间——
镜子前挂着两件崭新的羊绒衫，一件是沉稳的深灰，一件是温柔的米白，领口内侧都绣着极小的字母缩写，针脚细密得像藏着心事。
“试试看？”
顾墨拿起米白那件，指尖划过柔软的面料。
言糍乖乖穿上，羊绒贴着皮肤，暖得像被阳光裹住。
他对着镜子转了圈，看到顾墨也换上了深灰色的那件，两人站在一起时，色调温柔地融成一团，像冬雪落在炭火炉边。
“很配。”
顾墨从身后圈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镜子里的两人眼神相触，都忍不住笑了。
言糍抬手，指尖戳了戳镜子里顾墨的脸颊，又指指自己，眼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早餐后，顾墨神秘兮兮地拎出一个木箱，打开时里面冒出细碎的金色闪片——
是一箱子的烟花。
“昨晚就准备好了，等雪停了放给你看。”
他眼里闪着和烟花一样亮的光，
“不过要等天黑，现在先保密款式。”
言糍被勾起好奇心，缠着他比划了好一会儿，顾墨却只笑着摇头，故意卖关子。
为了打发等待的时间，两人决定一起拼一幅拼图。是幅星空图，深蓝色的背景上缀满细碎的星子，边缘处还有两个依偎的剪影。
顾墨在茶几上铺好拼图板，言糍搬来小凳子坐在旁边，手指捏起一块碎片，对着光看了又看。
“这里应该是猎户座。”
顾墨指着一块带亮片的碎片，言糍凑过去比对，果然严丝合缝。
两人头挨着头，偶尔指尖不经意碰到一起，就像电流轻轻窜过，让空气都变得甜丝丝的。
言糍拼错了一块，懊恼地皱起眉，顾墨却笑着把那块碎片拿走，换成正确的：
“没关系，有我呢。”
拼到傍晚，星空的轮廓渐渐清晰。
言糍看着那两个依偎的剪影，忽然拿起最后一块碎片，塞进顾墨手里。
顾墨心领神会，握住他的手，一起把碎片嵌进空缺处。
刚好是剪影交握的指尖，像在完成一个无声的约定。
天黑透时，顾墨牵着言糍来到院子里。
他点燃引线，第一簇烟花“咻”地冲上夜空，炸开成漫天的金色蒲公英，簌簌落下时像一场温暖的雨。
言糍仰着头，眼睛亮得像盛了星光，顾墨在他转头的瞬间，忽然单膝跪下，手里举着一个丝绒盒子——
里面不是戒指，是枚小小的星轨胸针，铂金的轨道上镶着细碎的钻石，像把他们一起看过的星空缩成了永恒。
“上次看画展时，你盯着一幅星轨画看了好久。”
顾墨的声音带着点紧张，却格外认真，
“我想把所有你喜欢的，都变成能握在手里的东西。”
言糍捂住嘴，眼眶一下子红了，蹲下来抱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窝，滚烫的呼吸打湿了他的羊绒衫。
后面的烟花还在继续，有炸开成爱心的，有拖着长尾像流星的。
顾墨抱着他，感受着怀里人细微的颤抖，轻轻拍着他的背：
“傻不傻，哭什么。”
言糍摇摇头，抬起头时睫毛上还挂着泪，却笑得比烟花还灿烂，他比划着：
“是开心的。”
开心这漫长岁月里，有人把他的每一个眼神都刻在了心上。
回到屋里时，言糍把胸针别在顾墨的羊绒衫上，位置刚好在心脏旁边。
顾墨笑着捏捏他的脸：
“怎么别我身上了？”
言糍比划着：
“这样，它就能听见你的心跳啦。”
像我们靠在一起时，我的心跳也会跟着你的节奏。
夜深时，两人窝在沙发上看那幅拼好的星空图。
言糍的头靠在顾墨肩上，指尖划过那两个依偎的剪影。
顾墨忽然低头，在他发顶轻轻一吻：
“你知道吗，遇见你之后，我才明白，所谓永恒，不是追着星星跑，而是身边有你，抬头就是全世界。”
言糍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把脸贴得更近了些。
窗外的积雪还在发光，屋里的暖灯昏黄，胸针上的碎钻折射着微光，像把整个宇宙的温柔，都揉进了这个只属于他们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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