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地板上淌成一片温暖的河。
言糍蹲在花架前，指尖轻轻拨弄着新抽芽的绿萝，叶尖的嫩黄沾着点晨露，被阳光照得像裹了层碎金。
他忽然被身后的动静吸引，回头时正对上顾墨举着相机的镜头——
快门“咔嚓”一声，把他眼里的笑意定格成了永恒。
“偷拍我。”
言糍站起来，故作嗔怪地比划着，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顾墨放下相机，走过来揉了揉他的头发：
“谁让你比花还好看。”
他把相机递过去，屏幕上是刚刚拍下的画面：
花架旁的人半蹲着，侧脸的线条被阳光描得柔和，睫毛的影子落在眼下，像栖息着一只浅色的蝶。
言糍指尖划过屏幕，忽然想起什么，拉着顾墨往书房跑。
他从抽屉里翻出一本厚厚的相册，是上次整理旧物时找出来的，封面已经有些磨损。
翻开第一页，是张拍立得照片：刚认识时的顾墨穿着白衬衫，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看文件，而角落里的自己正偷偷看他，耳朵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这张你什么时候拍的？”
顾墨惊讶地挑眉。
言糍笑着比划：
“那次送文件，看你看得认真，就偷偷拍了。”
他往后翻，照片渐渐多了起来：
第一次露营时，顾墨被篝火熏黑的鼻尖；画展结束后，两人在画廊门口相视而笑的侧影；雪夜里，顾墨单膝跪地时，言糍红着的眼眶……
每一张都带着时光的温度。
翻到最后一页，是片空白。
顾墨忽然拿起桌上的拍立得，对着言糍按下快门。
相纸吐出来时，他晃了晃，等影像渐渐清晰，才小心地贴在空白页上——
照片里的言糍正低头看着相册，阳光落在他发间，嘴角噙着温柔的笑。
“这样就完整了。”
顾墨把相册合上，抱在怀里，像抱着全世界的宝藏。
言糍忽然踮起脚，在他下巴上轻轻咬了一下，不算疼，却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顾墨愣了愣，随即低笑出声，弯腰把他抱起来，往卧室走：
“闹够了？该罚。”
言糍在他怀里笑着挣扎，却被抱得更紧。
顾墨把他放在床上，俯身时闻到他发间淡淡的洗发水味，像春天里刚抽芽的青草。
他没有做什么，只是趴在他身边，侧头看着他的眼睛，那里盛着自己的影子，清晰又温柔。
“还记得第一次牵你的手吗？”
顾墨忽然问，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手背，
“在画廊门口，你手心里全是汗，却攥得很紧。”
言糍红了脸，比划着：
“还说我，你当时心跳快得像要炸开。”
两人相视一笑，那些藏在时光里的紧张与悸动，此刻都变成了酿在心底的甜。
午后的阳光移到了床上，暖洋洋地盖在两人身上。
言糍打了个哈欠，往顾墨怀里缩了缩，像只困倦的猫。
顾墨轻轻拍着他的背，哼起不成调的曲子，声音低低的，像怕惊扰了这春日的宁静。
“顾墨。”
言糍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
他很少开口说话，声音软软糯糯的，像含着块糖。
顾墨的心猛地一跳，低头看着他：
“嗯？”
“爱你。”
言糍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落在空气里。
顾墨愣住了，随即眼眶一热，他用力把他抱紧，下巴抵在他发顶，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阳光渐渐西斜，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再也分不开的模样。
相册被放在床头，封面上的磨损仿佛都带着温柔的意味。
原来最好的爱情，从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这些藏在时光褶皱里的细碎瞬间——
是偷拍的照片，是紧握的手，是一句笨拙的“爱你”，是岁月漫长，有你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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