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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受欺辱

潜伏敌国后被公主迎娶了

寒露时节,大安皇宫的清晨已带着刺骨的凉意。

楚昀蜷缩在偏房的草席上,单薄的被子根本挡不住从破窗缝隙钻进来的冷风。他睁开眼,借着微弱的晨光看着房梁上结的蛛网,一只小蜘蛛正忙着修补被夜风吹破的网。

"世子殿下,该起了!"门外传来尖细的嗓音,紧接着房门被猛地踹开。

楚昀迅速起身,还未站稳,一盆冷水就迎面泼来。刺骨的冷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浸透了单薄的白色中衣,贴在皮肤上如同第二层冰凉的皮。

"张公公早"楚昀抹去脸上的水珠,向站在门口满脸横肉的太监总管张德海行礼。

张德海眯着三角眼打量楚昀,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哟,世子殿下还记得给咱家行礼?昨日在公主面前不是挺威风的吗?"

楚昀低头不语,湿漉漉的黑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显得格外狼狈。

"怎么不说话了?"张德海一把揪住楚昀的衣领,"别以为称你一声殿下就能翻身!在这大安皇宫里,你永远都是条摇尾乞怜的狗!"

楚昀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平静:"公公教训得是。"

"哼!"张德海松开手,从袖中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手指,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今日的早膳减半,让你长长记性。小顺子,看着他吃完,一粒米都不许剩!"

名叫小顺子的小太监端着一个缺了角的木碗走进来,碗里是半碗稀得能照出人影的粥和一小块发硬的馍。

楚昀双手接过:"谢公公赏饭。"

等张德海大摇大摆地离开后,小顺子立刻变了脸色,一脚踢在楚昀腿弯处:"跪下吃!谁准你站着用膳了?"

楚昀膝盖重重磕在青石地面上,疼痛顺着腿骨直冲脑门。他抿了抿唇,跪着捧起木碗,小口啜饮那几乎无味的稀粥。

"吃快点!磨蹭什么呢?"小顺子又踹了他一脚,楚昀身子一歪,碗里的粥洒了大半在地上。

"对不起,我这就..."楚昀急忙俯身,用手指将洒在地上的粥刮起来送回碗中,混着尘土一起咽下。

小顺子看得直皱眉:"真恶心!不愧是蛮夷之地来的。"说完便转身离去,将房门重重摔上。

楚昀听着脚步声远去后,才慢慢停止捡食的动作。他盯着地上残留的粥渍,眼神逐渐变得清明锐利,与方才唯唯诺诺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轻轻抚摸藏在草席下的半块干粮——这是他用公主赏赐的明珠从御膳房一个小太监那里换来的。每天省下一点,以防不时之需。

"平阳公主..."楚昀无声地念着这个名字,眼前浮现那双带着审视与轻蔑的凤眼。那日宴会后,他本以为会再次被召见,却再没收到任何消息。那些余下的赏赐的锦缎明珠,也全被张德海以"代为保管"的名义夺走了。

窗外传来脚步声,楚昀迅速恢复那副逆来顺受的表情,将干粮藏好。

"世子殿下,该去浣衣局了!"一个粗使宫女在门外喊道。

楚昀整理好衣衫出门,跟着宫女穿过曲折的宫道。路上遇到的宫女太监们或掩嘴轻笑,或明目张胆地指指点点。他垂着头,仿佛对这一切毫无知觉。

浣衣局里,堆积如山的衣物散发着汗臭与霉味。管事嬷嬷见楚昀来了,立刻指着角落的大木盆:"今天的衣裳在那儿,天黑前必须洗完,否则没饭吃!"

木盆里的衣物全是宫中侍卫的脏衣服,厚重潮湿,还带着泥土和血迹。楚昀卷起袖子,露出瘦削的手臂,开始机械地搓洗衣物。

冰冷的水很快将他的手指冻得通红,指甲缝里渗出血丝。楚昀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继续用力搓洗着。每件衣服洗完,他都会仔细检查,确保没有遗漏的污渍——这是上个月因"没洗干净"被鞭打十下后学到的教训。

"听说没?平阳公主昨儿个又驳回了礼部呈上的选驸马名单。"两个洗衣宫女在一旁窃窃私语。

"真的假的?这都第三回了吧?"

"可不是嘛!女皇陛下都动怒了,说公主年纪不小了,该考虑..."

楚昀的手微微一顿,耳朵不易察觉地动了动。

"要我说啊,公主就是眼光太高。上次北狄王子来求亲,长得那么英俊,公主连看都不看一眼。"

"嘘...小声点!听说公主喜欢的是..."

声音渐渐远去,楚昀继续低头洗衣,但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

日头西斜时,楚昀终于洗完了最后一件衣服。他的双手已经泡得发白起皱,指节处裂开细小的伤口,一碰就钻心地疼。

"洗完了?"管事嬷嬷粗鲁地检查了一遍,“今天没你的饭,滚吧!"

楚昀眸光微暗,却没有开口,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楚昀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质子府,却发现房门被锁上了。

"张公公说了,世子今日回来太晚,就在院子里反省吧!"守门的小太监笑嘻嘻地说。

初秋的夜风已有寒意,楚昀只穿着单薄的衣衫,在院子里找了处背风的角落蜷缩起来。他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想起西夏王宫里的那个小院落,母亲总爱在月下抚琴...

"想家了?"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楚昀浑身一僵,慢慢转身。张德海带着两个粗壮太监站在他身后,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回公公,楚昀不敢。"

"不敢?"张德海突然一脚踹在楚昀肚子上,"我看你敢得很!今日在浣衣局偷听宫女说话,当咱家不知道?"

剧痛让楚昀弯下腰,冷汗瞬间浸透后背。但他很快强迫自己直起身子:"楚昀只是专心洗衣,并未..."

"啪!"一记耳光打断了他的话,楚昀的脸被打偏,嘴角渗出血丝。

"还敢狡辩?"张德海揪住楚昀的头发,强迫他抬头,"咱家今天就要好好教教你大安宫的规矩!来人,把他绑到柱子上!"

两个太监麻利地将楚昀绑在院中的刑柱上,扒去上衣。月光下,楚昀瘦削的身体上布满新旧伤痕,肋骨根根可见。

张德海从腰间抽出一根细长的藤条,在空中甩出"咻咻"的响声:"说!今日听到了什么?"

"楚昀...什么都没听到..."话音未落,藤条已经狠狠抽在他背上,留下一道红肿的痕迹。

"啊——"楚昀咬紧牙关,将痛呼咽回肚子里。

"骨头还挺硬?"张德海冷笑,又是一藤条抽下,"咱家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咱家的藤条硬!"

一下,两下,三下...藤条如雨点般落在楚昀背上,很快便皮开肉绽。鲜血顺着他的背部流下,在月光下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

楚昀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也不肯发出一声求饶。眼前开始发黑时,他听到张德海终于停了手。

"今日就到这里。"张德海喘着粗气,显然也打累了,"小顺子,拿盐水给他洗洗伤口,别让他死了。死了的质子可就没用了。"

冰凉的盐水浇在伤口上,比藤条抽打还要痛上十倍。楚昀眼前一黑,终于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时,天已微亮。楚昀发现自己被扔在柴房里,背上火辣辣的疼。他艰难地爬起来,从柴堆里摸出一个小瓷瓶——这是他用最后一块玉佩从太医署小吏那里换来的金疮药。

忍着剧痛给自己上完药,楚昀靠在柴堆上,"张德海..."楚昀无声地念着这个名字,眼神冷得像冰,"你今日加诸我身的,他日必百倍奉还。"

窗外传来脚步声,楚昀迅速收起眼中的锋芒,恢复那副逆来顺受的表情。当小顺子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只是一个奄奄一息的质子,哪还有半点昨夜那种令人心悸的眼神?

"还没死啊?"小顺子踢了踢楚昀,"张公公说了,今日女皇要接见西夏使臣,你装也得装出个人样来!这是干净衣服,赶紧换上!"

楚昀艰难地爬起来,接过衣服时"不小心"碰掉了小顺子腰间的一块玉佩。

"对不起,我这就..."他慌忙去捡,趁机瞥了眼玉佩上的纹饰,有些眼熟,昨天大殿上——那是平阳公主府的标记。

"脏手别碰!"小顺子一把抢过玉佩,宝贝似的擦了擦,"这可是公主府赏的,弄坏了你十条命也赔不起!"

楚昀低头称是,眼中却闪过一丝精光。平阳公主府的人和张德海有联系?这倒是个意外收获...

换好衣服,楚昀对着水缸整理仪容。水中的倒影面色苍白,眼下青黑,唯有那双眼睛依然清亮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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