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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里的墨痕

快穿之成为异世界守护者

卫兵的靴底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林思羽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卫兵架着胳膊往外拖,手腕被攥得生疼,腰间的碳笔硌着肋骨,像块不肯屈服的石头。

东广场上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那些华贵的衣袍扫过她的粗布裤脚,带着淡淡的香水味。莉莉安站在原地,绿裙子在风里轻轻晃,脸上是欲言又止的担忧。穿银灰外套的少年抱着胳膊,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像在看一场早就预知结局的戏。

“放开我!”林思羽挣扎着,羊皮纸从衬衫里滑出来,边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构画符文的金光还没完全散去,在灰暗的人群缝隙里,像一点微弱的星火。

雷蒙大师坐在高台上,权杖重重顿在地上,声音透过魔法扩音器传遍广场:“凡以旁门左道冒充魔法者,一律驱逐!”

这句话像块巨石砸进水里,激起更大的议论声。有人说“果然是骗子”,有人惋惜“那朵花看着挺真的”,还有人低声猜测“构画魔法到底是什么”。但这些声音很快就被新的报名者带来的喧嚣淹没,仿佛她从未出现过。

卫兵把她扔在广场边缘的垃圾堆旁。一只瘸腿的野狗正叼着块发霉的面包,见她摔过来,呜咽一声跑了。林思羽趴在地上,手掌被碎石划破,渗出血珠,混着地上的尘土,结成暗红的痂。

她撑起身子时,才发现羊皮纸不见了。

“我的纸!”林思羽疯了似的在垃圾堆里翻找,指尖被碎玻璃划开一道口子,疼得她倒吸冷气。刚才被拖走时太慌乱,竟没察觉这唯一的希望从怀里滑落。

就在她快要绝望时,衣角被轻轻拽了拽。低头一看,是个梳着脏辫的小男孩,手里举着那张泛黄的羊皮纸,黑黢黢的脸上沾着灰,眼睛却亮得惊人:“姐姐,你在找这个吗?”

林思羽一把抢过羊皮纸,紧紧按在胸口,眼泪差点掉下来:“谢谢你!太谢谢你了!”她想从口袋里摸出个铜币感谢,却想起报名时根本没用到钱,铜币还安安稳稳躺在包袱里——可包袱,还在邮车车夫扔上去的那个角落吗?

“姐姐,你是魔法师吗?”小男孩仰着头问,手指戳了戳她腰间的碳笔,“刚才那个老爷爷好凶哦。”

林思羽苦笑了一下,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她把羊皮纸重新藏进衬衫暗袋,摸了摸小男孩的头:“你叫什么名字?”

“小石头。”他指了指不远处的贫民窟,“我家住那儿。姐姐要是没地方去,可以去那边找我,我知道哪里能捡到吃的。”

林思羽看着他跑远的背影,突然觉得喉咙发紧。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往“铜壶”客栈的方向走——得先找到自己的包袱,还有那几件连夜画出来的换洗衣物。

可当她气喘吁吁跑到客栈时,阁楼的门已经锁上了。老板娘叉着腰站在楼下,看见她就翻了个白眼:“你还回来啊?刚才学院的人来传话,说你是骗子,让我们别收留你。你的破烂我已经扔了,赶紧走,别影响我做生意!”

“我的包袱呢?”林思羽急了,“里面有我的东西!”

“谁知道被哪个乞丐捡去了。”老板娘不耐烦地挥挥手,“快走快走!”

林思羽的心沉了下去。包袱里虽然没什么值钱的,可那几件画出来的衣服,是她在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体面。现在好了,她真的成了一无所有的流浪汉。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青石板路上,像一道孤零零的墨痕。主城的魔法灯次第亮起,水晶的光芒透过彩色玻璃,在地上映出斑斓的光斑,却照不亮她眼底的迷茫。

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回小镇?老樵夫说的对,那里太偏僻,构画魔法永远没有出头之日。留在主城?可这里的荣耀与繁华,似乎和她这个被贴上“骗子”标签的人,毫无关系。

肚子饿得咕咕叫,比在荒林里啃麦饼时更甚。林思羽摸了摸碳笔,突然想起老樵夫的话——构画魔法能画山成山,画水成水,那……画个面包,应该不难吧?

她找了个隐蔽的巷口,碳笔在墙上轻轻勾勒。这次不敢像以前那样细致,只画了个最简单的麦饼,边缘有些粗糙,表面甚至没画出发酵的气孔。墨痕亮起时,一个温热的麦饼落在掌心,带着淡淡的面香,和她穿越后画的第一个面包味道一模一样。

林思羽咬了一口,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咸涩的泪水混着麦饼的碎屑,在嘴里嚼出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原来真的能画吃的啊。”小石头不知何时出现在巷口,手里拿着半根胡萝卜,“我就知道姐姐是厉害的魔法师!”

林思羽把剩下的半个麦饼递给他,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突然有了个主意。她掏出碳笔,在墙上画了个缺角的粗瓷碗,碗边还沾着点粥渍——这是她小时候在老家见过的样子。墨痕亮起时,一个沉甸甸的瓷碗落在手里,触感冰凉,和真的一模一样。

“小石头,你们平时用什么装捡来的东西?”她问。

“破布袋子,或者别人扔掉的木盒。”小石头舔了舔嘴角的麦饼渣,“要是有个铁盒子就好了,下雨也不怕湿。”

林思羽眼睛一亮。她碳笔一挥,在墙上画了个方形的铁盒,盖子上还画了个简单的搭扣。这次画得很快,精神力消耗却比画麦饼大得多,眼前又开始发黑。但当冰冷的铁盒落在手里时,她知道自己找对了方向——既然不能光明正大地用构画魔法,那就用它换一口饭吃。

第二天一早,林思羽跟着小石头钻进了贫民窟。这里和主城的繁华像是两个世界,低矮的土坯房挤在一起,污水在泥地里汇成小小的水洼,空气中弥漫着酸臭的气息。可这里的人,眼睛里却有种在阳光下讨生活的韧劲。

“王奶奶,你看这是什么!”小石头举着那个铁盒,冲进一间漏风的土房。

一个瞎眼的老奶奶正坐在灶台前摸索,听见声音就笑了:“我们小石头又捡到宝贝了?”

林思羽跟进去,把铁盒递到老奶奶手里:“奶奶,这个给您装针线,下雨也不怕潮。”

王奶奶摸了摸铁盒的边缘,又捏了捏搭扣,惊讶地张大了嘴:“这……这是新的吧?孩子,你哪来的钱买这个?”

“是姐姐画出来的!”小石头抢着说,“姐姐是魔法师!”

王奶奶没信,只当是孩子胡话,但还是把铁盒宝贝地收了起来,从灶台上摸出块干硬的窝头递给林思羽:“姑娘,要是不嫌弃,就凑活吃点吧。看你这样子,是遇到难处了?”

林思羽接过窝头,心里暖烘烘的。她咬了一口,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碳笔,在灶台的石壁上画了个陶瓮,瓮口用布盖着,里面画了半瓮清水。墨痕亮起时,一个沉甸甸的陶瓮凭空出现,布盖滑落,露出里面清澈的水。

王奶奶吓了一跳,瞎了的眼睛里竟泛起水光:“这……这是真的魔法?”

“是构画魔法。”林思羽轻声说,“能画出看到过的东西。”

从那天起,林思羽就在贫民窟住了下来。她用碳笔给张大叔画了把新的砍柴刀,换了两个热乎乎的红薯;给李婶画了个带花纹的木梳,换了件打补丁的旧衣裳;给小石头画了个能装野果的藤篮,换了他从富人区垃圾桶里捡来的半块蛋糕。

她画的东西都很简单,大多是生活用品,而且从不在人前画。每次都找个没人的角落,或者等夜深人静时,在王奶奶家的灶台后偷偷画。她发现,精神力透支时,吃点带糖分的东西就能缓解——比如小石头捡来的蛋糕,或者王奶奶偷偷藏起来的蜜饯。

更重要的是,她开始尝试老樵夫说的“融入情感”。画砍柴刀时,她想着张大叔劈柴时的用力,刀身就多了几分厚重;画木梳时,她想着李婶梳头发时的温柔,梳齿就变得格外光滑;画藤篮时,她想着小石头蹦蹦跳跳的样子,藤条的纹路就带着活泼的弧度。

有一次,她给贫民窟的药铺老板画了个捣药的石臼,故意在边缘画了个小小的缺口——那是她小时候在老家药铺见过的样子,据说缺口能让药材捣得更碎。药铺老板拿到石臼时,突然红了眼眶:“这和我爹以前用的那个一模一样……他也是个草药师,可惜去年冬天没挺过去。”

那天,药铺老板不仅给了她足够吃三天的干粮,还教了她几种能提神的草药——就像卖草药的老妇人那样,用布包着,散发着清苦的香气。

林思羽把这些草药晒干了磨成粉,装在画出来的小布袋里,贴身带着。精神力透支时闻一闻,果然能清醒不少。她还发现,用碳笔临摹羊皮纸上的构画符文时,要是同时想着某种东西的触感,符文就会变得更亮——比如想着石头的坚硬,画出来的铁盒就格外结实;想着水流的柔软,画出来的陶瓮就不会漏水。

这天夜里,她躺在王奶奶家的草堆上,借着从破窗透进来的月光,用碳笔在地上轻轻画。这次画的不是生活用品,而是魔法学院的尖塔——她凭着记忆,勾勒出尖顶的弧度,窗户的形状,还有顶端那闪烁的蓝光。

墨痕亮起时,一座小小的尖塔模型出现在地上,只有巴掌大,却栩栩如生。林思羽用指尖碰了碰塔顶,模型突然散发出淡淡的蓝光,和远处真正的尖塔遥相呼应。

“原来……还能这样。”她喃喃自语。以前画东西,只是想着“要像”,现在才明白,构画魔法的真谛,或许是“要信”——相信自己画的东西是真实的,相信那些纹路里藏着的力量,相信哪怕是尘埃里的墨痕,也能折射出属于自己的光。

小石头翻了个身,在梦里嘟囔着什么。林思羽赶紧用脚把尖塔模型蹭散,墨痕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里。她把碳笔别回腰间,摸了摸衬衫下的羊皮纸,突然觉得心里踏实了不少。

雷蒙大师的嘲讽还在耳边回响,贵族子弟的轻蔑也没忘记,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还握着碳笔,还能画出自己想要的东西,还能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为自己,也为身边这些善良的陌生人,画出生存的希望。

窗外的月光渐渐移到草堆上,照在她脸上,像一层薄薄的银霜。林思羽闭上眼睛,嘴角悄悄扬起——明天,该给王奶奶画个新的陶碗了,她那个旧碗,缺口实在太大,盛粥时总往外漏。

至于魔法学院,或许有一天,她会带着真正的构画魔法回去。但不是现在。现在的她,更需要在尘埃里扎根,让碳笔的墨痕,在这片被遗忘的土地上,画出更坚韧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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