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羽刚在晨光中睁开眼，精神海就传来璇砚的异动。不同于昨夜寻猫时的谨慎，这次的意念带着凛冽的锋芒——黑市布告栏上多了个鲜红标记的委托，猎杀三名潜入禁林的偷猎者，酬劳100金币，无魔法材料。
“他们在禁林西侧设了陷阱，目标是‘月瞳狐’。”璇砚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林思羽“看”到她已换上便于行动的黑色劲装，腰间别着柄三寸短刀，刀刃在晨光里泛着哑光，“委托要求不留活口，天亮前收尾。”
林思羽正帮艾拉给晨露花浇水，指尖的水珠微微颤动。禁林是学院与黑市的缓冲地带，偷猎者敢在那里设陷阱，要么是不知深浅的亡命徒，要么是背后有人撑腰。但她没多问，璇砚的战斗直觉从不失手，正如璇砚也从不过问她构画魔法的细节。
“注意禁林边缘的巡逻队。”林思羽将水壶递给艾拉，意念已传向璇砚，“他们穿的银鳞甲能反射月光，避开就好。”
璇砚没回应，身影已窜入禁林的浓雾中。林思羽深吸一口气，转身对托比扬了扬下巴：“我去西边山坡采荧光草，争取换点金币回来。”
卡姆放下柴刀：“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那边坡缓，我一个人就行。”林思羽拿起竹篮，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默契——璇砚的短刀正精准地挑开偷猎者设下的绳套，刀刃划破空气的轻响，在精神共鸣中清晰可闻。
禁林深处，璇砚如鬼魅般穿行在古树间。她没用任何魔法，全凭听觉捕捉动静：三个偷猎者正围坐在篝火旁分赃，其中个高的男人腰间挂着串狐牙，另一个矮胖的在擦拭沾血的弩箭，最后那个瘦猴似的家伙正往陷阱里撒迷药粉。
短刀出鞘时几乎没声音。璇砚先是绕到瘦猴身后，左手捂住他的嘴，右手刀刃斜抹，干脆利落地切断了对方的颈动脉。矮胖男人刚转头，就被她一脚踹中膝弯，短刀顺势刺入后心。高个男人反应最快，抄起斧头就劈，却被璇砚借着冲力矮身滑到侧面，短刀从肋骨缝隙扎进心脏。
前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三具尸体已被拖进陷阱掩埋。璇砚用偷猎者的布巾擦净刀上的血，将委托要求的信物——三枚带血的指骨——塞进布袋，转身消失在浓雾里。
当林思羽采满一篮荧光草时，璇砚的意念已带着血腥味传来：“任务结束，在灰鸽客栈后院等着。”
日头爬到头顶时，林思羽背着竹篮出了学院。守门的教授检查篮子时，只皱眉看了眼那些泛着淡蓝光的草叶：“少往禁林边缘凑，最近不太平。”
“知道了教授，就采点草换钱交材料费。”林思羽低头应着，快步走出校门。
灰鸽客栈的后院堆着半人高的柴火，璇砚正坐在柴堆上擦刀。她看到林思羽进来，将个沉甸甸的布袋扔过去：“100金币，都在里面。”
林思羽解开布袋，金灿灿的硬币滚出几枚，映得荧光草的蓝光都黯淡了几分。她从中数出40枚塞进袖袋，剩下的推回给璇砚：“我拿这些够交材料费了，剩下的你收着。”
说着，她把竹篮递过去，里面的荧光草堆得冒尖，淡蓝色的光把两人的脸照得忽明忽暗：“这草留着也没用，给你当小夜灯吧，总比点蜡烛亮堂。”
璇砚挑眉，指尖碰了碰草叶，蓝光在她掌心轻轻跳动。她没拒绝，将草叶塞进客栈窗台的陶罐里，又把装金币的布袋藏进床板下：“偷猎者的弩箭上有学院军械库的标记。”
林思羽系紧袖袋，心里咯噔一下。学院的弩箭出现在偷猎者手里，要么是监守自盗，要么是有人故意放出消息，想借黑市的手清理门户。但她现在没时间细想——离交材料费只剩九天，当务之急是先把眼前的难关渡过去。
“我先回学院了。”林思羽拎起空了大半的竹篮，“晚上再联系。”
璇砚挥了挥短刀，算是回应。
回到石楼时，托比正对着账本发愁：“按学院的收费标准，我们四个月得交40金币，现在还差……”
林思羽把袖袋里的金币倒在桌上，40枚金币在阳光下闪着光，正好堆成小小的一摞。
“够了。”她拍了拍托比的肩膀，竹篮里剩下的几株荧光草还在发着微光，“明天直接交给收费处就行。”
艾拉惊喜地捂住嘴，卡姆的柴刀“当啷”一声落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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