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与婚约

刘海涛把人抱回家时，夕阳正往窗台上爬。他找了件自己的旧T恤和运动裤给美男鱼换上，宽大的衣裤套在对方身上，显得身形愈发清瘦。

刚收拾好伤口，就见美男鱼坐在沙发上，肩膀微微耸动。刘海涛以为他是伤口疼，刚要上前，就见对方抬手抹了把脸，指缝间滚落下几颗圆润的珠子，在地板上弹了弹，发出清脆的响。

是珍珠，泛着柔和的虹光，比店里卖的任何一颗都要莹润。

“这是……”刘海涛愣住了。

美男鱼把珍珠一颗颗捡起来，捧着递给他，蓝眼睛还红着，睫毛上挂着水光：“这个给你，算房租。”他声音还有点哽咽，像是刚哭过一场，“在海里，珍珠是很值钱的。”

刘海涛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软得像被泡过的棉花。他没接珍珠，反而伸出手，轻轻擦去对方脸颊上残留的泪痕。指尖触到的皮肤微凉，带着海水的气息。

或许是夕阳太暖，或许是对方眼里的依赖太过真切，刘海涛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在他泛红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很轻，像羽毛落在水面。

美男鱼猛地睁大了眼睛，冰蓝的瞳孔里满是震惊。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手捂在被亲过的地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晕，连带着耳根都染上了粉色。

“你、你不能亲我！”他急急忙忙地开口，声音都变了调，“我们族里很保守的……”

他顿了顿，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抬头看向刘海涛，眼神里带着点无措，却异常认真：“你亲了我，按规矩，就要和我结婚的。”

刘海涛怔了怔，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对方又补充了一句，声音细若蚊吟，却清晰地钻进耳朵里：“而且……我们族的男人，也是可以生孩子的。”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夕阳的金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几颗珍珠躺在光里，折射出温柔的光泽。刘海涛看着眼前脸颊绯红、眼神认真的美男鱼，忽然觉得，今天捡回来的或许不只是一个秘密，还有一个始料未及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