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的齿轮

小猫忽然一口啃在奈布的手上，杰克笑着伸手去解救他的袖子，指尖轻轻擦过奈布的手腕。

那里已经没有绷带了，淡粉色的疤痕暴露在阳光下。

“疼吗？”杰克问，声音很轻。

奈布摇头。他只感受到了杰克掌心的温度，暖暖的，让人忍不住想要贴近。

***

深夜十一点，奈布跟着杰克穿过医学院后门的小路。

路灯年久失修，杰克在前面引路，白衬衫在黑暗中泛着柔和的光。

他左手提着工具箱，右手拎着从便利店买来的三明治。

“小心台阶。”杰克推开一栋老式公寓的门，“三楼没有灯。”

奈布低头数着台阶，在黑暗中闻到越来越浓重的机油味，混合着松木和薄荷的香气。

***

阁楼的门上钉着门牌，门牌上刻着“J.L”。

杰克从口袋里摸出钥匙，锁芯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

“欢迎来到我的秘密基地。”他推开门的瞬间，月光如潮水般涌入，奈布屏住了呼吸。

整个阁楼的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怀表，表链垂下来，像金色的藤蔓。工作台上散落着齿轮和发条，在月光下闪烁着。角落里立着一个古董钟摆，玻璃罩上倒映着两人的影子。

“这些都是...”

“我父亲的收藏。”杰克放下工具箱，手指抚过身旁的一块怀表，“他是个固执的完美主义者，认为残缺的东西就该丢弃。”

奈布走到工作台前，中央放着一个特殊的怀表外壳，表盘裂成两半，内部的机械结构暴露在外。十几个小齿轮排列在旁边，每个都被擦得锃亮。

“父亲在我十二岁生日那天摔碎了它。”杰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并不想我和他一样被困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认为我或许该去找些别的爱好，至少不像现在这样。

奈布望着怀表外壳，发现裂痕处上面刻着一行小字：“Time Heals Everything.”

“时间治愈一切？”奈布翻译道。

杰克苦笑：“讽刺的是，他第二天就死于一场车祸，永远停在了那个时间。”

一阵微风拂过，墙上的怀表发出细碎的声响。

奈布转身，看见杰克站在月光里，左手正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疤痕。

之前他对杰克种种行为的疑问，如今好像都有了答案。

“要修好它吗？”奈布拿起一枚齿轮，“我可以帮忙。”

杰克听完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奈布，他向前一步，两人的影子在工作台上重叠。

“你知道最关键的齿轮在哪吗？”他轻声问，奈布摇头。

杰克微微弯腰，离奈布的脸更近了些。

今天的夜晚似乎比往常都要安静许多，静得他们甚至可以听见对方的心跳。

“在这里。”杰克抬起手指着自己的心脏说，“你早就找到了。”

奈布呼吸一滞。杰克离得太近，他甚至能看清对方睫毛投下的细密阴影。一种酥麻的感觉像电流一样从他身上流过。

“胡说什么。”他别开微微发红的脸，喉结滚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