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部的金色大厅此刻像被掀翻的蜂巢,大理石地面上落满了散落的文件,职员们攥着魔杖四处奔走,嘴里的惊呼与议论声撞在一起,连穹顶的魔法吊灯都跟着微微震颤。
“听说了吗?乌姆里奇司长死在霍格沃茨外的帐篷里!就是去抓那个钱询的路上!”
“钱询?那个伤了六个傲罗的黑魔法疯子?难怪乌姆里奇会出事,那丫头连邓布利多眼皮子底下都能逃!”
“不对!我听傲罗说,现场有搏斗痕迹,威尔逊傲罗手上还有伤,说不定是内部反水?可谁会帮钱询啊!”
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几个穿紫色制服的魔法法律执行司职员挤在走廊拐角,脸色发白地互相递着眼色——乌姆里奇昨天还在办公室里拍着桌子放话,要“亲手把钱询那个黑魔法渣滓拎回魔法部”,今天就成了冰冷的尸体,谁都怕下一个撞上那个“没被抓住过的通缉犯”。
部长办公室里,康奈利·福吉把羽毛笔狠狠摔在桌上,墨水瓶“砰”地炸开,黑色的墨水溅满了铺在桌上的通缉令——照片上的钱询眼神冷冽,嘴角勾着一丝桀骜,下方赫然写着“一级通缉犯:滥用黑魔法,先后重伤六名傲罗,极度危险”。
“废物!一群废物!”福吉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脸色比办公室里的壁炉灰还要难看,“乌姆里奇去抓钱询,结果人没抓到,自己先死了!现在预言家日报的记者堵在门口追问,民众都在传‘魔法部连个通缉犯都搞不定,还能保护谁’!”
站在桌前的金斯莱·沙克尔脸色平静,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魔杖柄——作为傲罗办公室主任,他刚从霍格沃茨回来,帐篷里的痕迹被处理得太干净,唯一的嫌疑人威尔逊还在疯疯癫癫地重复“是她先动手”,显然是被人动了手脚。更关键的是,现场残留着一丝极淡的黑魔法波动,和上个月霍格沃茨那四个傲罗被伤时的波动,几乎一致。
“部长,威尔逊的记忆有问题。”金斯莱沉声道,“记忆分析师检查过,他大脑里有夺魂咒残留的魔力,‘争执杀人’的记忆是伪造的——有人故意让他当替罪羊。而且现场的黑魔法痕迹,和钱询的手法很像。”
“钱询?”福吉猛地站起来,肥硕的身体撞得办公桌发出声响,“又是她!三年前对角巷伤了两个傲罗,我们连她的影子都没摸到,转头就传她‘死’在禁林;上个月霍格沃茨突袭,她一个人伤了四个傲罗,照样逃进禁林!这次乌姆里奇去搜她,是不是被她反杀了?”
“不能确定,但可能性很大。”金斯莱摇摇头,语气凝重,“她对魔法部的行动了如指掌——知道我们派了威尔逊单独巡查,知道乌姆里奇会留在帐篷里。而且她有足够的动机:魔法部追了她三年,上个月霍格沃茨的傲罗差点抓到她,她没理由不对我们的人动手。”
他的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撞开,一个年轻的傲罗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手里攥着一张预言家日报的号外,头条用加粗的红字写着:“魔法部高官惨死!通缉犯钱询踪迹成谜,巫师界陷入恐慌!”
“部长!外面的记者快把大门挤破了,还有巫师举着‘严惩钱询’的标语,甚至有人说魔法部故意包庇,才让她逃了这么久!”年轻傲罗的声音带着哭腔,“还有人翻出上个月霍格沃茨傲罗被伤的事,说我们根本打不过钱询!”
福吉看着报纸上的标题,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椅子上。他扶住桌沿,喘着粗气:“辟谣!立刻辟谣!就说我们已经锁定钱询的踪迹,很快就能将她抓获!让魔法法律执行司的人去安抚民众,再调十个傲罗去霍格沃茨周边搜查,务必把钱询找出来!”
可混乱早已蔓延到魔法部的各个角落。魔法交通司的职员忘了调度飞路网,导致不少巫师被困在壁炉里,急得大喊“别让钱询趁机混进来”;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的笼子没关紧,几只嗅嗅跑出来翻口袋,职员们却以为是黑魔法攻击,纷纷举起魔杖;就连最严肃的魔法事故和灾害司,都有人因为过度恐慌,误把修复咒念成了爆炸咒,炸飞了半面墙,还喊着“钱询来了”。
审讯室里,威尔逊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盯着地面。两个傲罗轮流对他使用吐真剂,可他嘴里翻来覆去只有几句话:“我和乌姆里奇司长争执……她要抓我……我失手杀了她……”吐真剂的效力在他紊乱的记忆面前毫无用处,反而让他的精神越来越崩溃,最后抱着头蜷缩在椅子上,发出痛苦的呜咽。
“没用的。”记忆分析师摘下眼镜,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夺魂咒和记忆篡改的魔力已经和他的大脑深度绑定,除非找到施咒者,否则永远别想知道真相。但从现场的黑魔法痕迹看,施咒者大概率就是钱询——她的魔力波动太特殊了,三年前对角巷那次我就记过,和这次一模一样。”
走廊上,几个老职员聚在一起,压低声音议论着:“肯定是钱询干的!乌姆里奇这次就是冲她去的,那丫头从来没被我们抓到过,脾气又爆,伤了六个傲罗都不眨眼,杀个乌姆里奇算什么?”
“可她怎么这么厉害?三年前第一次犯事就伤了两个傲罗,我们搜了半个月都没找到;上个月霍格沃茨四个傲罗围堵,照样让她跑了,连邓布利多都没拦住……”
“谁说不是呢!现在魔法部连个凶手都抓不到,以后谁还敢当傲罗啊?指不定哪天就被钱询暗算了!”
这些议论声飘进金斯莱的耳朵里,他皱了皱眉,却没有制止。他心里清楚,钱询的嫌疑几乎无法洗清——动机、手法、能力都对得上,可没有直接证据,霍格沃茨那边又态度暧昧,邓布利多只派麦格教授传来一句“霍格沃茨未发现钱询踪迹,静待调查结果”,显然不想掺和进来。
夜幕渐渐降临,魔法部的灯光却亮得刺眼。福吉还在办公室里对着下属发脾气,要求加派人手搜查;金斯莱带着傲罗们反复勘察帐篷现场,试图找到更多黑魔法残留;魔法法律执行司的职员们忙着应付记者和民众,嘴里重复着“很快就能抓到钱询”的空话。整个魔法部像一台失控的机器,轰隆隆地运转着,却找不到任何方向。
没人知道,真正的“嫌疑人”此刻正躲在禁林深处,被恋人护在温暖的帐篷里;也没人知道,这场混乱只是一个开始——随着魂器的线索逐渐清晰,伏地魔的势力步步紧逼,魔法部对钱询的疯狂搜捕,终将和更大的风暴交织在一起。而此刻的他们,还在为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案,陷入无休止的内耗与恐慌之中,浑然不知自己早已被卷入更危险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