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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约定

执沫卿心

晨雾还没散尽,教学楼的轮廓在淡青色的雾气里晕开,像幅没干透的水墨画。沫卿踩着铃声冲进教室时,贺执已经坐在座位上了,手里攥着个牛皮纸信封,指尖反复摩挲着封口的火漆印,印上是小小的篮球图案——那是他上周在文具店特意挑的。

“怎么才来?”他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却比平时亮些,见沫卿手里还抓着半块没吃完的豆沙包,赶紧从桌肚掏出瓶温牛奶递过去,“先喝这个,别噎着。”

牛奶瓶还带着保温杯里的温度,贴着掌心暖融融的。沫卿咬了口豆沙包,甜糯的豆沙在嘴里化开,混着牛奶的奶香,成了深秋早晨最熨帖的味道。她刚想开口问牛皮纸信封的事,早自习的铃声就响了,班长站在讲台上喊“起立”,贺执赶紧把信封塞回桌肚,临了还不忘用胳膊肘碰了碰她的手背,用气声说:“等下给你看。”

早自习是英语,老师在黑板上写作文题目《My Dream》,粉笔灰落在讲台上,混着窗外飘进来的桂花香,成了高三教室里独有的安静。沫卿低头写草稿时,总能感觉到斜后方有道目光落在她的笔尖,像片轻轻搭着的羽毛,不重,却让她的笔尖好几次在纸上划出歪歪扭扭的线。她偷偷回头,正撞见贺执假装翻词典的样子,耳尖却红得像熟透的樱桃,手里的词典拿反了都没发现。

“沫卿,把你写的范文读一下。”英语老师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走神。沫卿赶紧站起来,手里的草稿纸被攥得发皱,刚念到“我想考上燕园,那里有未名湖的博雅塔,还有秋天满街的银杏树”时,就听见贺执在后面轻轻咳嗽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刻意的提醒。她心里一动,抬头看向老师,补充道:“也希望能和……和好朋友一起,在银杏树下背单词,在未名湖边讨论难题。”

教室里响起低低的笑声,英语老师推了推眼镜,笑着点头:“有画面感,不错。燕园确实是很多人的梦想,要加油。”沫卿坐下时,后背已经沁出了薄汗,却感觉贺执的目光变得更软了,像落在身上的暖光。

课间操取消了,老王抱着摞物理模拟卷走进来,把卷子往讲台上一放,粉尘在晨光里飘着:“昨天的卷子,贺执和沫卿又是全班前两名,你们俩上来把解题思路讲一讲,让大家学学。”

贺执起身时,白衬衫的衣角扫过沫卿的课桌,带起一阵风,裹着淡淡的洗衣粉味。他走上讲台,拿起粉笔的姿势很轻,指尖在黑板上划过的声音,竟盖过了窗外的风声。沫卿盯着他写的受力分析图,看着他把她昨天随口提的“辅助线画法”写得格外详细,连标注的箭头都比平时画得圆润些,像在刻意留着让她补充的空间。

“这里要注意摩擦力的方向,”他突然回头,目光正好落在她身上,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沫卿,你再跟大家说下为什么不能选B选项?”

沫卿攥着笔的手紧了紧,站起身时,感觉全班的目光都聚在身上。她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就看见贺执悄悄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让出半个黑板的位置,粉笔灰落在他的袖口,像撒了层细雪。“因为物体在匀速运动时,摩擦力和拉力是平衡力,”她的声音渐渐稳了下来,指尖点在黑板上的公式,“所以摩擦力大小等于拉力,和速度无关。”

“说得对。”贺执接过话头,顺手把她额前垂落的碎发拨到耳后,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周围瞬间安静下来,连老王都咳嗽了两声,沫卿的脸颊瞬间烧起来,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练习册,却感觉后颈都在发烫——刚才他指尖碰到皮肤的地方,像落了片暖烘烘的阳光。

下课时,林薇抱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凑过来,用胳膊肘顶了顶沫卿的腰:“哟,你们俩现在连讲题都这么默契,是不是早就偷偷约好要考燕园了?我可听说燕园的银杏道超美,秋天拍照特别出片。”

“别胡说。”沫卿把脸埋进练习册,耳朵却悄悄红了。贺执正好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两袋桂花糕,听见这话,脚步顿了顿,把其中一袋塞进沫卿手里,声音有点轻:“我妈昨天做的,你尝尝,她说这味道和燕园附近甜品店的一样,甜而不腻。”

林薇看着他们俩,笑着摇了摇头:“行,我不打扰你们‘密谋未来’了。”说完就抱着练习册走了。贺执坐在斜后方,看着沫卿小口吃着桂花糕,嘴角忍不住往上扬,指尖又摸了摸桌肚的牛皮纸信封,像是在确认里面的东西还在——那是他托在北京读大学的表哥帮忙带的燕园文创笔记本,封面上印着未名湖和博雅塔的线稿,淡蓝色的封面摸起来像揉过的云朵。

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课,班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窗外偶尔响起的风声。沫卿正在整理物理笔记,突然感觉桌底被什么东西碰了下,低头一看,是贺执递来的纸条,上面用钢笔写着:“放学别先走,我有东西给你,和燕园有关。”后面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篮球,像只吐舌头的小狗。

她攥着纸条,指尖在“燕园”两个字上反复划着,心跳比平时快了半拍。燕园是她从高二就藏在心里的目标,上次和贺执聊起未来的大学时,她只是随口提过一句“喜欢有湖的校园”,没想到他竟记在了心里。她回头看了眼贺执,他正假装演算数学题,眉头却轻轻皱着,像在紧张她的答案。沫卿拿出笔,在纸条背面画了个小小的银杏叶,旁边写着:“好,我等你。”

把纸条递回去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指腹,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去。贺执展开纸条,看到那个银杏叶时,嘴角瞬间扬起来,连演算题的步骤都写得比平时工整了些,连草稿纸上都不自觉画了个小小的博雅塔。

放学的铃声响起时,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校门口的桂花树被镀上了层金边。同学们陆续收拾书包离开,林薇走之前还特意冲沫卿挤了挤眼:“记得早点回家,别让燕园的风把你吹跑啦。”

教室里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沫卿和贺执两个人。贺执站起身,走到她的课桌旁,手里拿着那个牛皮纸信封,指尖还是有点抖:“这个……给你。我表哥说,燕园的学生都喜欢用这种笔记本记笔记。”

沫卿接过信封,能感觉到里面是厚厚的纸页,火漆印上的篮球图案在夕阳下格外清晰。她抬头看着贺执,他的耳尖红得像熟透的番茄,眼神却很认真,像在说一件比解物理压轴题还重要的事。“你打开看看,”他说,声音有点紧张,双手背在身后,指节都攥白了,“如果不喜欢这个颜色,我们可以再去挑别的,燕园还有红墙色和银杏黄的……”

沫卿小心翼翼地拆开火漆印,抽出里面的纸页——是两本一模一样的燕园文创笔记本,封面的未名湖线稿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翻开第一页,是贺执的字迹,比平时写得慢了些,每一笔都透着认真:“沫卿,我知道一个人的誓言可能不算数,就像上次月考我发誓要考进年级前五十,结果还是差了三分。但我想和你约定,一起考上燕园,一起在未名湖边背单词,一起去吃你说过的‘银杏树下的甜品店’,一起把这两本笔记本写满——你的那本记英语作文素材,我的这本记物理错题,等我们考上了,就把笔记本合在一起,当纪念。”

后面还夹着张照片,是上周运动会时拍的,沫卿正在给跑八百米的贺执递水,阳光落在他们身上,两人的笑容都格外灿烂。照片背面写着:“这是我偷偷让魏延迟拍的,我想把它当作我们约定的开始。对了,我表哥还说,燕园的秋天会有很多人在银杏树下拍照,到时候我们也去,让魏延迟给我们拍更好看的。”

沫卿的指尖轻轻拂过照片上的字迹,眼眶突然有点热。她想起去年冬天,她因为物理考砸了躲在操场角落哭,贺执就是拿着一颗橘子糖过来,说“没关系,我们一起补物理,以后考去有湖的大学,冬天还能在湖边晒太阳”。原来从那个时候起,他就把她的心愿,悄悄当成了自己的目标。“贺执,”她的声音有点哽咽,却很清晰,“我也想和你约定,一起考上燕园。我想和你一起在未名湖散步,一起看银杏叶落在笔记本上。”

贺执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星星落进了眼里。他伸手想抱她,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改成了挠自己的头发:“那……那我们从明天开始,每天放学后一起刷题,周末一起去市图书馆——我查了,那里有燕园历年的自主招生真题,我们可以一起做。”

“好。”沫卿点点头,把笔记本抱在怀里,像抱着个宝贝。夕阳透过窗户,落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像幅没画完的水彩画,画里有未名湖的水,有博雅塔的影,还有两个并肩的身影。

走出教室时,天已经有点暗了,路灯渐渐亮了起来,橘黄色的光洒在他们身上,像披上了层温暖的纱。贺执帮沫卿提着书包,手指偶尔碰到她的指尖,两人都会像触电似的缩一下,然后偷偷笑起来。

“明天早自习,”贺执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我把我整理的物理错题集带给你,里面有几道题和燕园自主招生题很像,我们可以一起研究。”

“好啊,”沫卿点点头,想起刚才他递信封时紧张的样子,脸颊又有点烫,“那我明天把我的英语笔记带给你,里面有很多作文常用的句型,还有……我打印的燕园近年的录取分数线,我们可以对着分数线定目标。”

走到公交站台,沫卿要坐的车来了。她上车前,贺执突然拉住她的手腕,指尖轻轻攥着,像怕她跑了似的。“沫卿,”他的声音有点紧张,耳尖又红了,“那个……笔记本如果觉得封面不好看,我们可以再去挑,燕园还有带校训的款式,我表哥说‘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特别适合写在笔记本扉页……”

沫卿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映着路灯的光,还有她的影子。“我很喜欢,”她小声说,“淡蓝色很好看,像未名湖的水,也像燕园的天空。”

车子开动时,她从车窗里往外看,贺执还站在站台边,手里拿着那本没送出去的笔记本(他特意多买了一本,想留着当“备用”),看着她的方向,直到车子转弯看不见为止。沫卿把脸贴在车窗上,心里像揣了颗小太阳,暖洋洋的——原来约定不是轻飘飘的誓言,是有人把你的梦想记在心里,把你的目标当成他的方向,是两个人一起朝着同一个地方努力的勇气。

回到家,沫卿把笔记本放在书桌上,仔细地翻看。每一页都带着淡淡的纸香,扉页的未名湖线稿旁,贺执还悄悄画了个小小的橘子糖。她拿出笔,在贺执的字迹旁边,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画了个小小的银杏叶,像在为他们的约定盖章。书桌的角落里,还放着她去年买的燕园明信片,现在终于有了一个人和她一起,把明信片上的风景,当成未来的日常。

窗外的风声渐渐小了,月光洒进房间,温柔而安静。沫卿躺在床上,想起贺执今天的样子——讲题时认真的侧脸,递信封时紧张的指尖,拉着她手腕时的温度,心里像揣了颗糖,甜滋滋的。她知道,这个约定,不是随口说说的誓言,是他们一起努力的方向,是高三这段枯燥日子里,最亮的光。就像燕园的博雅塔,不管夜晚多黑,都会稳稳地立在那里,指引着想要靠近的人。

第二天早上,沫卿刚进教室,就看见贺执坐在座位上,手里拿着本物理错题集,却一直往门口看。看见她进来,他赶紧把错题集递过来,封面上还夹着片小小的银杏叶——是他早上特意绕到公园捡的,说“提前感受下燕园的秋天”。“里面有几道题我标了重点,”他的声音有点轻,“你看看,不懂的我们课间一起讨论,我表哥说燕园的老师很看重解题思路的逻辑性。”

沫卿接过错题集,指尖碰到他的掌心,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翻开错题集,每道题旁边都有详细的解析,重点步骤用红笔标了出来,最后一页还画了个大大的燕园校徽,旁边写着:“今天的桂花糕在你桌肚的书包里,我妈说多吃甜的能让人思路清晰,考燕园得有好脑子。”

早自习的铃声响起时,英语老师走进教室,手里拿着摞试卷。“今天我们进行一次小测,”老师笑着说,“看看大家这段时间的复习成果,就当是提前感受下高考的氛围。”

沫卿拿起笔,看着试卷上的题目,突然觉得没那么紧张了。她想起昨天和贺执的约定,想起那本印着未名湖的笔记本,心里充满了力量。她偷偷回头看了眼贺执,他正好也在看她,两人相视一笑,眼里都带着坚定的光芒——就像燕园的湖水,不管遇到多少风浪,都会稳稳地朝着前方流去。

小测结束后,贺执把自己的试卷递过来,上面的作文题目是《A Promise》,他写的是:“我和我的好朋友约定,一起考上燕园。有人说,一个人的誓言可能不算数,就像春天说要种满花,秋天可能只长出草。但我知道,我们的约定不一样,我们会一起刷题到深夜,一起在周末泡图书馆,一起把错题集写满,一起朝着未名湖的方向走。我想,等我们真的站在燕园的银杏树下时,一定会想起今天的约定,想起高三这段一起努力的日子。”

沫卿看着他的作文,眼眶又有点热。她把自己的试卷递过去,作文里写着:“我有一个很重要的约定,和一个很重要的人。我们约定一起考燕园,不是因为它有多有名,是因为我们想一起在未名湖边背书,一起看银杏叶飘落在笔记本上,一起把‘我’变成‘我们’。这个约定不是空话,是每天多刷的一道题,是每次互相讲解的错题,是藏在笔记本里的银杏叶,是我们心里最坚定的信念。”

贺执看完她的作文,嘴角扬得更高了。他从口袋里掏出颗橘子糖,塞进沫卿手里:“奖励你的,甜吧?我妈说这是‘幸运糖’,吃了能考高分,以后我们每天都吃一颗,攒够三百颗,就能去燕园了。”

“甜。”沫卿把糖放进嘴里,甜意顺着舌尖往心里钻,连早自习的朗读声都变得甜滋滋的。

窗外的桂花又落了些,飘进教室,落在他们的笔记本上,像在为他们的约定祝福。沫卿知道,高三的日子虽然辛苦,要刷不完的题、考不完的试,要在深夜里对着错题本叹气,要在模拟考失利后偷偷抹眼泪,但有贺执陪着,有这个关于燕园的约定在,再难的题目,再累的夜晚,都会变得有意义。就像燕园的银杏,要经过一整个夏天的生长,才能在秋天长出金黄的叶子;他们的约定,也要经过一整年的努力,才能在明年夏天,变成站在燕园门口的现实。

周末的时候,他们一起去了市图书馆。贺执背着双肩包,里面装着两本燕园笔记本、物理错题集和英语笔记,还有妈妈做的桂花糕,甚至特意带了个小本子,用来记“燕园备考计划”——上面写着“每周刷5套物理真题”“每天背10个英语作文模板”“每月总结一次复习进度”。沫卿手里拿着从学长那里借的《燕园新生指南》,里面印着燕园的食堂、教学楼,还有银杏道的照片,阳光落在纸上,像真的闻到了银杏的清香。

图书馆里很安静,只有翻书的声音和偶尔响起的咳嗽声。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们的笔记本上。贺执正在做燕园自主招生的物理题,眉头轻轻皱着,像遇到了难题。沫卿凑过去,指尖点在题目上:“这里要先分析磁场方向,你看题目里说‘粒子垂直进入磁场’,所以洛伦兹力应该是……”

她的声音很轻,像落在书页上的银杏叶,混在周围翻书的“沙沙”声里,却精准地钻进贺执的耳朵里。贺执转过头,看着她指尖在题目上划出的弧线,阳光刚好落在她的发梢,染出一层淡淡的金边,连垂在脸颊旁的碎发都透着温柔。他喉结轻轻动了动,原本紧绷的眉头慢慢舒展开,跟着她的思路往下算:“所以洛伦兹力提供向心力,公式应该用qvB=mv²/r对吧?”

“对,”沫卿笑着点头,指尖又点了点题干里的“轨迹半径”,“还要注意单位换算,上次你就是在这里漏了个0,算错了结果。”她说话时,气息轻轻拂过纸面,带着点桂花糕的甜香——早上吃的糕点味道还留在唇齿间,连声音都像裹了层糖衣。

贺执赶紧低头看题目,耳尖悄悄红了,笔尖在草稿纸上飞快地写着:“知道了,这次肯定不会错。”他算到关键步骤时,故意顿了顿,抬头看向沫卿:“那这里的周期公式呢?我记得你上次说过,燕园自主招生喜欢考周期和频率的关系。”

其实他早就记得公式,只是想多听她说几句话——她讲题时的声音比平时软些,遇到复杂的知识点会轻轻咬着下唇,眼睛亮晶晶的,像把星星揉进了瞳孔里。沫卿果然没察觉,认真地在草稿纸上写下T=2πm/qB,还特意用虚线标了“重点”:“对,这个公式要记牢,去年的真题里就有类似的题,问的是粒子在磁场里运动的时间,得先算周期再算圆心角。”

贺执把她写的公式抄在笔记本上,连虚线的弧度都模仿得一模一样,还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银杏叶,和她之前在纸条上画的一样。“懂了,”他把笔记本推给她看,“这样记是不是就不会忘了?”

沫卿看着那片银杏叶,嘴角忍不住往上扬:“嗯,比你之前画的篮球好看多了。”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笔记本上的未名湖线稿,“等我们考上燕园,一定要在未名湖边找个地方,把这些公式都背一遍,说不定以后做题就不会忘了。”

“好啊,”贺执立刻接话,眼睛亮得像找到方向的航船,“我们可以找个有长椅的地方,早上背单词,下午做真题,晚上还能看夕阳落在博雅塔上。我表哥说,燕园的夕阳特别好看,能把湖水染成橘红色,像……像你上次吃的豆沙包的颜色。”

他说着,从书包里掏出个小袋子,里面装着几颗橘子糖,是上次沫卿说好吃的那种。他捏出一颗,小心翼翼地剥开糖纸,递到她嘴边:“先吃颗糖,甜一甜,等下我们再做英语阅读。”糖纸的响声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格外清晰,周围几个同学悄悄看了过来,贺执赶紧把糖往她手里塞,声音压得更低了:“快吃,别被管理员说。”

沫卿接过糖,放进嘴里,甜意顺着舌尖往心里钻,连刚才算题的疲惫都消散了。她看着贺执认真做题的侧脸,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笔尖在笔记本上划过的声音,和窗外的风声、翻书声缠在一起,成了最安稳的背景音。

他们就这样,一起做题,一起讨论,累了就吃颗糖,或者翻看几页《燕园新生指南》。沫卿翻到“银杏道”那一页时,突然指着照片说:“你看,这里的银杏叶和我们学校门口的不一样,燕园的叶子更黄些,像撒了层金粉。”

贺执凑过来看,肩膀不小心碰到她的肩膀,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往旁边挪了挪,又忍不住笑起来。“等秋天我们去的时候,”贺执的声音带着点期待,“我帮你拍照片,就站在银杏树下,穿你上次说的那件米白色外套,肯定很好看。”

“那你也要穿白衬衫,”沫卿立刻补充,“你穿白衬衫好看,上次运动会拍照的时候,魏延迟还说你像燕园的学生。”她话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得太直白,脸颊瞬间烫了起来,赶紧低头翻书:“我……我是说,白衬衫比较上镜。”

贺执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他小声说:“好,我穿白衬衫,你想拍多少张都可以,还可以把照片贴在笔记本里,当成我们的‘燕园纪念册’。”

图书馆闭馆的铃声响起时,夕阳已经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和他们说的燕园湖水的颜色一样。贺执帮沫卿收拾好笔记本和资料,把《燕园新生指南》小心翼翼地放进她的书包里:“这个你拿着,晚上睡觉前可以看看,说不定能梦到燕园。”

他们并肩走出图书馆,街上的路灯渐渐亮了起来,橘黄色的光洒在身上,像裹了层温暖的毯子。贺执手里提着两人的草稿纸,上面写满了公式和英语作文素材,还有几处画着银杏叶和未名湖的小涂鸦——那是他们偷偷在做题间隙画的,像藏在题海里的小秘密。

“下周的模拟考,”贺执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却很坚定,“我们一起冲进年级前十,离燕园再近一步。”

沫卿点点头,脚步也跟着轻快起来:“嗯,我们一起加油。”她抬头看向贺执,他的侧脸在路灯下格外清晰,嘴角扬着浅浅的笑,像把整个秋天的阳光都装在了眼里。

走到公交站台,沫卿要坐的车来了。她上车前,贺执突然拉住她的手腕,指尖轻轻攥着,像怕她被风吹走似的。“沫卿,”他的声音有点紧张,却很认真,“不管这次模拟考怎么样,我们都不能放弃燕园的约定,好不好?我知道高三很难,但只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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