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立在甲板边缘,半金化的右手攥着玄铁栏杆,指节压出的白痕与晶亮的金...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
墨色海浪啃噬着"死兆星号"的船身,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荧立在甲板边缘,半金化的右手攥着玄铁栏杆,指节压出的白痕与晶亮的金纹交错,像幅未干的镶嵌画。
自上月决战后,右半身的金纹便凝在这诡异的状态——不再是蚕食血肉的威胁,却成了道无法遮掩的烙印,连袖口都藏不住那抹冷光。
"喂,金纹丫头!"北斗的嗓门撞碎海风,这位"无冕龙王"正扛着斩刀舒展筋骨,古铜色臂膀上的伤疤在浪沫中闪着银光,"风暴前不来场较量?让你瞧瞧真正的水手力!"
荧扯出抹僵硬的笑:"不了船长,我还在学怎么跟这只手好好相处。"
北斗眯眼瞅她的右臂,喉间爆出粗笑:"比上周顺溜多了!上次你差点把重佐的肩胛骨捏成碎玉。"
荧的目光飘向指挥台——大副正低头调整罗盘,脖颈微缩的弧度藏着未消的忌惮。
那次失控的力道,至今让她指尖发紧。
"别往心里去。"北斗的铁掌拍在她肩上,力道却收了三分,"换作谁被塞进这半人半晶的身子,都得疯上三回。"
她转头望向海天交界处,独眼中的笑意突然凝住,"说起来,你真要闯稻妻?现在掉头还来得及,我让水手送你去璃月港。"
荧摇头时,金瞳在乌云下亮得惊人:"空还没醒。稻妻的'源初之心',是唯一的希望。"
"为了家人啊..."北斗的笑声沉了沉,刀鞘在甲板上磕出闷响,"那祝你好运。雷神那婆娘的'永恒',可比层岩巨渊的矿道还死板。"
甲板那头,胡桃正拽着摩拉克斯看水手抛缆绳,往生堂堂主的声音比浪涛还欢:"客卿先生快看!这绳子甩得比我的符纸还圆!"
她袖中飘出的黄符在风里打转,吓得路过的海鸥扑棱棱逃窜。
"那小疯子怎么也跟来了?"北斗挑眉。
"她说...往生堂要拓展海外业务。"荧望着胡桃蹦跳的背影,无奈摇头,"我猜她更想看雷劈活人的景致。"
北斗的大笑没来得及收尾,突然卡在喉咙里。她猛地指向远方:"看那边!"
墨云正在诡异地聚涌,紫黑色的云团像被巨手揉皱的绸缎,猩红电光在里面翻涌,活似头蓄势待发的雷兽。
更骇人的是,那风暴竟逆着洋流,直勾勾扑向船身。
"全体戒备!风暴来袭!"北斗的吼声劈碎雨幕。
水手们的身影瞬间在甲板上炸开,收帆的绳索绷成弓弦,固定货箱的铁链发出痛苦的呻吟。
荧奔向摩拉克斯的瞬间,右臂金纹突然灼痛——那不是自然风暴,里面裹着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能量。
"是深渊的气息。"摩拉克斯已立在她身侧,金色眸子锁着那团雷云,"却又掺了别的东西..."
胡桃的玩笑话卡在舌尖,捏着符纸的手指泛白:"有人在操控?"
"十有八九。"摩拉克斯的岩元素力在掌心凝成细沙,"荧,你和胡桃进船舱。"
"躲不掉的。"荧的右手指节泛出晶光,金属摩擦声混着心跳,"这风暴,是冲我来的。"
浪涛翻涌的速度远超预期。
不过三息,船身已在狂涛中剧烈摇晃,雨点砸在甲板上,竟烫得像淬了火的沙粒。
荧攥紧缆绳稳住身形,透过雨帘看见雷云里有个模糊的影子——踏雷而行,衣袂翻飞如暗夜蝙蝠。
"愚人众!"北斗的斩刀划破雨幕,"操家伙!"
桅杆旁突然炸开道电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光芒散尽时,个身影已立在甲板中央。
斗笠压得极低,紫色和服被狂风掀起,露出苍白如纸的脖颈。
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张脸——精致得像匠人雕琢的人偶,嘴角却勾着抹猫捉老鼠的笑。
"哎呀呀,这不是'死兆星号'么?"他的声音裹着雷电的震颤,甜腻得像淬毒的蜜糖,"无冕的龙王,还有几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摩拉克斯不动声色地挡在荧身前,岩元素力在周身织成无形的网:"散兵。"
第六席执行官夸张地欠身,斗笠边缘扫过甲板:"没想到磨损的老石头还记得我,真是荣幸。"
他的目光绕过摩拉克斯,像毒蛇般缠上荧,"这位金光闪闪的小姐,就是传闻中的'守望者'?比报告里...更可口呢。"
那个词让荧的脊背窜过寒意。
散兵看她的眼神,不是打量对手,而是在评估件有趣的玩物。
"滚出我的船!"北斗的斩刀带着破空声劈去,却只砍中道残影。
散兵已立在桅杆顶端,和服下摆扫过滑轮:"别急呀船长。我只是奉女皇之命,来核实些...流言。"
他打了个响指,十几道黑影突然从雷幕中坠落,愚人众的面具在电光里泛着冷光。
混战瞬间爆发。水手们的弯刀撞上士兵的铠甲,发出刺耳的脆响。
摩拉克斯被两名债务处理人缠住,岩枪破土的轰鸣中,一时难分胜负。
散兵却像道紫电,在刀光剑影中穿梭,步步向荧逼近。
"听说你能使唤那些漂亮的金光?"他突然出现在荧身后,呼吸拂过耳廓时,带着冰碴般的凉意,"不展示给我看看吗?"
荧的肘击落空时,才惊觉对方的身法比深渊法师还诡异。
散兵的笑声在雷声中炸开,分不清来自哪个方向:"捉迷藏真有趣~"
头顶骤然亮起惨白!荧本能地抬臂,金纹瞬间爆发出暖光,凝成半透明的护盾。
雷电撞在盾上的刹那,她像被巨锤砸中,喉头涌上腥甜,踉跄着后退三步。
"哦?"散兵的声音裹着兴奋,"不只是守望者的力量...还有别的味道呢。"
他突然欺近,冰凉的指尖擦过她的脸颊,"可爱的小恶魔,你到底是什么做的?"
荧的心脏猛地骤停。
他发现了!魅魔的身份在提瓦特如同禁忌,若被愚人众攥在手里...
愤怒与恐惧在血脉里冲撞,两种力量突然同时沸腾——金纹的灼热与魅魔的阴冷在掌心交织。
当散兵的雷电再次劈来,荧没有躲闪,反而迎着电光冲出,右掌成爪直取他咽喉!
散兵轻巧避开,眼底却燃起病态的兴奋。他没料到,荧的左眼突然闪过道紫光。
股奇异的能量波以她为中心扩散,被波及的愚人众瞬间僵住,面具下的脸浮着恍惚的迷醉——
魅魔的情绪操控,竟在雷元素催化下,变成了场"情绪雷暴"!
"有趣!太有趣了!"散兵是唯一的例外,他拍着手笑,和服上的雷纹跟着闪烁,"守望者加魅魔?女皇定会喜欢这份礼物!"
荧单膝跪地时,才发现唇角淌下的血是金色的。
两种力量同时枯竭的空虚,让左眼阵阵发黑。
散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却被道岩枪钉在脚前的甲板上!摩拉克斯终于摆脱纠缠,岩元素力在周身凝成坚甲:"够了。"
"老石头动怒了?"散兵歪头的模样像个无辜孩童,"别紧张,我只是陪小朋友玩玩。"
他望向雷云渐散的天际,"看来时间到了。女皇的问候已送到,我们...后会有期。"
雷光爆闪的刹那,所有愚人众如同蒸发般消失。
风暴竟也随之退去,海面平静得像块墨玉,仿佛刚才的厮杀只是场噩梦。
"荧!你怎么样?"胡桃扑过来时,发间还沾着片被雷劈焦的羽毛。
荧想说没事,眼前却突然一黑。
坠入黑暗前,摩拉克斯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魅魔之力与雷元素共鸣...这绝非偶然..."
再次睁眼时,晨光正透过舷窗爬进来。
荧躺在船长室的吊床上,右臂缠着刻满符文的绷带,金纹的躁动被压在布料下,像头沉睡的小兽。
摩拉克斯坐在窗边,指尖转着枚雷元素晶球,光晕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影。
"散兵是故意的。"他开口时,视线仍望着窗外,"那场袭击,只为试探你的底细。"
荧撑起身子,绷带下的皮肤传来紧绷的疼:"他知道我是魅魔..."
"不止。"摩拉克斯转身,金色眸子里的严肃像块沉岩,"他称你为'守望者',说明愚人众已掌握了不少情报。"
胡桃端着碗药推门而入,紫色药汁在碗里晃出诡异的漩涡:"快喝!往生堂特制醒神汤,保证药到...呃,病除!"
荧捏着鼻子接过,药香里混着清心与某种焦糊的味道。
"别看它丑,效果顶呱呱!"胡桃凑过来,压低声音,"我偷听水手说,稻妻最近乱得很。
眼狩令、锁国令,还有反抗军...咱们一登陆,说不定就得跟卫兵打起来!"
荧望向窗外——稻妻的海岸线已清晰可见,黑红色的山崖在雾中若隐若现,上空的雷暴像顶永不消散的乌云,无声地宣告着此地的戒律。
她要找的源初之心,就藏在这片被"永恒"囚禁的土地上,而愚人众的眼睛,已牢牢盯上了她。
最让她脊背发凉的,是散兵那双燃着病态好奇的眼。
那个把狩猎当游戏的疯子,比任何守卫都要危险。
"死兆星号"悄悄滑进处隐蔽海湾。
沙滩上的贝壳在雷光下泛着青光,远处的神社鸟居歪斜地立在礁石间,像道沉默的警告。
荧握紧右拳,感受着绷带下金纹的脉动。无论前方是雷暴还是囚笼,她都必须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