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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格秘密

罪恶滔天罪行法定

黎明前的"翠湖公园"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我和秦阳翻越锈迹斑斑的后门围栏,落地时我的膝盖发出一声不自然的脆响。二十年前,这里是城市最热闹的公园,现在却因市政规划变更而荒废大半。

"你确定是这里?"秦阳低声问,手电筒光束扫过疯长的野草和斑驳的游乐设施。

我点点头,记忆中的画面清晰如昨。五岁那年,父亲常带我来这个公园,总是坐在同一张长椅上看书,而我则在旁边的沙坑玩耍。那张长椅背后有一棵巨大的橡树,树干上刻着我和父亲的名字。

我们穿过半人高的杂草,长椅还在原地,只是木头已经腐朽开裂。那棵橡树比记忆中更加粗壮,刻字被树皮生长覆盖得几乎看不见。我跪在潮湿的泥土上,摸索长椅背面的木板。

"这里,"我的手指触到一个几乎不可察觉的凹槽,"第三块木板是活动的。"

秦阳递给我一把折叠刀。我撬开那块木板,露出后面一个生锈的金属小门。门上有一个钥匙孔,但我用力一拉,锁已经锈坏了。

暗格里面是一个防水金属盒,大小就像一本精装书。我小心翼翼地取出来,盒子表面冰凉光滑,没有任何标记。

"需要钥匙,"我说,"在我老家书房。"

秦阳看了眼天色:"天快亮了,去你老家太危险。"

"必须去,"我咬牙道,"徐世南抓了我母亲,这可能是我唯一能救她的筹码。"

我们回到车上,秦阳开车,我研究着金属盒。盒子严丝合缝,摇晃时能感觉到里面有东西轻微移动,但无法确定是什么。

"你老家在哪?"秦阳问。

"梧桐巷17号,老城区。"

秦阳猛地转头看我:"那是徐世南的祖宅区,整条街都是徐家的产业。"

我浑身发冷。母亲从未告诉过我这一点。父亲当年选择在那里安家,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梧桐巷比记忆中的更加破败。曾经整齐的联排别墅现在大多门窗紧闭,墙上爬满藤蔓。17号的门廊灯居然亮着,在灰蒙蒙的晨光中显得格外突兀。

"不对劲,"秦阳把车停在巷口,"太安静了,而且为什么只有你家的灯亮着?"

我摸出手枪——这是苏雯给我的,警局配发的同型号,不容易被追踪。"你在这等着,如果我十分钟内没出来,立刻离开。"

"别傻了,"秦阳也掏出一把枪,"我跟你一起。"

我们沿着围墙阴影接近房子。前门虚掩着,我轻轻推开,陈旧的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门厅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地板上有新鲜的脚印。

书房在二楼。我示意秦阳警戒楼梯口,自己悄声上楼。每一步都让老旧的木地板发出轻微的呻吟。书房门半开着,里面传出一种奇怪的、有规律的滴答声。

我侧身从门缝看进去,书桌前坐着一个人影。那一瞬间我的心脏几乎停跳——是我母亲!她双手被绑在椅子上,嘴被胶带封住,看到我时眼睛猛地睁大,疯狂摇头。

我冲进去,才发现滴答声来自她胸前绑着的一个小型电子设备,红色数字正在倒计时:00:04:59...00:04:58...

"妈!"我撕开她嘴上的胶带。

"快走!这是个陷阱!"她声音嘶哑,"徐世南的人刚离开,他们说你一定会来..."

我检查那个装置,是简易炸弹,拆弹需要专业工具。"秦阳!上来帮忙!"

母亲突然抓住我的手:"梁震,你父亲...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钥匙在《昆虫图鉴》扉页夹层里,但更重要的是名单...徐世南控制的不只是普通人,还有..."

一声玻璃碎裂的脆响从楼下传来,接着是秦阳的怒吼和几声枪响。我冲到门口,看到秦阳在楼梯口与两个黑衣人交火,其中一人已经倒地。

"梁震!后门!"秦阳大喊,同时换弹夹。

我转身回到母亲身边,绝望地看着炸弹计时器:00:03:21...

"儿子,听我说,"母亲出奇地冷静,"《昆虫图鉴》在书架最下层,拿走它和你父亲的书桌抽屉里的钢笔,然后立刻离开。"

"我不会丢下你!"

"你必须这么做,"她眼中含泪,"你父亲牺牲自己保护的那些证据,不能白费。去找程教授,他知道怎么破解药物。"

楼下又一声爆炸,整栋房子都在震动。灰尘从天花板上簌簌落下。

"走!"母亲厉声道,"完成你父亲的使命!"

我咬牙冲向书架,在最下层找到了那本厚重的《世界昆虫图鉴》。翻开扉页,果然有一个几乎不可察觉的夹层,里面是一把小巧的黄铜钥匙。我抓起书,又拉开父亲的书桌抽屉,在一堆杂物中找到那支老式钢笔。

00:01:45...

我回到母亲身边,双手颤抖着抚摸她的白发:"妈..."

她对我露出一个微笑:"你长得真像他。现在走,快!"

楼下传来秦阳痛苦的喊声。我最后看了母亲一眼,从书房窗户爬出去,顺着外墙管道滑下。刚落地,一声巨响震得我扑倒在地。整栋房子的窗户同时喷出火焰,热浪席卷后院。

"妈!"我对着熊熊燃烧的房子嘶吼。

一只手突然抓住我的肩膀,我本能地挥拳,被对方格挡住。"是我!"满脸是血的秦阳拖着我往后巷跑,"他们来了至少六个人,我们得立刻离开!"

我们跌跌撞撞地穿过几条小巷,直到确认没有追兵才停下来喘气。秦阳的左臂被子弹擦伤,血浸透了袖子。我自己的耳朵还在嗡嗡作响,脸上布满灰尘和泪水。

"盒子..."我机械地掏出钥匙,打开金属盒。

里面是一叠发黄的照片、一个U盘和一张名单。照片上是不同时期的徐世南与各种人的合影——政客、商人、警察,甚至还有法官。每张照片背面都写着日期和地点,以及一个相同的符号:蝴蝶翅膀上缠绕着DNA链。

名单则更加令人毛骨悚然:上面列着二十多个名字,每个名字后面标注着日期和"剂量"。我认出了其中几个——现任副市长、警察局副局长、还有...李卫国局长的名字赫然在列。

"天啊,"秦阳倒吸一口冷气,"这是一张'受控者'名单。徐世南这些年一直在系统地控制关键人物。"

U盘上贴着一张纸条,是父亲的笔迹:"复制三份,分别保管。程教授知道怎么用。"

"程教授是谁?"秦阳问。

我摇摇头,突然想起母亲的话:"她说程教授知道怎么破解药物。"

我们找了一家偏僻的汽车旅馆,用假身份证登记入住。秦阳处理伤口时,我检查那支钢笔。拧开笔筒,里面是一张微型存储卡。

"聪明,"秦阳凑过来,"就算有人找到盒子,也不一定会检查钢笔。"

我把存储卡插入笔记本电脑,里面是一个加密文件夹,密码提示是:"你五岁生日那天我们去了哪里?"

我试着输入"翠湖公园",错误。又试了"动物园"、"海洋馆",都不对。

"等等,"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五岁生日那天,父亲带我去参加了一个科学展览,是关于...昆虫的。"

我输入"昆虫展览",文件夹打开了。

里面是一系列视频文件和文档。我点开第一个视频,画面晃动了几下,然后出现了年轻时的徐世南,穿着白大褂,站在一个类似实验室的地方。他面前的手术台上躺着一个昏迷的女孩,正是照片上那个左锁骨被画蝴蝶轮廓的受害者。

"实验编号17,"视频中的徐世南对着镜头说,声音冷静得可怕,"测试新型复合药剂对长期记忆改写的影响。"他给女孩注射了一种淡蓝色液体,然后开始用特定的节奏和语调说话:"当你听到铃铛声,你会进入深度催眠状态...你会感到无比快乐...你会服从我的每一个指令..."

视频突然跳转到另一个场景,同一个女孩现在清醒着,但眼神空洞,像梦游一样按照徐世南的命令做各种动作,甚至用刀划伤自己的手臂而毫无反应。

"成功了,"徐世南对着镜头微笑,"完全控制。下一步是测试指令的持久性,以及..."

视频在这里中断了。

我胃里翻腾,强忍着恶心点开一个标注"名单"的文档。这是一份更详细的记录,除了名字和剂量外,还有每个人的控制程度和激活指令。李卫国局长的条目下写着:"三级控制,可远程激活,关键词'蝴蝶标本'。"

"这就是为什么局长突然变脸,"秦阳说,"徐世南通过电话或某种方式说出了关键词,激活了控制程序。"

我继续浏览文档,在最后发现了一个加密子文件夹,标题是"保护伞"。密码提示是:"我们共同的秘密"。

我试了几个可能的密码都不对,暂时放弃,转而检查其他文件。其中一个文档记录了徐世南如何通过慈善晚宴和校友会筛选受害者——那些左耳垂有黑痣的女性被他的扭曲理论认为是"完美的实验载体"。

"我们必须找到程教授,"我说,"他是唯一知道如何破解这种控制的人。"

秦阳已经在电脑上搜索:"S大退休教授中姓程的有三位,但符合年龄的只有一位——程志远,神经化学专家,二十年前突然辞职,此后几乎隐居。"

屏幕上是一张学术会议合影,一个清瘦的中年男子站在角落,与其他兴高采烈的学者不同,他表情阴郁,眼神警惕。

"地址?"

"郊区的青山疗养院,"秦阳皱眉,"这地方...专门收治有心理问题的学者和科学家。"

我们决定天黑后前往疗养院。下午晚些时候,苏雯用加密通讯联系我们,声音急促:"梁队,情况比想象的糟。局里已经正式对你发出通缉令,指控你谋杀五名受害者并炸死你母亲。所有证据都被篡改了,包括监控录像显示你进出过每个犯罪现场!"

"徐世南的'受控者'在警局内部?"

"不止,"苏雯压低声音,"副局长刚刚签发了对你的击毙令,说你有严重暴力倾向和反社会人格。你们现在在哪?我需要把备份的化验样本交给你们。"

我们约在郊区一个废弃加油站见面。苏雯来时开着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眼圈通红。

"我可能被监视了,"她递给我一个冷藏箱,"这里面是所有五名受害者的组织样本和血液分析。还有..."她犹豫了一下,"我偷看了局长的体检报告,他血液中有与受害者相同的药物成分,但浓度低得多,像是...定期补充的小剂量。"

"长期控制,"我点头,"徐世南需要维持对他的控制。"

苏雯咬着嘴唇:"还有一件事。我查了那个蝴蝶品种,是'Ornithoptera allottei',极其罕见,原产地是东南亚某个小岛。而徐世南年轻时曾在那里做过田野调查..."

"什么时候?"

"1984年夏天,"苏雯翻看笔记,"正好是第一个当地女孩失踪的时间。梁队,这不是巧合,他在三十多年前就开始了。"

我们沉默了片刻。夕阳西下,给破败的加油站镀上一层血色。

"去找程教授,"苏雯最后说,"我会继续在内部调查,但必须更加小心了。"

夜幕降临后,秦阳和我驱车前往青山疗养院。那是一座坐落于半山腰的灰色建筑群,围墙上布满铁丝网,更像监狱而非疗养机构。

"奇怪,"秦阳看着导航,"地图显示疗养院后面有一片私人墓地,属于徐家。"

我们决定从后山接近。把车藏在树林里,徒步穿过茂密的灌木丛。疗养院后墙的监控摄像头年久失修,我们很容易就找到了一处盲点翻墙进入。

院内寂静得可怕,只有零星几盏路灯提供照明。主楼大部分窗户都黑着,只有顶层的一个房间亮着灯。

"根据资料,程教授住在东翼二楼尽头,"秦阳低声说,"那个亮灯的房间是西翼。"

我们决定先去找程教授。东翼的门锁着,但秦阳用一根铁丝轻松撬开。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草药混合的怪味,墙壁上的油漆剥落大半。

尽头房间的门上挂着"程志远"的名牌。我轻轻敲门,没有回应。试着拧门把手,门开了。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月光照亮了一角。一个瘦削的身影坐在窗边的轮椅上,背对着门。

"程教授?"我小声问。

轮椅缓缓转过来,月光下露出一张憔悴的脸,深陷的眼窝里是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

"梁警官,"他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我等你二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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