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星信号接收站的巨大抛物面天线在戈壁月光下泛着冷光，像只蛰伏的金属巨兽。越野车在距离主建筑三公里处熄火，轮胎碾过粗粝砂石的声响瞬间被无垠的寂静吞没。
宋亚轩“热成像显示主楼二十七个人形目标，分布三层。” 宋亚轩将平板转向车内，红色光点密集分布在建筑结构图上，“地下层有强电磁屏蔽，信号源无法穿透。”
张真源张真源检查着弹匣，金属碰撞声清脆：“NS仿生人？”
刘耀文“生命体征读数混杂。” 刘耀文调整着信号分析仪的频段，“部分目标心跳频率完全一致，硅胶傀儡没跑了。但有四个目标…心跳和体温波动是真人。” 他指向屏幕角落四个不规律跳动的橙点，“其中一个生物电信号强度异常…是丁哥！”
严浩翔严浩翔的后背紧贴着冰凉的车门，肋下钢筋支架透过绷带传来阵阵钝痛。辐射灼伤的皮肤在戈壁夜风的抽打下针扎般刺痛，但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钉在平板屏幕上那个代表丁程鑫的橙点上。“位置？” 他的声音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宋亚轩“主控大厅，二楼西侧。” 宋亚轩放大结构图，“被三个高能量信号源三角包围…可能是仿生人守卫。”
贺峻霖贺峻霖的指尖划过屏幕，停在地下屏蔽区的轮廓线上。“雪枭的‘账本’服务器核心在地下。要摧毁它，必须突破主控大厅，拿到物理密钥。” 他抬起眼，视线扫过车内每一张疲惫却锐利的脸，“分三组。张真源、刘耀文，从通风管道切入地下层入口，制造混乱，吸引火力。”
张真源“明白！” 张真源咔哒一声合上霰弹枪保险，刘耀文迅速将几枚微型电磁脉冲弹塞进战术背心。
贺峻霖“马嘉祺、宋亚轩，正面强攻一楼，清扫障碍，建立通讯中继点。” 贺峻霖继续部署。
马嘉祺马嘉祺的机械臂发出轻微的液压声，义眼红光稳定地闪烁了一下：“保证通道畅通。” 宋亚轩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麻醉枪和信号破解器。
贺峻霖“我和严浩翔，” 贺峻霖的目光最后落在严浩翔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去主控大厅，带回丁程鑫，拿到密钥。”
严浩翔没有说话，只是用力握了一下肋下用来固定支架的束带，疼痛让他更加清醒。他看向贺峻霖，后者苍白的面容在仪表盘微光下透着一股玉石般的冷硬，肩胛处被周永明硅胶触手刺穿的伤口显然还在折磨着他。贺峻霖察觉到他的目光，回视过来，眼神里没有痛楚，只有一片沉寂的冰海，冰海深处，映着严浩翔自己的影子。
贺峻霖“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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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楼厚重的合金门被马嘉祺的机械臂以暴力破解的方式熔开一个缺口，刺耳的警报瞬间撕裂戈壁的宁静。一楼大厅内，数个NS仿生人如同被激活的杀戮机器，硅胶关节发出高频蜂鸣，瞳孔亮起猩红的光，从各个角落扑出！
马嘉祺“掩护！” 马嘉祺低吼，机械臂前端变形组合，瞬间化为一面小型防爆盾牌，挡在宋亚轩身前。子弹和能量束叮叮当当打在盾牌上，火花四溅。宋亚轩矮身躲在盾后，十指在平板键盘上翻飞如电，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马嘉祺“干扰他们的协同信号！频率…37.5兆赫兹！” 他大喊。
刘耀文刘耀文的声音从耳麦传来，带着滋滋的电流杂音：“收到！正在覆盖！” 几秒后，原本配合默契、动作整齐划一的仿生人队伍出现了瞬间的迟滞和混乱，动作变得僵硬而不同步。
就是现在！
张真源如同猎豹般从通风管道口无声滑落，双脚刚沾地，霰弹枪便喷吐出怒吼！轰！当先一个仿生人的上半身连同它刚刚抬起的硅胶利刃，一起被轰成了黏腻的胶状物和飞溅的金属零件。他身形毫不停滞，侧滚翻避开另一只仿生人扫来的金属触手，霰弹枪再次轰鸣。
与此同时，刘耀文也从另一侧管道口钻出，手中信号发生器对准天花板角落的监控探头。强干扰脉冲瞬间让探头画面变成雪花。他迅速将几枚吸附式微型炸弹拍在承重柱的关键节点上。
刘耀文“真源！撤！三秒后引爆！” 刘耀文吼道。
张真源一个滑铲躲开交叉火力，顺势将最后一枚霰弹轰进一个仿生人的膝关节连接处，在它失衡倒下的瞬间，与刘耀文一同扑向最近的掩体。
轰隆！轰隆！ 沉闷的爆炸并非惊天动地，但精准地破坏了承重结构。天花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大块混凝土和灯具轰然砸落，瞬间将大厅通往地下层的入口和部分仿生人掩埋，烟尘弥漫。
宋亚轩“一楼通路清理！正在建立中继！” 宋亚轩的声音带着喘息，他和马嘉祺背靠背，利用倒塌的障碍物作为临时掩体，抵挡着残余仿生人的攻击。马嘉祺的机械臂时而化为利刃劈砍，时而变作枪口点射，精准地破坏着仿生人的神经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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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主控大厅。 厚重的防爆门紧闭着。门上的电子锁屏闪烁着冰冷的红光。贺峻霖的战术射灯扫过门缝边缘，一丝极淡的、若有若无的甜腥味——神经毒气的味道，钻入鼻腔。
贺峻霖“门后有陷阱。” 贺峻霖的声音压得极低，他蹲下身，从战术靴侧袋抽出一根细如发丝的探针，小心地从门缝下方探入。探针尖端附带的微型传感器将门后的景象反馈到他腕部的微型显示屏上：门内走廊地面布满了肉眼难辨的激光绊线，墙壁两侧隐藏着喷射口，天花板上悬挂着数颗圆球状的硅胶炸弹，表面微微起伏，如同有生命般搏动。
严浩翔严浩翔靠在对面的墙壁上，急促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后背和肋下撕裂般的剧痛，冷汗浸透了额发。他强撑着举起配枪，对准门锁。“强攻？”
贺峻霖“等。” 贺峻霖的目光死死盯着腕部屏幕，探针继续深入。显示屏的画面切换，透过走廊尽头虚掩的主控室大门缝隙，他看到了里面的情形。
丁程鑫被束缚在一张金属椅上，嘴上贴着胶带，脸色苍白，额头有干涸的血迹。他身旁站着三个人。两个是典型的NS仿生人，面无表情，瞳孔猩红。而背对着门口，站在巨大控制台前的那个人…
那人穿着熨帖的深灰色西装，身形挺拔。他微微侧身，似乎在调试着控制台上的某个仪器，露出了半张脸的下颌线——光滑，没有刀疤。
贺峻霖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不是周永明！是…丁程鑫？！
不！不可能！ 电光火石间，无数画面碎片在贺峻霖脑中疯狂闪现：案件分析会上丁程鑫精准到近乎预知的侧写；青石山矿洞行动前他看似无意的一句提醒；甚至…是赵振邦事发前，他单独递给李飞的那份“心理评估报告”！
一个冰冷刺骨的真相如同毒蛇，噬咬着他的神经。那个潜伏最深、操控着NS仿生人、用冷焰销毁证据、策划了赵振邦灭口、甚至可能间接导致了李飞之死的雪枭首领…竟然是一直并肩作战、为他们提供心理支撑的丁程鑫？！
严浩翔“嗬…” 严浩翔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身体顺着墙壁往下滑了几分，显然是伤势发作，支撑不住了。
这细微的动静，在寂静的走廊里却如同惊雷！
门内，控制台前的“丁程鑫”——或者说，雪枭的首领——猛地转过身！那张温文尔雅、总是带着安抚人心力量的脸庞上，此刻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漠然的冰冷。他的视线仿佛穿透了厚重的防爆门，精准地锁定了门外的两人。
“真可惜。” 一个经过变声器处理的、毫无起伏的电子音通过门内的扩音器传来，清晰地响彻在贺峻霖和严浩翔耳边。“我本想等‘账本’传输完毕，再让你们欣赏一场真正的…冷焰谢幕。” 他的目光落在屏幕上代表张真源、刘耀文等人位置的信号点，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形成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
“不过现在…游戏提前进入高潮吧。”
话音刚落！ 滴！滴！滴！ 刺耳的倒计时警报声瞬间从一楼和地下层的方向同时炸响！尖锐得几乎要撕裂耳膜！
贺峻霖“耀文！真源！你们那边什么情况？！” 贺峻霖对着耳麦急吼，心头涌起强烈的不祥预感。
宋亚轩耳麦里传来的却是宋亚轩惊恐的喊叫和震耳欲聋的爆炸轰鸣：“地下层入口…炸弹！他们引爆了承重柱！真源和耀文被堵在里面了！塌方了！！” 紧接着是马嘉祺的机械臂剧烈运作的嗡鸣和密集的枪声。
严浩翔“亚轩！报告位置！” 严浩翔忍着剧痛嘶喊。
宋亚轩“我们…我们在A区承重墙后！暂时安全！但通往地下和二楼的路全被堵死了！真源和耀文…信号…信号消失了！” 宋亚轩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
轰——！ 又是一声距离更近、威力更大的爆炸！脚下的地板剧烈震动，头顶的灰尘簌簌落下。爆炸点就在他们所在的二楼走廊下方！
防爆门上的电子锁屏在剧烈的震动中闪烁了几下，竟然“啪”地一声熄灭了！门锁失效了！
贺峻霖“走！” 贺峻霖没有丝毫犹豫，一脚踹向门轴最脆弱的位置！合金门发出痛苦的呻吟，向内弹开！
门内走廊的景象触目惊心！激光绊线在爆炸震动下被触发失效，但墙壁两侧的喷射口已经打开，淡紫色的神经毒气正嘶嘶喷涌而出！天花板上悬挂的硅胶炸弹如同被惊醒的毒蛇，表面剧烈蠕动，倒计时红光疯狂闪烁：00:05！
“丁程鑫”站在主控室门口，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看着他们。他身旁的两个仿生人，猩红的瞳孔锁定了闯入者，硅胶手臂瞬间变形，化为高速旋转的合金钻头，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一左一右直扑贺峻霖和严浩翔！
没有退路！
贺峻霖不退反进，迎着左侧的钻头仿生人冲去！在钻头即将触及胸口的瞬间，他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侧滑，解剖刀化作一道银芒，精准无比地刺入仿生人颈部第三节脊椎的连接缝隙！用力一剜！仿生人的动作瞬间僵直，钻头在距离贺峻霖肋骨仅一厘米的地方停住，眼中的红光剧烈闪烁几下，熄灭了。
但同时，右侧仿生人的钻头已经呼啸着刺向行动不便的严浩翔！严浩翔背靠墙壁，避无可避，只能抬起还能活动的左臂去格挡，这无异于螳臂当车！
噗嗤！ 钻头撕裂皮肉、刮擦骨头的闷响令人牙酸！严浩翔的左臂瞬间血肉模糊，钻头去势不减，直插他的心脏！
千钧一发之际！ 贺峻霖甚至来不及拔出还卡在第一个仿生人脖子里的解剖刀，他猛地旋身，将全身的力量和速度都灌注在右腿上，一记凶狠无比的侧踢，狠狠踹在第二个仿生人的腰侧关节连接处！
咔嚓！ 令人心悸的金属断裂声！仿生人的上半身被这股巨力踢得扭曲变形，刺向严浩翔的钻头轨迹一偏，擦着他的肋下钢筋支架刮过，带起一溜刺眼的火星！钻头深深扎进了严浩翔身后的墙壁里！
严浩翔闷哼一声，剧痛让他眼前发黑，身体顺着墙壁滑坐下去，左臂无力地垂落，鲜血迅速在地上洇开。
贺峻霖“严浩翔！” 贺峻霖的心猛地一沉，但他甚至来不及去看严浩翔的伤势！天花板上，那些硅胶炸弹的倒计时已经跳到了00:01！致命的冷焰即将喷发！
他猛地扑倒在地，同时狠狠一脚踹在墙壁上，借力滑向主控室的门内！几乎是同一瞬间！ 轰！轰！轰！ 幽蓝的冷焰如同来自地狱的吐息，瞬间充斥了整个走廊！恐怖的高温将合金墙壁烧熔，将那两个仿生人的残骸连同它们身上的硅胶一起气化！烈焰贴着贺峻霖的后背燎过，防弹背心外层瞬间碳化，灼热的剧痛让他几乎窒息！
爆炸的气浪将他狠狠掀进了主控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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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控室内一片狼藉。巨大的屏幕上，代表着张真源、刘耀文位置的信号点已经彻底消失，代表着宋亚轩、马嘉祺的信号在代表塌方的红色区域边缘微弱地闪烁。冷焰爆炸的冲击波震碎了部分仪器屏幕，电火花噼啪作响。
“丁程鑫”依旧站在控制台前，背对着门口，仿佛刚才门外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杀与他无关。他正专注地看着主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那正是雪枭核心账本向境外“黑石”服务器传输的进度条——98%。
贺峻霖艰难地从地上撑起身体，后背的灼伤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他抬眼，目光如淬毒的冰锥，死死钉在那个背影上。
贺峻霖“为什么？” 贺峻霖的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这三个字，包含了太多的不解、愤怒和被背叛的彻骨冰寒。
“丁程鑫”——雪枭的首领——缓缓转过身。那张熟悉的脸上没有任何属于“丁程鑫”的温和与关切，只剩下一种洞悉一切的冷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丁程鑫“为什么？” 他重复了一遍，声音平静无波，用的是他原本的声线，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冷得没有一丝人气。“贺峻霖，你解剖过那么多尸体，看过那么多被欲望和罪恶扭曲的灵魂，你告诉我，为什么？”
他向前走了两步，目光扫过贺峻霖狼狈的样子，最后落在他身后门外走廊那片渐渐熄灭、但仍散发着恐怖高温的幽蓝余烬上。严浩翔的身影被翻滚的浓烟和扭曲的热浪遮挡，生死不知。
丁程鑫“为了钱？权？” 他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那些东西，太低级了。” 他的视线投向主屏幕上即将完成的进度条，眼神变得有些悠远。“我父亲，丁振国，二十年前是巴蜀缉毒战线的功勋警探。他亲手捣毁了当时最大的贩毒网络，缴获的赃款赃物…价值连城。”
贺峻霖的心猛地一沉，一个模糊而可怕的猜测浮上心头。
丁程鑫“庆功宴后第三天，” 首领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像冰层下的暗流，涌动着刻骨的恨意，“他被发现‘自杀’在办公室。遗书说他受不了毒贩的威胁和内心的煎熬。很完美，是不是？”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刺向贺峻霖，“但我知道不是。我在他藏起来的日记本里，发现了他对那笔巨额赃款去向的怀疑…指向了当时还是个小科员的赵振邦，还有…他当时的直属上司，李飞。”
贺峻霖的呼吸停滞了。李飞！那个曾经被严浩翔视为父亲般尊敬、最后却被证明是清道夫计划执行者的李飞！
丁程鑫“我用了十年，爬到了能接触核心档案的位置。又用了十年，编织这张网，渗透腐蚀，建立雪枭。” 首领的目光落在控制台一个不起眼的物理开关上——那是一个需要指纹和虹膜双重验证的红色按钮，旁边标注着“主服务器自毁”。“我要让当年所有参与掩盖真相、瓜分赃款、逼死我父亲的人…付出代价。赵振邦、李飞…还有那些盘踞在更高处的蛆虫！我要用他们的血和恐惧，洗刷我父亲的冤屈！我要让这笔沾满鲜血的‘账’，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让整个腐烂的根基…彻底崩塌！”
他的语气越来越激烈，眼中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光芒。进度条跳到了99%。
贺峻霖“所以，你利用了所有人。” 贺峻霖的声音冰冷，“利用丁程鑫这个身份接近我们，提供侧写，引导调查方向…甚至利用高天宏、罗美娟这些疯子，制造混乱，清除障碍。周永明，也只是你推到前台的替死鬼。”
丁程鑫“是。” 首领坦然承认，眼中没有任何愧疚，“他们都是工具。包括…” 他的目光扫过门外的浓烟，“那个为你拼命的严浩翔。他父亲严锋，也是当年的知情者之一。可惜，他太固执，不肯同流合污…下场，你也知道了。” 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意，“现在，轮到你们了。账本传输完毕之时，就是这座卫星站化为灰烬之刻。你们，和你们那些被埋在下面的同伴…将是最好的殉葬品，证明‘雪枭’的覆灭，以及…某些大人物的‘功绩’。”
他的手指，缓缓伸向那个红色的自毁按钮。
进度条：99.7%！
严浩翔“你休想！” 一声嘶哑的怒吼从门口传来！
浓烟中，一个摇摇欲坠的身影扶着扭曲的门框站了起来！是严浩翔！他浑身浴血，左臂无力地垂着，脸色惨白如纸，但那双眼睛却燃烧着骇人的火焰，死死盯着首领，盯着那个即将按下的按钮！他完好的右手颤抖着，却异常坚定地举起了配枪，枪口对准了首领的心脏！
贺峻霖“严浩翔！别！” 贺峻霖急吼。他离首领更近，看得更清楚。首领的另一只手，看似随意地垂在身侧，但袖口处，一截冰冷的、闪烁着幽蓝能量的枪管正悄无声息地对准了门口的严浩翔！那是藏在袖中的能量武器！
“砰！” 枪响了！
但开枪的不是严浩翔！
在严浩翔扣动扳机的瞬间，贺峻霖动了！他没有扑向首领，也没有去阻止严浩翔开枪，而是如同鬼魅般侧移一步，整个人撞向控制台旁边一个巨大的、连接着无数线缆的服务器机柜！
哗啦！轰！ 机柜被巨大的力量撞得移位倾倒！上面插着的线缆被暴力扯断，爆出大团电火花！倾倒的机柜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首领伸向自毁按钮的手臂上！
“呃啊！” 首领猝不及防，手臂被沉重的机柜死死压住，剧痛让他发出一声闷哼，袖中的能量武器也失去了准头，一道幽蓝光束擦着严浩翔的头皮射入后方的墙壁，熔出一个深坑！
与此同时，严浩翔的子弹也到了！ 噗！ 子弹精准地射入首领的右肩胛骨！血花飞溅！
然而，首领的脸上却露出一丝诡异的狞笑！他强忍剧痛，被压住的手臂无法动弹，但另一只完好的手，却猛地拍向控制台下方一个隐蔽的、不起眼的黑色按钮！
“都去死吧！” 他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
嗡——！ 整个主控大厅猛地一震！并非爆炸，而是一种低沉到令人心脏停跳的嗡鸣！主屏幕上，那即将完成的传输进度条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行疯狂跳动的红色大字：
“主服务器超载启动！冷焰核心熔毁程序激活！倒计时：00:03:00！”
地下深处，传来令人头皮发麻的、如同巨兽苏醒般的低沉咆哮！脚下地板传来的震动不再是爆炸的冲击，而是一种持续的、越来越剧烈的震颤！大厅的灯光疯狂闪烁，仪器屏幕接二连三地爆裂！空气温度在几秒钟内急剧飙升！这不是爆炸，是堆芯熔毁！是比爆炸更彻底、更恐怖的湮灭！整个卫星站连同地下深处的钚反应堆，将在三分钟后化为一片绝对死寂的熔岩废土！
严浩翔“疯子！！” 严浩翔目眦欲裂。
贺峻霖在机柜倾倒的瞬间已就地翻滚避开，此刻他半跪在地，目光如电般扫过一片混乱的控制台。物理自毁按钮被机柜压住，但熔毁程序已经启动！唯一的停止方法…是最高权限的指令覆盖！需要生物密钥！
他的视线猛地锁定主控台中央那个闪烁着红光的生物识别槽——指纹、虹膜双重认证！
时间！没有时间了！ 倒计时：00:02:45！
首领被压在机柜下，右肩血流如注，却疯狂地大笑起来：“没用的！我的权限…是唯一的！你们…阻止不了…”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贺峻霖没有冲向控制台！他扑向了倒在地上的严浩翔！
在严浩翔惊愕的目光中，贺峻霖染血的手一把抓住他完好的右手，用力按向自己无名指上那枚冰冷的素戒！
严浩翔瞬间明白了！密码！0716！他们的纪念日！贺峻霖早已将自己的最高权限密钥，绑定在了这枚戒指的识别代码上！而作为“灰隼”，作为曾经雪枭组织内部被赋予极高权限的卧底，严浩翔的指纹和虹膜，本身就拥有仅次于首领的次级权限！
双重认证！贺峻霖的戒指（虹膜替代密钥）！严浩翔的指纹和虹膜！
贺峻霖“严浩翔！把手按上去！看着识别器！” 贺峻霖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他抓着严浩翔的手，拖着他，用尽全身力气冲向那闪烁着死亡红光的生物识别槽！
时间仿佛被拉长！脚下是剧烈震颤、开始发烫的地板，空气中弥漫着金属熔化的焦糊味和辐射尘埃的腥气。头顶不断有碎裂的灯管和装饰物砸落！
首领在机柜下发出绝望而怨毒的嘶吼：“不——！”
倒计时：00:00:59！
贺峻霖将严浩翔的手狠狠按在了指纹识别区！同时，他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严浩翔前面，强迫他抬起头，看向那个冰冷的虹膜扫描光束！
严浩翔的左臂剧痛钻心，失血和辐射让他视线模糊，但他死死咬住下唇，用尽最后的意志力，睁大眼睛，看向那束红光！他眼中的血丝和痛苦清晰可见，但瞳孔的纹路，在扫描光束下被精准捕捉！
“指纹认证通过。” “虹膜认证通过。” “次级权限确认。请输入最高覆盖指令。”
冰冷的电子音在如同地狱般的嗡鸣和震颤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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