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

周六的舞蹈比赛后台，空气里弥漫着发胶和松节油的味道，混着各种信息素的气息，热闹得像个蜂巢。

陈奕恒扒着化妆间的门框，看着里面正在做造型的张桂源。对方穿着黑色的演出服，领口开得恰到好处，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平日里冷硬的轮廓被柔和的灯光衬得格外分明。

“张同学，你今天帅炸了！”陈奕恒冲他吹了声口哨，茉莉香带着点雀跃的甜。

张桂源透过镜子瞪了他一眼，化妆师正在给他画眼线，他动了动嘴角：“别捣乱。”

“我哪捣乱了，”陈奕恒走进来，顺手拿起旁边的发胶，“我给你弄头发？”

“不用。”张桂源干脆利落地拒绝，却没真的赶他走。

陈奕恒就赖在旁边，看着化妆师给张桂源打理头发，时不时插一句“这边再高一点”“那个发胶太硬了，用我带来的那个”，被张桂源用眼神警告了好几次，才乖乖闭上嘴，却依旧没挪地方。

隔壁化妆间里，杨博文正对着镜子深呼吸。左奇函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瓶未开封的酸奶，是杨博文喜欢的牌子。

“别紧张。”左奇函把酸奶递过去，“你练得很好。”

杨博文接过酸奶，指尖有点凉：“我怕跳错动作。”尤其是那个高难度的托举，上次排练还差点摔倒。

“不会的。”左奇函的声音很笃定，“张桂源会接住你。”话一出口，他自己都觉得有点酸，红酒味信息素沉了沉。

杨博文看出他的不自在，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玫瑰香柔和了些：“谢谢你，左奇函。”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叫他的名字，没有疏离，没有躲闪。左奇函愣了愣，随即笑了，眼底的红酒色温柔得像要溢出来。

比赛快开始时，四个站在后台的通道口，恰好遇上了。

张桂源和杨博文穿着同款不同色的演出服，一个黑一个白，站在一起格外惹眼。陈奕恒凑到张桂源身边，左奇函则自然地站到杨博文旁边，形成了奇妙的对峙局面。

“加油啊，博文！”陈奕恒笑着冲杨博文挥手，眼睛却瞟着张桂源。

杨博文点点头，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报幕员念到了他们的名字。

张桂源深吸一口气，转身对杨博文说：“走吧。”

杨博文点点头，跟着他往舞台入口走。经过左奇函身边时，他停顿了半秒，抬头看了对方一眼，眼神里带着点鼓励，也带着点说不清的依赖。

左奇函的心跳漏了一拍，低声说：“等你回来。”

舞台灯光亮起，音乐缓缓流淌。张桂源和杨博文的身影在聚光灯下旋转、跳跃，松木香和玫瑰香随着舞姿在空气中散开，默契得仿佛一体。

台下的陈奕恒看得眼睛发亮，嘴里不停念叨：“张桂源好帅……哇这个动作！”

左奇函的目光却始终落在杨博文身上，看着他被张桂源托举起来时自信的笑容，看着他旋转时飞扬的衣角，红酒味信息素里翻涌着骄傲，也藏着点按捺不住的喜欢。

跳到高潮部分，张桂源再次托举起杨博文，这次杨博文稳稳地落在他臂弯里，两人对视一笑，像是完成了某种仪式。

台下掌声雷动。

后台通道里，张桂源和杨博文刚走出来，就被扑上来的陈奕恒和左奇函围住了。

“张桂源你太厉害了！”陈奕恒一把抱住张桂源的胳膊，眼睛亮得像星星，“那个托举帅炸了！”

张桂源的耳根有点红，想推开他，却被陈奕恒抱得更紧：“我不管，你今天超常发挥，得请我吃饭！”

“……好。”张桂源的声音低低的，却清晰地传进了陈奕恒耳朵里。

陈奕恒愣了愣，随即爆发出一声欢呼，差点跳起来。

另一边，左奇函递给杨博文一条毛巾，又把温水递过去：“跳得很好。”

杨博文接过毛巾擦汗，脸颊因为兴奋泛着红：“真的吗？”

“嗯。”左奇函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突然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特别好。”

杨博文的身体僵了僵，却没躲开。玫瑰香在头顶悄悄散开，甜得像刚开的花。

舞台的灯光透过通道照进来，落在四个人身上。松木香和茉莉香缠在一起，红酒味和玫瑰香融在一处，像两首不同的歌，却意外地和谐。

或许喜欢从来都不是非此即彼的选择题，而是慢慢靠近时，那些藏不住的心动和勇气。

陈奕恒看着张桂源泛红的耳根，偷偷笑了。左奇函看着杨博文没躲开的发顶，嘴角也扬起了弧度。

有些故事，才刚刚进入最甜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