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27

五条悟的深夜宣言像一道无形的分界线，划定了某种既成事实。尽管望月雅的反应只是一个模糊的“哦”，但这并未打击到五条悟的积极性，反而让他更加理所当然地将她纳入“自己人”的范畴，行为举止间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亲昵和……所有权？

夏油杰的释然与五条悟的强势，如同两种不同的催化剂，进一步加速了这个怪异组合的融合。高专宿舍楼那一层，逐渐呈现出一种与咒术师严肃画风截然不同的生活气息。

争吵和打斗依然是大厅里的主旋律，但性质悄然发生了变化。

“混蛋！那是老子排了半小时队才买到的限量版毛豆生奶油喜久福！”五条悟的怒吼声几乎掀翻屋顶，他正试图从伏黑甚尔手里抢回一个精致的纸袋。

伏黑甚尔凭借天与暴君的反应速度和刁钻角度，轻易躲开五条悟的擒拿，甚至故意当着他的面咬了一大口，含糊地嘲讽：“味道一般，甜得齁死人，小鬼品味真差。”

“杀了你！绝对要杀了你！”

“来试试啊，乳臭未干的小子。”

而这时，往往会有第三股力量介入。

“悟，甚尔先生，请适可而止。”夏油杰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数只咒灵悄无声息地出现，隔开两人，“打坏的东西从你们下个月的‘零花钱’里扣。”（望月雅将财务监管权交给了相对靠谱的夏油杰，五条悟和伏黑甚尔的购买力因此受到了残酷的制裁）

或者，更直接一点——

正在抢夺的甜点或者游戏手柄会突然消失，然后出现在正坐在旁边安静看绘本的小惠手里。

争抢的两人动作瞬间僵住，同时扭头看向小惠。

小惠抬起碧绿的眼睛，看了看手里多出来的东西，又看了看两个表情扭曲的大人，冷静地开口：“……谢谢？”

五条悟/伏黑甚尔：“……”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

望月雅则通常坐在最佳观战位，捧着一杯热牛奶或者新的甜点，深紫色的眼眸平静地扫过战场，仿佛在观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偶尔还会进行精准点评：“速度慢了0.03秒，悟。”“角度偏差五度，甚尔。”

她的点评往往会让战斗升级，但也奇异地控制在不会真正拆家的范围内。

除了争吵，也开始出现一些诡异的“和谐”画面。

比如，五条悟会强行把游戏手柄塞给伏黑甚尔，逼着他一起打最新款的格斗游戏，然后在对方用纯粹的反应速度把他操控的角色虐得体无完肤时气得哇哇大叫，又不服输地要求再来一局。

比如，夏油杰会在泡茶时，习惯性地多准备几个杯子，甚至会给伏黑甚尔那杯加上远超常人的糖量（据他观察得出的结论），而伏黑甚尔虽然嘴上嫌弃，却也会一口喝干。

比如，伏黑甚尔会在训练中对小惠进行极其严苛的、近乎实战的体术教导（“挨打是最好的老师！”），但当五条悟试图用类似方法“指导”时，会被伏黑甚尔毫不客气地一拳轰开：“滚远点，别用你那套误人子弟。”

比如，家入硝子会定期过来“查房”，名义上是检查每个人的身体状况（尤其是总把自己弄伤的五条悟和训练拼命的夏油杰），实则往往会顺走一些点心，并留下几句犀利的吐槽。

夜蛾正道来的次数渐渐少了，他似乎终于意识到，只要这群人不把天捅破，些许的鸡飞狗跳……就随他们去吧。他学会了眼不见为净。

生活的琐碎和吵闹，像粗糙的砂纸，慢慢磨平了一些尖锐的棱角，也打磨出一些奇特的契合面。

他们依旧是最强的问题儿童、前术师杀手、咒灵操使、神秘幼女和一个早熟的孩子。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巨大的麻烦和复杂的过去。

但在这栋小小的宿舍楼里，他们逐渐找到了某种笨拙的、吵闹的、却又真实存在的相处模式。

一个家的轮廓，开始在咒术高专这个极不寻常的地方，艰难地、却又顽强地勾勒出来。

它可能并不温馨，充满了噪音和暴力；

它可能并不稳定，随时会因为一块甜点而爆发内战；

它可能并不符合世人对“家”的任何定义。

但它是真实的，是鲜活的，是属于他们的。

望月雅看着眼前又一次因为电视节目选择而差点打起来的五条悟和伏黑甚尔，以及试图劝架反被卷入战局的夏油杰，还有躲在沙发后面冷静观察战局的小惠。

她低下头，小口咬了一口新买的提拉米苏。

甜味中带着一丝咖啡的苦涩，在口腔中慢慢化开。

深紫色的眼眸中，映照着这混乱却充满生气的景象。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归属”。

吵了点。

但，还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