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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称的变化

灵魂之翼:异次元网球传奇

神奈川的黎明总是裹挟着海风特有的清冽,如同巨大的、无形的潮汐,无声地漫过沉睡的街道。平等院凤鸢的生物钟比闹铃更精准。当第一缕灰蓝色的天光刚刚涂抹在窗帘缝隙时,她便悄然起身。新居的清晨带着空旷的寂静,只有她洗漱时轻微的水流声和厨房里烤面包机弹出的脆响打破宁静。

她喜欢这份晨光熹微中的独处。比约定时间提前半小时出门,踏着被露水微微打湿的石板小径,走向立海大附属中学。此时的校园还未完全苏醒,高大的榉树在晨风中舒展枝叶,投下静谧的、摇曳生姿的浓荫。偌大的教室空无一人,只有她的脚步声在走廊里激起轻微的回响。凤鸢在靠窗的座位坐下,摊开书本和笔记。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混合着窗外早起鸟雀的啁啾,构成了她一天中最专注、最沉静的序曲。手腕上那圈浅紫色的护腕,在专注书写时安稳地贴着皮肤,内侧那个小小的“鸢”字,如同无声的锚点。

当教室外的走廊开始响起零星脚步声,窗外的阳光也变得明亮而温暖时,凤鸢才合上书本,收拾好书包。时间掐得刚刚好。她背上书包,脚步轻快地走出教学楼,朝着校门口那棵标志性的巨大樱花树走去——那是她和幸村、真田约定的汇合点。

远远地,便看到两个颀长挺拔的身影已经伫立在盛放的樱花树下。幸村精市微微仰着头,目光落在枝头一簇开得正盛的粉白花朵上,晨光透过花瓣间隙,在他紫罗兰色的发梢跳跃,侧脸沉静如同沐浴圣光的雕塑。真田弦一郎则抱着手臂,站姿如同一杆标枪,黑色鸭舌帽的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线条冷硬的下颌线,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前方道路,如同尽责的哨兵。

凤鸢的心跳莫名地快了一拍。昨晚临睡前,一个念头悄然盘旋——既然已经同校,又日日同行,总是“幸村哥哥”、“真田同学”地叫着,似乎……有些生分了?尤其是看到藤原静和夏川晴之间亲昵地直呼其名时,那份自然的亲近感让她有些小小的羡慕。

她深吸一口气,海风带着樱花的淡香涌入肺腑。脚步未停,径直走到两人面前,仰起脸,目光清澈地迎向幸村温润含笑的眼眸,声音清亮,带着一丝刻意的自然,将那盘旋了一晚的称呼清晰吐出:

“早啊,精市。”

幸村的目光从枝头樱花移开,精准地落在凤鸢脸上。那紫罗兰色的眼眸里瞬间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讶异,如同平静湖面被投入一颗微小石子漾开的涟漪。但这讶异转瞬即逝,快得如同错觉。随即,那惯常的、温和得如同包容一切春风的笑容,便在他精致的唇角加深、漾开。他微微颔首,声音带着清晨特有的清润,自然地回应:“早,鸢鸟。” 没有丝毫的迟疑或不适,仿佛“精市”这个称呼早已在他预料之中,只是今日方才尘埃落定。那眼神里带着一种了然和纵容,仿佛在说:你终于这么叫了。

凤鸢心底悄然松了口气,像是迈过了一道小小的门槛。她随即转向旁边那个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黑色身影,目光落在他那压得极低的帽檐上,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清亮,却带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和勇气:

“早,弦一郎。”

话音落下的瞬间,时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按下了极其短暂的暂停键。

真田弦一郎抱着手臂的姿势没有任何变化,如同凝固的岩石。然而,在那顶标志性的黑色鸭舌帽下,那紧抿的、如同刀刻般冷硬的下颌线,却几不可察地、极其僵硬地绷紧了一瞬!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出格、难以接受的声音。

随即,在凤鸢和幸村的目光注视下,一个极其微小却无比清晰的变化发生了——真田的耳根,那从帽檐边缘和鬓角短发间露出的、一小片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如同朝霞般的绯红!那抹红色迅速蔓延,甚至隐隐有向被帽檐遮盖的脸颊扩散的趋势。

他猛地做出了一个动作!不是回应,不是斥责,而是如同条件反射般,那只原本抱着手臂的手闪电般地抬起,用力地、近乎粗暴地向下狠狠一压帽檐!

“啪嗒。”

帽檐撞击额头的声音在安静的晨风中异常清晰。

那顶黑色的鸭舌帽,瞬间被压得更低、更低,几乎完全遮住了他整张脸,只留下一个线条紧绷、写满了“生人勿近”和“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沉默而僵硬的下巴轮廓。仿佛要用这顶帽子,将刚才那声“弦一郎”带来的所有冲击、以及那不受控制泛起的羞赧红晕,统统隔绝在黑暗之中。

“嗯。”一个极其短促、低沉、仿佛是从紧咬的牙关里硬挤出来的音节,闷闷地从那顶被压得严严实实的帽子下面传了出来。声音干涩紧绷,带着一种极力维持威严却濒临破功的狼狈感。

凤鸢:“……”

幸村:“……”

幸村看着真田那顶几乎要扣到鼻梁上的帽子和那露出的、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根,紫罗兰色的眼眸里瞬间盈满了抑制不住的笑意,如同春水初融,波光潋滟。他微微侧过头,掩饰性地轻咳了一声,但那微微耸动的肩膀却泄露了他此刻的真实情绪。

凤鸢看着真田这副恨不得把整个人都缩进帽子里的样子,再看看幸村那忍俊不禁的表情,原本还有的一丝忐忑瞬间烟消云散,一股巨大的、带着恶作剧得逞般的暖意和笑意猛地涌上心头。她努力抿紧嘴唇,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但眼底闪烁的狡黠亮光却怎么也藏不住。

晨风拂过,樱花树簌簌作响,粉白的花瓣如同温柔的雪,无声飘落。几片花瓣轻盈地滑过幸村含笑的肩头,落在真田那顶被压得死紧的黑色帽子上,也有一片调皮地停在了凤鸢的发梢。

“走吧。”幸村终于收敛了笑意,声音温和依旧,打破了这微妙而有趣的沉默。他率先迈开脚步,紫罗兰色的发丝在晨光中泛着柔光,步履从容。

凤鸢立刻跟上,脚步轻快,如同踩在云端。她悄悄瞥了一眼身旁那个依旧维持着抱臂姿势、帽檐压得极低、全身散发着“我很严肃不要惹我”气息、耳根却红得耀眼的黑色身影,心底像被阳光晒透的棉花糖,软软的,甜甜的。

真田在原地僵硬地停顿了一秒,仿佛在做最后的心理建设。然后,他才如同上了发条的机器人般,动作略显滞涩地迈开脚步,沉默地跟上幸村和凤鸢。只是那顶被压得极低的帽子,始终没有抬起半分,步伐也比平时更加沉重有力,每一步都像在跟谁较劲,踩得地上的花瓣都微微震颤。

三人并肩而行,沐浴在立海大清晨金色的阳光里。幸村唇角的笑意温柔和煦,凤鸢眼底的光芒狡黠明亮,而真田……嗯,他拥有了一顶仿佛焊死在头上、隔绝一切目光、保护着那抹珍贵羞赧的黑色堡垒。晨光勾勒出他们走向教学楼的背影,樱花如雨,海风轻吟,新的一天,就在这声打破壁垒的“弦一郎”和那顶死死捍卫尊严的鸭舌帽下,带着奇妙的暖意和无声的笑意,正式开启。凤鸢悄悄用指尖碰了碰护腕内侧那个小小的“鸢”字,感觉它正随着自己轻快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欢快地搏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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