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谁说我不行
天阴着，风刮得紧，像是要下雨。
苏念抱着吉他从学校礼堂出来，手心全是汗，衣服后背也湿了一片。她刚参加完校园原创音乐赛，唱了自己写的歌，可台下掌声稀稀拉拉，评委点评就一句：“旋律太平，缺乏记忆点。”
她低着头走，脑子里全是那些话。
“你这歌像日记本翻出来念的。”
“主歌拖沓，副歌也没爆发力。”
“写得挺认真，可惜不够专业。”
她咬着唇，一步步往音坊走。往常这个时候，她会急着去见马嘉祺，听他指点新改的段落。可今天，她不想去。
她怕他问：“比赛怎么样？”
她不知道怎么答。
音坊二楼，录音室。
马嘉祺坐在钢琴前，手指轻轻敲着几个音，没弹完整，就停了。他抬头看墙上的钟——快五点了，苏念还没来。
丁程鑫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手机。“哥，我刚刷到个视频。”
“什么？”
“咱们学校原创赛，有人拍了苏念唱歌。”丁程鑫把手机递过去，“底下评论挺难听的。”
马嘉祺接过手机，点开。
视频里，苏念站在礼堂台上，穿着白裙子，抱着吉他，声音清亮地唱着《风吹过天台》。她唱得很认真，眼神专注，像是把心掏出来给人看。
可评论区炸了。
“这歌谁写的？小学生作文？”
“马嘉祺粉丝别蹭了，人家正主都没理你。”
“唱得还行，就是歌太水，难怪没人捧。”
“一看就是想红想疯了，写这种矫情玩意儿。”
他一条条看下去，眉头越皱越紧。
张真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轻声说：“她现在肯定很难受。”
“她不该一个人扛。”宋亚轩眼圈有点红，“我们不是说好要帮她的吗？”
贺峻霖吐吐舌头。“那还等啥？走啊！”
苏念坐在音坊后巷的台阶上，抱着吉他，头埋在膝盖里。
雨还没下，风却越来越大。她手指无意识地拨着弦，弹的还是那首歌，可越弹越慢，最后停了。
她想哭，可哭不出来。
她想起小时候，第一次在学校唱歌，老师说她“有天赋”。她信了，以为只要努力，总有一天能站在大舞台上。可现在呢？连个校园比赛都过不了，还被人说“写得像小学生作文”。
她是不是……真的不行？
“喂！发什么呆呢？”
一声大嗓门炸在耳边。
她抬头，丁程鑫正站在她面前，手里拎着一袋热乎乎的煎饼果子。
“吃不吃？我请你。”
她摇头。“我……不想吃。”
“不吃也得吃。”丁程鑫一屁股坐下，把煎饼塞她手里，“饿着肚子更想不开。”
她愣住。“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马哥说你没来录音室，猜你心情不好。”丁程鑫咬了口煎饼，“结果贺峻霖刷到视频，我们全知道了。”
她手一抖，煎饼差点掉地。
“别慌。”张真源也走过来，坐在她另一边，声音温柔，“那些话，不重要。”
“可他们说得对。”她声音发颤，“我写得不好，唱得也不够专业……我是不是不该再写了？”
“谁说的？”刘耀文突然从墙角走出来，双手插兜，脸色不太好看。
苏念吓一跳。“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路过。”他冷哼，“碰巧听见你胡说八道。”
“我……我没胡说。”
“你有胡说。”他盯着她，“你写那首歌的时候，是不是真心的？”
“是……”
“唱的时候，是不是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是。”
“那就够了。”他声音一沉，“专业不是一天练成的，可真心，骗不了人。你那首歌，我听了三遍。第一遍觉得普通，第二遍听出情绪，第三遍……我居然想起我第一次上台摔跤的事。”
苏念瞪大眼。
“你写得不水。”刘耀文冷冷道，“是他们听不懂。”
她鼻子一酸。
宋亚轩蹦过来，一屁股坐下。“就是！我昨天还拿你那首歌当闹钟，一听就醒！”
“我当铃声！”贺峻霖举手，“粉丝问我是不是新歌，我说是神秘素人创作！”
张真源笑着递来一瓶温水。“别管别人怎么说。你写的歌，有人听懂了，就够了。”
丁程鑫拍拍她肩。“而且，你忘了你是跟谁学的？马嘉祺亲自带的人，能差到哪儿去？”
苏念低头，手里还攥着那块煎饼，热乎乎的，像人心。
她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怀疑，有点可笑。
晚上，音坊。
马嘉祺站在钢琴前，手里拿着一张纸，是苏念写的《风吹过天台》完整版。
他看了一遍，转身对众人说：“我们明天不录新歌了。”
丁程鑫一愣。“啊？”
“改计划。”马嘉祺声音沉稳，“我们帮苏念改这首歌。”
“真的？”宋亚轩跳起来。
“嗯。”他点头，“主歌节奏拖，是因为情绪铺垫太长，我们可以压缩两小节，加个钢琴切音；副歌爆发力不够，是因为和弦太平，换成D转Bm，再加一层和声，情绪就上去了。”
严浩翔推了推眼镜。“我建议在桥段加一段rap，用低音推进，制造反差。”
“我可以写词！”贺峻霖举手。
“我来编舞段。”丁程鑫比划，“加个转身，情绪就炸了。”
“我唱和声。”张真源微笑。
刘耀文抱臂靠墙。“我负责听，哪儿不对，当场指出。”
马嘉祺看着他们，眼里有光。
“明天九点，全员到。这不是练习，是合作。”
第二天一早，苏念推开音坊的门，愣住了。
录音室亮着灯，七个人全在。
马嘉祺坐在钢琴前，手里拿着改好的谱子；丁程鑫在记动作；宋亚轩哼着和声；刘耀文戴着耳机试音；严浩翔在写rap词；张真源调试麦克风；贺峻霖举着手机录视频。
“你来了？”马嘉祺抬头，笑着递来一杯热豆浆。
“你们……怎么都在？”
“等你啊。”丁程鑫咧嘴，“今天咱们一起改歌。”
“改……我的歌？”
“对。”马嘉祺点头，“你写的是好歌，只是还没长出翅膀。今天我们，帮你把它放飞。”
她站在门口，风从楼道吹进来，卷起她的发丝。
她看着那张被改得密密麻麻的谱子，看着那七个为她忙前忙后的人，忽然觉得，自己那颗差点熄灭的心，又被点着了。
刘耀文走过来，把一张纸塞她手里。
是段rap词，写得利落干脆：
“你说她写得像日记
可日记里藏着真话
你说她不够专业
可专业里少了挣扎
她站在天台唱歌
不怕风大，不怕人笑
因为她知道
梦再小，也是自己的王。”
她抬头，刘耀文已经走开，背影挺直，像棵小松树。
她没说话，只把那张纸紧紧攥在手里。
马嘉祺走过来，轻声说：“别慌，先想想办法。现在，我们一起。”
她点点头，走到吉他旁，手指轻轻拨弦。
琴声响起，这一次，不再怯懦。
她知道，从今天起，她不是一个人在写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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