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唱给世界的歌
天晴了，春意爬上梨花胡同的墙头，几枝桃花探出墙外，风一吹，落了满地粉。
苏念走进音坊时，手里攥着一张纸，边角都快被她捏皱了。她昨晚没睡好，脑子里全是马嘉祺早上发来的消息：“公益演唱会要启动了，我想让你参与创作一首新歌。”
不是“帮忙”，不是“试一试”，是“参与创作”。
她心跳了一整夜。
这可不是校园比赛，也不是练习室改歌。公益演唱会，有媒体，有直播，有成千上万双眼睛看着。她要是搞砸了，不只是丢脸，还会连累TNT的口碑。
可马嘉祺说：“你写过最真心的歌，就该唱给最需要的人听。”
他没给她退路，可也没给她压力。
她说：“我怕写不好。”
他回：“别慌，先想想办法。我们一起。”
现在，她来了。
推开门，录音室里人已经到齐。马嘉祺坐在钢琴前，丁程鑫靠墙热身，刘耀文戴着耳机试节奏，宋亚轩抱着吉他哼调，张真源在调音响，贺峻霖举着手机录花絮，严浩翔低头写词，眼镜片反着光。
“来了？”马嘉祺抬头，笑了，“坐。”
她点点头，走到角落的椅子坐下，把那张纸放在腿上。
“先说主题。”马嘉祺翻开本子，“这次公益演出叫‘听见远方的声音’，我们要去山区小学，给孩子们办音乐课。所以这首歌，得是他们的声音。”
“不是我们唱给他们听。”张真源接话，“是我们帮他们说出来。”
“对。”宋亚轩认真道，“我看过资料，那些孩子有的走两小时山路去上学，有的家里连琴都没有，可他们也会唱歌，会写小诗。”
贺峻霖晃着脑袋。“我昨天看了个视频，一个小女孩在灶台边唱《小星星》，跑调跑得离谱，可她笑得特别甜。”
“那就从‘甜’开始。”严浩翔忽然开口，“不是悲情，不是可怜，是希望。他们缺资源，不缺梦想。”
刘耀文点头。“节奏不能太慢，得有劲儿，让他们也能跟着跳。”
丁程鑫一拍手。“加段街舞怎么样？让孩子们学得会，跳得开心！”
马嘉祺笑着看苏念。“你觉得呢？”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我……我想写一首‘天台’的反面。”
众人安静下来。
“我总在天台唱歌，因为那里风大，没人听得到我的声音。”她声音轻，却稳，“可那些孩子，他们在山里唱歌，风更大，可他们不怕。他们唱给树听，唱给溪流听，唱给星星听。他们的声音，本来就在远方。”
屋里静了几秒。
然后，马嘉祺笑了。
“好。”他说，“就写这个——《山风会唱歌》。”
从那天起，音坊三楼的练习室又成了战场。
苏念不再一个人闷头写，而是和七个人围坐一圈，一句一句磨词，一段一段试调。
她写主歌：
“书包太重，路太长
我踩着露水去远方
粉笔写的歌，老师教的调
我在山坡上，唱给太阳听”
马嘉祺补和声设计：“这里加个童声合唱，像回声。”
严浩翔改rap段：“加点方言味，让孩子们觉得像自己人。”
他写：
“你说山路弯，我说风景宽
你说没琴弹，我说嘴是伴
山风一吹，全是节拍
我一张嘴，就是舞台”
刘耀文听完，难得笑了。“这句，够劲。”
丁程鑫设计动作：“这里可以加个拍手跳，简单，孩子们一学就会。”
宋亚轩试唱副歌，空灵的嗓音一起，像风过山谷：
“山风会唱歌，唱给远方的我
哪怕没人听，我也大声和
只要心在跳，梦就不远
我的声音，飞过千座山”
张真源立刻接和声，温柔地托上去。
贺峻霖拍桌子：“这副歌能火！”
马嘉祺看着苏念，眼里有光。“你写出了他们的声音。”
她眼眶一热。
排练到第七天，问题来了。
编曲团队来了个老师傅，听完demo，摇头：“副歌太软，缺爆点。公益歌得让人哭，得煽情。”
苏念急了。“可我不想让他们哭。他们已经够苦了，我想让他们笑。”
“笑不值钱。”老师傅皱眉，“观众要的是感动，是眼泪。”
她僵在原地，手心出汗。
马嘉祺却站起来，走到钢琴前，重新弹了一遍副歌，但节奏加快，鼓点加重，和声层叠，最后加了一段口哨声。
“你听。”他停下，“这不是煽情，是力量。他们不需要被同情，需要被看见。”
老师傅沉默片刻，终于点头。“……是我错了。”
苏念看着马嘉祺，忽然明白——他一直在教她，不只是写歌，更是怎么坚持自己。
演出前两天，他们去了山区小学。
破旧的教室，斑驳的黑板，可孩子们眼睛亮得像星子。听说TNT要来，他们排了节目，有合唱，有舞蹈，还有个男孩用竹笛吹了《茉莉花》，跑调，可认真得让人想哭。
苏念蹲在操场边，和一个小女孩聊天。
“你喜欢唱歌吗？”她问。
“喜欢！”小女孩用力点头，“我每天走路上学都唱！”
“唱什么？”
“我编的！”她清清嗓子，唱起来：
“小路弯弯像面条
我踩着它去学校
太阳照我背书包
我是最快的小鸟”
苏念鼻子一酸。
她掏出本子，记下这几句。
回城的车上，她把这段加进了桥段，改成童声独唱。
马嘉祺看了，只说一句：“这才是歌该有的样子。”
公益演唱会当晚，体育馆座无虚席。
开场是TNT的舞曲，炸翻全场。可当灯光暗下，一束蓝光打在舞台中央，苏念抱着吉他走出来时，全场静了。
她穿着白裙子，头发扎成马尾，脸上没妆，眼神却亮。
“这首歌，”她轻声说，“是写给山里的孩子的。”
音乐起。
钢琴轻柔，童声合唱像风拂过林梢。她唱主歌，声音干净，像山泉。
副歌一起，TNT七人从两侧走出，和声如潮水涌来。
刘耀文的rap炸裂登场，节奏强劲，孩子们在台下跟着拍手跳。
宋亚轩的高音划破夜空，像一只鸟飞向月亮。
最后，那段小女孩的词被做成录音，从音响里传出：
“小路弯弯像面条
我踩着它去学校……”
全场静了一秒，然后，掌声如雷。
有人哭了，有人笑，有人举起手机，录下这瞬间。
苏念站在台上，看着台下挥舞的荧光棒，忽然觉得，自己那首曾经被骂“像小学生作文”的歌，终于找到了它的听众。
马嘉祺走到她身边，轻声说：“你做到了。”
她摇头。“是我们。”
他笑了，没说话，只轻轻握住她的手。
台下，丁程鑫比着胜利手势，刘耀文难得露出笑，宋亚轩冲她眨眼，张真源竖起大拇指，贺峻霖蹦跳着喊“苏念姐牛”，严浩翔推眼镜，嘴角微扬。
灯亮如昼，歌声未歇。
她知道，从今天起，她的音乐，不再只是天台上的私语。
它终于，飞过了千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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