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奇函这一躲，就是整整五天。
杨博文的电话不接，消息不回，去公司找他，前台永远说“左总正在忙”。他站在左氏集团楼下，看着顶层办公室的灯亮到深夜，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慌。
“宿主，左奇函当前信息素呈压抑状态，回避倾向明显。本周见面次数为零，阶段任务失败风险极高。”系统的声音带着公式化的冷静，却让杨博文更烦躁。
他现在哪还在乎任务失败？他只知道，那个会把他圈在怀里看文件的Alpha，那个会记得他不吃香菜的Alpha，好像真的被他气走了。
第六天清晨，杨博文在公寓楼下看到了左奇函的车。他眼睛一亮，刚想跑过去，却看见林助理从副驾驶下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笑着对车里的人说了句什么，然后转身走进大楼。
车窗贴了膜，看不清里面的人，可那瞬间的画面，像针一样扎进杨博文眼里。他脚步顿住，转身回了公寓，关上门的刹那，后背抵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
原来他不是忙，只是不想见自己。
那天下午，杨博文收到一个快递，是左奇函寄来的。打开盒子，里面是枚袖扣——和那天消息里提到的一模一样，银质的，上面刻着细小的“Z”字。
盒子里还有张纸条，是左奇函的字迹，凌厉却带着点仓促：“酒会当晚的监控录像，林助理的行车记录仪，需要的话，我让人发给你。”
没有解释，没有道歉，只有一句冷冰冰的“需要的话”。
杨博文捏着那枚袖扣，指腹摩挲着上面的刻字，突然觉得很可笑。他要的从来不是什么证据，他只是想听到一句肯定，一句“我心里只有你”。
可左奇函不懂。或者说，他被自己那句“不然呢”伤透了心，懒得再懂了。
“系统，兑换生命时长。”杨博文的声音很哑。
“当前剩余积分可兑换72小时，是否确认？”
“……确认。”
暖意流遍四肢，却驱不散心里的寒意。杨博文把袖扣放回盒子，塞进抽屉最深处，像在埋葬什么。
又过了三天，左奇函还是没出现。杨博文的生日到了。
他没告诉任何人，自己煮了碗面，坐在餐桌前，看着热气一点点散去。手机屏幕亮了又暗，全是陈奕恒发来的祝福，没有左奇函的。
吃到一半，门铃响了。杨博文的心猛地一跳，几乎是跑着去开门的。
门口站着的是左家奶奶，手里提着个蛋糕盒：“小博，生日快乐啊。”
“奶奶？您怎么来了？”
“奇函那臭小子说公司忙，让我给你送蛋糕。”老太太挤进门，眼睛在屋里扫了一圈，“他没跟你说？”
杨博文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扯出个笑：“说了，他忙。”
老太太把蛋糕放在桌上，突然叹了口气：“小博，奶奶知道你们吵架了。奇函这孩子，看着硬气，其实心细得很。他前几天跑遍全城，就为了给你找这个限量版的蛋糕，说你小时候爱吃。”
杨博文愣住了。
“还有林助理那事，”老太太拍了拍他的手，“我都问清楚了，就是工作上的事。奇函那孩子，眼里除了你，装不下别人。他就是拉不下脸来跟你道歉。”
杨博文的眼眶突然就热了。
送走老太太，他看着桌上的蛋糕，上面插着根蜡烛，映得“生日快乐”四个字暖融融的。他拿出手机，点开和左奇函的对话框，输入又删除，反复几次，最终只发了句：“蛋糕很好吃，谢谢。”
消息发出去，石沉大海。
凌晨一点，杨博文被渴醒，走出卧室时，却看见客厅沙发上躺着个人。
是左奇函。
他大概是喝了酒，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红酒味信息素却很脆弱，像被雨打湿的蛛网。他蜷缩在沙发上，眉头紧锁，嘴里喃喃地念着什么，声音很轻，杨博文凑近了才听清。
“博文……别不信我……”
杨博文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疼得厉害。他蹲在沙发前，看着左奇函眼底的红血丝，看着他因为醉酒而泛红的脸颊，突然就原谅了。
原谅他的嘴硬，原谅他的逃避，也原谅自己的多疑和口是心非。
他伸出手，想替他把皱着的眉头抚平，指尖刚碰到皮肤，就被左奇函抓住了。
Alpha的眼睛还没睁开，手却抓得很紧，像抓住救命稻草：“别走……”
“我不走。”杨博文的声音很轻，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左奇函这才松开些力道，却没放手，就那么攥着他的手，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像是安心了。
杨博文坐在地毯上，任由他握着，鼻尖萦绕着熟悉的红酒味，混合着淡淡的酒气。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柔得不像话。
“系统，他的好感度多少了？”
“嘀……当前好感度65。”
还是很低。
可杨博文看着左奇函熟睡的脸，突然觉得，数字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回来了。
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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