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时，左奇函先醒了。宿醉的头痛让他皱了皱眉，低头却看见自己正握着杨博文的手——对方靠在沙发边睡着了，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显然没睡好。

红酒味信息素在清醒的瞬间涌了上来，带着浓烈的占有欲，缠绕上空气中残留的玫瑰香。左奇函的眼神暗了暗，想起这几天的冷战，想起杨博文那句“不然呢”，心里的火气和委屈突然翻涌上来。

他俯身，轻轻碰了碰杨博文的脸颊。对方睫毛颤了颤，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是他，瞬间清醒，想抽回手，却被左奇函攥得更紧。

“醒了？”左奇函的声音沙哑，带着酒后的低磁，却没什么温度。

杨博文往后缩了缩，眼神里带着戒备：“你……”

话没说完，就被左奇函拽进了怀里。Alpha的怀抱带着压迫感，红酒味信息素强势地包裹下来，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放开我……”杨博文挣扎着，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

左奇函却没松手，反而低头吻了下来。这个吻带着浓烈的酒气和隐忍的怒意，不像之前的温柔，更像一场掠夺。杨博文的挣扎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微不足道，他只能偏着头躲避，眼眶瞬间红了。

“左奇函！你干什么！”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推拒的力道越来越大，“我不想……放开我！”

可左奇函像是没听见，灼热的呼吸烫在颈侧，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玫瑰味信息素因为恐惧而变得紊乱，甜腻中透着尖锐的抗拒，却被红酒味死死压制住。

混乱中，杨博文的手腕被按在沙发扶手上，布料摩擦着皮肤，带来一阵刺痛。他看着左奇函泛红的眼睛，那里翻涌着他看不懂的情绪，只有一种感觉无比清晰——疼。

身体的疼，心里的疼，像被什么东西撕裂开。

……

不知过了多久，左奇函才停了下来。他看着蜷缩在沙发角落的杨博文，对方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衬衫凌乱地搭在身上，露出的皮肤上有淡淡的红痕。

空气里的玫瑰香变得极淡，带着破碎的委屈，和红酒味的霸道纠缠在一起，显得格外刺眼。

左奇函的理智在这一刻回笼，心头猛地一沉。他想说点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只能看着杨博文慢慢抬起头。

对方的眼睛很红，泪水无声地往下掉，却没哭出声，只是用一种近乎陌生的眼神看着他，像在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那眼神像针，狠狠扎进左奇函心里。

“你满意了？”杨博文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左奇函张了张嘴，指尖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杨博文站起身，踉跄了一下，没再看他，一步步走进卧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客厅里只剩下左奇函一个人，红酒味信息素因为主人的怔忪而变得滞涩。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杨博文皮肤的温度，可那触感却让他无比烦躁。

他刚才……做了什么？

“嘀——检测到左奇函行为引发宿主强烈负面情绪，左奇函好感度骤降。当前好感度：35。”

系统的提示音在杨博文脑海里响起时，他正背靠着卧室门滑坐在地。眼泪掉得更凶了，不是因为身体的不适，而是因为心里那点好不容易攒起来的信任，彻底碎了。

原来那些温柔都是假的，原来在他不愿意的时候，对方只会用这样粗暴的方式……

他抬手捂住脸，压抑的哭声终于从指缝里漏出来，像只被遗弃的小动物。

客厅里，左奇函终于反应过来，猛地站起身想去敲门，手却在触碰到门板的前一秒停住。

他能想象门后杨博文的样子，也能感觉到那股几乎要消失的玫瑰香里，藏着怎样的绝望。

道歉的话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阳光越升越高，透过窗户照在空荡的客厅里，却暖不了那片冰冷的沉默。

左奇函最终还是转身走了。关门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了两个人的心上。

卧室里，杨博文看着系统面板上那个刺眼的“35”，眼泪终于决堤。

这场以生存为起点的攻略，好像终于走到了最糟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