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像是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的漩涡。
每天清晨,左奇函会准时出现在卧室门口。他不再说对不起,也不再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沉默地走近,用不容抗拒的力量将杨博文圈在怀里。
杨博文不再挣扎了。
他试过反抗,试过哀求,试过用最冰冷的语言刺伤对方,可结果都是一样的。Alpha的力量和偏执像一座无形的牢笼,将他牢牢困在里面。
系统的提示音越来越少,偶尔响起,也只是机械地报着好感度——从10,跌到5,再到3,像在倒数着什么。
“宿主,当前生命时长剩余48小时。建议提升左奇函好感度,否则……”
“闭嘴。”杨博文在心里打断系统,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他学会了伪装。在左奇函靠近时,他会放松身体,甚至在对方结束后,用沙哑的声音说一句“我累了”。他不再掉眼泪,也不再露出任何抗拒的表情,像个精致却没有灵魂的娃娃,任由对方摆布。
只有在夜深人静,左奇函睡熟后,他才会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任由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蔓延全身。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玫瑰味信息素越来越淡,像快要燃尽的烛火,连甜腻的底色都染上了灰。
左奇函似乎对他的“顺从”很满意。有时结束后,他会笨拙地帮杨博文盖好被子,甚至会在清晨出门前,留下一杯温好的牛奶。红酒味信息素里偶尔会掺杂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却被杨博文用绝对的沉默挡了回去。
这天晚上,左奇函像往常一样靠过来时,杨博文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左奇函,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左奇函的动作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被说中了心事,又像是被刺痛了。
“我……”他想说什么,却被杨博文打断。
“别说话。”杨博文闭上眼睛,将脸埋进枕头里,“快点结束吧。”
空气瞬间凝固了。
左奇函看着他紧绷的后背,看着那截暴露在灯光下、布满新旧红痕的脖颈,心脏像是被钝器反复捶打,疼得他几乎窒息。
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那个会对着他笑、会跟他吵架、会在他怀里耍赖的杨博文,而不是眼前这个像提线木偶一样,对他毫无波澜的人。
红酒味信息素突然变得剧烈波动,带着浓烈的痛苦和悔意。左奇函猛地起身,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撞在床沿上。
“博文……”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对不起……我不是……”
杨博文没回头,只是维持着那个姿势,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左奇函看着他,眼底的痛苦几乎要溢出来。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冲出了卧室。
客厅里传来玻璃杯摔碎的声音,接着是压抑的低吼,最后归于一片死寂。
卧室里,杨博文依旧一动不动。过了很久,才有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悄无声息地融进枕头里。
他赢了。用最残忍的方式,让左奇函痛苦了。
可心里那片荒芜的地方,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空旷。
“嘀——左奇函好感度下降至1。”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杨博文却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还有47小时。
他想,或许这样也不错。至少,不用再假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