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今天情绪起伏太大,身心俱疲,车开到公寓楼下时,段靳言已经在花咏怀里睡着了,眼睫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花咏小心翼翼地将人抱出车子,一路平稳地抱回卧室,动作极轻地放在床上,生怕惊醒他。
他俯下身,用指腹轻轻擦去段靳言脸上的泪痕,然后在那双哭得微肿的眼睛上落下一个珍重而温柔的吻,同时心底涌上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涩和茫然。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他想要小公子开心,可自从在一起后,似乎总是他让段靳言难生气、难过。
是不是段靳言遇见他,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不!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狠狠掐灭。
他们的相遇绝不是错误。是他做得不够好,是他用错了方式。
花咏直起身,深吸一口气,将那些消极情绪压下去。他走到客厅,先给私人医生打了电话,让他过来给段靳言看看。
今天段靳言哭了很久,情绪一直很激动,又加上在特殊时期,也不知道对身体有没有影响。
挂了电话后,他又去浴室打了温水,拧了热毛巾,回到床边,动作轻柔地帮段靳言擦拭脸颊和手脚,替他换上了一套干净柔软的睡衣,让他能睡得舒服些。
等他做完这些,私人医生也赶到了。
因为没有携带大型仪器,医生只能进行基础检查。
两人站在客厅的阳台,夜风微凉。
医生低声对花咏说:“花总,从目前看,夫人暂时没有大碍,胎心也平稳。但必须提醒您,孕期情绪不宜波动过大,尤其不宜长时间处于低落状态。怀孕期间体内激素水平变化显著,长期情绪不佳,很容易诱发产前抑郁,对夫人和胎儿健康都不利。”
花咏认真听着,将每一个字都记在心里,神色凝重。
等花咏回到卧室,段靳言还在睡,但眉头微微蹙着,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花咏想坐到床沿守着他,又想起什么,最终直接坐在了床边的地毯上。他伸进被子里握着段靳言的手,释放安抚信息素。
兰花香渐渐充盈了整个房间,无声地守了段靳言一整夜。
第二天段靳言醒来时,房间里很安静,身边没有花咏的身影,连空气中属于花咏的信息素味道也变得很淡很淡。
他怔了一下,心里莫名空了一块,甚至荒谬地想,花咏是不是被自己昨天那些狠话伤到,离家出走了?
就在这时,卧室门被轻轻推开,花咏探进身来,身上还系着围裙。
做饭做到一半,他想起卧室通风的窗户没关。现在已是十一月底,清晨的空气带着寒意,他怕段靳言着凉,赶紧进来关窗,没想到人已经醒了。
花咏醒了?冷到了吗?
花咏关切地问,快步走到窗边将窗户关好。
段靳言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有些复杂。
花咏忽然想起昨晚医生的叮嘱,孕期的孕夫非常需要伴侣的信息素安抚,而窗户开了有一阵子,房间里的信息素恐怕已经淡得快要闻不到了,段靳言大概是因为这个才睡不安稳醒来的。
他立刻释放出信息素,同时朝床边走去。
花咏时间还早,再睡会儿吧?早餐还要一会儿才好。
段靳言看着他走近,沉默了几秒,然后顺从地重新躺下,拉高被子,平静地说:
段靳言我要吃蟹黄小笼包。
蟹黄小笼包制作过程相当繁琐,从拆蟹到和面,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
但花咏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应道:
花咏好,我等会儿就做。
段靳言闭上了眼睛,浓密的长睫在眼下投下阴影。
花咏守在床边,直到感觉房间内的信息素重新变得浓郁,足以让段靳言安心沉睡,这才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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