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间出去,花咏先给私人医生打电话,问孕夫能不能吃蟹黄小笼包。私人医生说只要孕夫本身对蟹黄不过敏,少量食用解馋是可以的,没有明确禁忌。
花咏这才让常屿买食材送过来。
半个小时后,门铃响了。在流理台前捣鼓其他食材的花咏擦了擦手,走去开门,门外是提着大包小包新鲜食材的常屿。
常屿花总,您要的东西都送来了。
花咏示意常屿将东西拿进厨房,他自己则先快步走到卧室门口,侧耳倾听,里面一片安静。确定段靳言应该还在睡,他才放心地回到厨房。
洗好手,花咏准备处理那些刚带过来的食材。
常屿没有立刻离开,他站在一旁,趁着这个时间,压低声音开始汇报。
常屿花总,初步调查结果出来了。昨天的车祸,不是意外。
花咏没有回头,水流声继续,并不意外这个结果。
常屿那辆货车原本有固定的行驶路线和时间,昨天却突然偏离,而货车司机上个月刚被查出晚期绝症,家里有妻子和一个患病的儿子。账户上在事发前收到一笔来源不明的巨额汇款。应该是被人收买了。
常屿花临风那边,他当时确实在飞往P国的航班上,暂时没有找到直接证据指向他。
花咏沉默地听着,用刷子仔细刷洗着蟹壳,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周身的气压低了几分。他没有对花临风的事发言,而是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花咏小程的后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如果不是小程在最后关头猛打方向,用驾驶座的位置挡住了大部分冲击力,那么当场死亡的人就会是他。
常屿神色一黯,声音更低了些。
常屿都按您的吩咐办了。他没什么亲人,老家那边只有一个远房表叔,多年没联系了。已经派人接过来,给了足够的抚恤,会让他安享晚年。
常屿小程的骨灰,会按他之前提过的意愿,撒进江里。
花咏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是一片冰冷的死寂。他拿起工具,开始拆解螃蟹,动作依旧稳定,声音却十分冷漠。
花咏这件事背后的人,一个也别放过。
花咏但我现在动不了手。你派人去处理干净。
常屿明白。
常屿沉声应下。
厨房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拆解螃蟹的细微声响。
突然,花咏停下了动作,他看着手中金黄的蟹黄,莫名其妙地,低声说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常屿说。
花咏常屿,我要有孩子了,我和小公子的孩子。
常屿我知道。
常屿的声音温和了些。
常屿恭喜花总。
花咏的目光却有些空茫,他抬起头,看向卧室的方向,声音里带着一种无力感。
花咏可是我好像要失去小公子了。
花咏医生说小公子不能情绪不好,可我很久没看过小公子笑了。
花咏你教我,我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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