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清晨五点半，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我踩着露水往网球场走，校服外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手里攥着的日程表边角已经有些皱，龙马的字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呼吸在冷空气中化成白雾，远处网球场轮廓渐渐清晰。昨夜收到匿名短信后，我就睡得不安稳。那句“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一直在我脑子里回荡。但不知为什么，我还是带着日程表出门了。
网球场笼罩在淡淡晨雾中，只有中央球场亮着灯。远远就听见球拍击球的脆响，一声接一声，节奏稳定得像是某种暗号。我躲在围栏外看得入神，直到一片落叶在脚下发出声响。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幸村的声音从场内传来，带着一贯的温柔笑意。他正在练习发球，动作优雅却带着某种压抑的力量。发球轨迹完美却带着破坏性，球落地后弹起的高度超出常规，像是要把对面的墙壁砸出个洞。
我站在原地没动，看着他把最后一个球狠狠砸向网柱。他弯腰捡起球拍，转头望向我这边。晨光勾勒出他清瘦的轮廓，让他看起来比平时更单薄了些。
"我...只是路过。"我说这话时，手不自觉地把日程表捏得更紧。
幸村轻笑一声，朝我走来。他的步伐很轻，踩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几乎听不到声音。等他走近了，我才发现他额头上全是汗，脸色有些发白。
"你手里的是训练日程表吧？"他伸手要接，我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是立海大寄来的。"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明白他说的根本不是这个。
幸村也不强求，只是用毛巾擦了擦脸："龙马以前从不会给任何人写留言。"
"我...我只是..."我想解释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忽然凑近了些，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味。"你的眼神告诉我不是这样。"他的声音轻柔得像是在说悄悄话，"就像当年有人对我说'你会遇到更好的选手'。"
我愣住了。记忆突然闪回到住院部的那天，窗外飘着雪，病房里只有点滴的声音。那时我确实说过类似的话，但没想到他会记得这么久。
远处传来鸟鸣声，打破了场中的沉默。正当我想追问更多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手冢国光不知何时出现在场边，黑色运动服衬得他愈发清冷。
"训练要开始了。"他说这话时目光扫过我和幸村，最后停在我手中的日程表上。那眼神让我想起手术刀，又准又狠。
幸村微微一笑，捡起球拍："是啊，真正的训练要开始了。"
我握紧日程表，突然发现背面似乎有字迹。在晨光中隐约能看到几行小字，像是被刻意擦去又重新浮现。正想仔细看时，幸村和手冢同时看向我，眼神中都带着某种了然。
远处传来其他队员的脚步声，新的一天正式开始。我站在原地，终于明白这张日程表或许藏着某个重要计划。
"记住，"幸村走向场边时忽然回头，"你比你自己认为的更重要。"
手冢默默递给我一瓶水，瓶身上贴着写有"小心他们"的便签。我抬头看他，他转身离开时衣角扬起，露出内侧绣着的字母缩写——H.K.
阳光刺破晨雾，网球场渐渐热闹起来。我望着两张相似的日程表，耳边响起昨夜的匿名短信提示音。摊开掌心，日程表背面显现出神秘坐标标记。
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未读号码。
"别相信他们。"
我猛地抬头，看见场边的树影晃动。似乎是有人刚刚躲进去。再低头看日程表，坐标标记在阳光下越来越清晰，像是某种密码。
"同学，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看见一个穿着立海大制服的男生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记录本，"教练让你去场地西侧。"
"谁让你带话的？"我问。
"手冢前辈。"他回答得很快，但右手不自觉地揉搓着袖口。
我盯着他看了几秒，把日程表塞进校服口袋。路过他身边时，我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和昨天迹部车上的一样。
\[未完待续\]我盯着眼前这个立海大男生的袖口。他揉搓的动作越来越用力，像是要把布料绞出水来。那股香水味让我想起昨天在迹部车上闻到的气息——昂贵又带着侵略性的雪松香。
"手冢前辈亲口交代的？"我故意把日程表在掌心翻了个面。阳光斜照下来，背面模糊的字迹突然清晰了些：14:00，H.K.。
男生喉结动了动："是、是他说的。"
我转身就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但他没敢追上来。路过停车场时，余光瞥见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车窗降下半截，露出迹部半张脸。
"上车。"他说。
我没有停步。
"你手里拿着的，"他的声音比晨风还要冷，"不是你应该碰的东西。"
我握紧口袋里的日程表。纸张边缘已经有些毛糙，被我捏得太久。远处训练场传来击球声，节奏和幸村刚才练习的频率一模一样。
"林小满！"男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加快了脚步。身后的脚步声却突然消失了。
转头一看，男生正蹲在地上捡东西。一个银色打火机，盖子上刻着字母缩写——H.K.
和水瓶上的便签纸同时出现的标记。
我继续往前走，拐过教学楼时差点撞上一个人。那人穿着件深灰色外套，手里抱着网球拍。拍柄处有个小小的龙纹刺青。
"让开。"我说。
他没动。阳光照在他脸上，我才看清他是谁——去年全国大赛时和龙马对打过的选手。后来听说他退部了。
"那个日程表，"他开口，"不该带去西边场地。"
"关你什么事？"
"你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他伸手想拦我，但我已经从缝隙中钻过去。身后的脚步声追了上来。
我开始跑。校服口袋里的日程表哗啦作响，和手机震动的声音混在一起。又是未读号码。
这次我停下看了眼短信内容：
"别进西侧场地。现在立刻离开。"
抬头看见场边的树影晃动。有人藏在那儿。再低头看日程表，坐标标记在阳光下烫得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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