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灵再次睁开眼时,窗外的日光已变得柔和,不再是清晨那刺目的模样。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药香,身下是柔软的被褥,浑身的酸痛似乎减轻了些,只是头还有些昏沉。
“你醒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尹新月端着一碗刚温好的药汁走过来,脸上带着欣喜和担忧,“可算醒了,你都睡了一天了。”
花灵动了动身子,想坐起来,尹新月连忙放下药碗扶她,还在她背后垫了个软枕:“慢点,张佛爷请的大夫说你身子虚,得好好歇着。”
花灵靠在枕上,轻声道:“多谢。”她记得自己晕在了悬崖边,后来的事便不太清楚了。
“谢什么呀,要不是你,我们说不定还困在溶洞里呢。”尹新月拿起药碗,用小勺舀了点药汁,吹了吹才递到她嘴边,“快把药喝了,这药有点苦,我备了蜜饯。”
药汁确实很苦,刚入口便涩得花灵皱起了眉,但她还是一口口慢慢喝了下去。
尹新月见状,赶紧往她嘴里塞了颗蜜饯,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冲淡了药味。
“对了,那个过山风呢?”花灵想起正事,问道。
“被张佛爷派人押下去了,听说要交给官府查办,他那些手下也都被一网打尽了。”尹新月说着,语气里带着解气,“还有那个被救的少年,也送回他家里了,他爹娘特地来道谢,说要不是我们,孩子就没命了。”
花灵微微点头,心里松了口气。这次虽险,但总算没白忙活。
正说着,门被推开,齐铁嘴摇着折扇走进来,身后跟着张启山。
“花当家醒了?真是可喜可贺啊。”齐铁嘴笑眯眯地说,“我就说花当家吉人天相,肯定没事。”
张启山走到床边,目光落在花灵脸上,见她脸色虽依旧苍白,但眼神清明,便放下心来:“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多谢佛爷关心。”花灵轻声道。
“该谢的是我们才对。”张启山语气诚恳,“若不是你临危不乱,想出办法找到出口,我们怕是真要困在那溶洞里了。”他顿了顿,又道,“大夫说你身子底子弱,需要好生调养,这里的事你不用担心,安心住着就好。”
花灵点点头,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接下来的几日,花灵便在寨中安心休养。
尹新月时常过来陪她说话,给她带些新奇的小玩意儿;齐铁嘴常来念叨几句命理玄学,虽大多是些玩笑话,却也解闷;张启山事务繁忙,却也会每日过来看看,有时是带些上好的补品,有时只是站在窗边看她片刻,不多言语,却让人觉得安心。
这日午后,花灵靠在窗边看书,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书页上,暖融融的。
正看着,尹新月提着个食盒进来了:“花灵姐姐,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她打开食盒,里面是一碗色泽清亮的鸡汤,“这是佛爷让人炖的,说给你补补身子。”
花灵看着那碗鸡汤,心里微动。她舀了一勺,温热的汤汁滑入喉咙,暖意顺着食道蔓延开来,一直暖到心底。
“对了,”尹新月忽然想起什么,“张佛爷说,等你好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启程回去,这里毕竟不是久留之地。”
花灵点头:“好。”她也确实该离开了,出来这么久,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只是,想到即将分别,她心里竟莫名生出一丝不舍。
或许是这几日的相处太过温暖,让她有些贪恋这份难得的安稳吧。
她看向窗外,阳光正好,几只鸟儿在枝头跳跃鸣叫,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和。
花灵轻轻吁了口气,不管前路如何,至少此刻,她是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