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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黑瞎子用藏语撩花儿爷

黑花:墨镜与海棠

越野车碾过最后一块界碑,海拔表跳到五千。解雨臣把半张脸埋进冲锋衣领,只露一双上挑的凤眼,眼角被风刮得发红,像抹了胭脂。黑瞎子单手打方向盘,另一只手去够保温杯,金属盖子“咔哒”一声,热气扑在挡风玻璃上,瞬间被紫外线蒸干。

  “还有三十公里到塔尔钦,”黑瞎子用拇指擦过杯沿,故意把藏语说得又轻又快,“ཁྱེད་རང་སྐུ་ཞི་བདེ་པོ་ཡིན་པས།(你身体还好吗?)”

  解雨臣没抬头,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备忘录:

【1. 瞎子今天第三次用敬语,事出反常必有妖。】

【2. 保温杯里泡的是酥油茶,不是我买的龙井。】

  “比你健康。”他回的是汉语,声音闷在衣领里,像雪地里滚过的玉石。

  黑瞎子笑,眼角挤出两道笑纹,像用刀刻上去的。他换国语:“花儿爷,您再不透气,那张漂亮小脸就要憋坏了。”

  解雨臣这才把领子往下折两寸,露出鼻尖一点淡粉。他侧头,看见窗外经幡被风扯得笔直,蓝、白、红、绿、黄,像有人用五色线勒住天空。黑瞎子顺着他的视线,忽然用藏语念了一句:“ལྷགས་པའི་རླུང་གིས་དྲན་པ་ཁྱེད་རང་ལ་འཁོར་རོགས།(愿思念随冈仁波齐的风回到你身边。)”

  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像贴着耳廓钻进鼓膜。解雨臣指尖一顿,手机差点滑到座椅缝里。他回头瞪人,黑瞎子却已恢复吊儿郎当的表情,仿佛刚才念情诗的不是他。

  “黑爷,”解雨臣慢条斯理,“您要是再拿《仓央嘉措情诗集》当广播,我就把你扔下去喂秃鹫。”

  黑瞎子吹了声口哨:“花儿爷舍得?”

  解雨臣挑眉:“你可以试试。”

  越野车突然一个急刹,解雨臣额头差点撞上中控。黑瞎子单手扣住他后颈,掌心滚烫:“小心。”

  车外,一头藏羚羊横穿公路,黑眼睛湿漉漉,像两颗浸了雪水的玛瑙。黑瞎子盯着羚羊,忽然用藏语极轻地补了一句:“དེ་ནི་ཁྱེད་རང་གི་ཚུལ་མི་འདྲ་བ་ཞིག་རེད།(它和你一样,眼睛会骗人。)”

  解雨臣没听清,但后颈那只手没收回去,拇指若有若无摩挲他突出的颈椎骨。他忽然觉得这车里的氧气含量可能不足。

  夜宿塔尔钦,民宿老板是康巴汉子,汉语只会说“你好”“给钱”。黑瞎子用藏语和他砍价,最后老板乐呵呵地给他们升了顶楼唯一有暖气的房间。解雨臣靠在柜台边,看黑瞎子从钱包里抽出一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忽然想起吴邪说过——“瞎子砍价的样子像在菜市场买白菜,但付钱时又大方得像开银行的。”

  房间只有一张炕,中间摆了张小木桌,酥油灯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一大一小,像皮影戏。黑瞎子盘腿坐在灯下,用藏刀削风干牦牛肉,刀刃反射火光,在他脸上游走。解雨臣脱了冲锋衣,只剩一件黑衬衫,领口扣子解到第二颗,锁骨若隐若现。

  “花儿爷,”黑瞎子把第一片肉递到他嘴边,“尝尝,老板自家做的。”

  解雨臣垂眼,咬住肉干,舌尖不小心扫过黑瞎子指腹。黑瞎子眸色暗了暗,收回手,拇指在刀刃上蹭了一下,像要蹭掉什么。

  “味道如何?”他问。

  “咸。”解雨臣实话实说。

  黑瞎子笑,从怀里摸出一个小银壶,拧开盖子,青稞酒的味道立刻盖过酥油味。他喝了一口,把壶嘴朝解雨臣递过去:“甜的。”

  解雨臣没接,反而用藏语问:“ཁྱེད་རང་གཉིས་ཀ་བཟའ་ཡག་ཡོད་པས།(你想一起喝?)”

  黑瞎子挑眉,故意用敬语回敬:“ཁྱེད་རང་སྔོན་ལ་བཞུས་དང་།(请您先。)”

  解雨臣接过银壶,仰头灌了一口。酒液滑过喉咙,烧出一线火,他眼角被逼出泪,却笑:“黑爷,您这酒里没下药吧?”

  黑瞎子单手撑在炕上,倾身靠近,鼻尖几乎碰到他:“花儿爷,我要真想做什么,用得着下药?”

  解雨臣没退,反而抬手,指尖勾住黑瞎子衣领,把人往下拉。两人鼻尖相抵,呼吸交缠。酥油灯“啪”地爆了个灯花,黑瞎子忽然用藏语低声道:“ང་ཁྱེད་རང་ལ་དགའ་པོ་ཡོད།(我喜欢你。)”

  解雨臣瞳孔骤缩,指尖收紧,揪皱了黑瞎子领口。下一秒,他猛地推开人,翻身下炕:“我去洗澡。”

  黑瞎子坐在原地,拇指擦过下唇,像擦掉什么不存在的温度。他对着解雨臣的背影用藏语补了一句:“ང་ལྟ་བ་མི་གཏོང་བའི་མི་ཞིག་ལ་དགའ་པོ་ཡོད།(我喜欢一个连看都不看我的人。)”

  浴室门“砰”地关上,水声很快响起。黑瞎子仰头灌完最后一口青稞酒,银壶在掌心转了一圈,被塞进枕头底下。

  第二天凌晨四点,黑瞎子把解雨臣从被窝里挖出来,说要转山。解雨臣有起床气,用藏语骂了句“ང་ལུས་པོ་བདེ་མི་འདུག(我身体不舒服)”,黑瞎子直接把人打横抱起,羽绒服往头上一罩,扛下楼塞进车里。

  冈仁波齐的转山道全程五十六公里,他们只走外圈十三公里那段。天还没亮,月光铺在雪地上,像撒了一把碎银。解雨臣把冲锋衣帽子扣到低,只露眼睛,呼出的白气在睫毛上结霜。黑瞎子走在他外侧,背风,偶尔伸手扶一把。

  “花儿爷,”黑瞎子忽然用藏语说,“ང་ཁྱེད་རང་གི་ལག་པ་བཟུང་ཆོག་གསུང་དགོད་མེད།(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解雨臣没回答,但手指从袖口探出来,悄悄勾住黑瞎子小指。黑瞎子反手握紧,掌心相贴,温度交换。

  走到海拔五千六的卓玛拉山口,风大得能把人掀翻。经幡堆成墙,信徒们把哈达抛向天空,像下了一场彩色的雪。黑瞎子从背包里拿出一条红色哈达,抖开,绕到解雨臣颈后,打了个结。藏语在他舌尖滚过:“དེ་ནི་ཁྱེད་རང་ལ་བསྐུར་བའི་བཀྲ་ཤིས་ཤིག་རེད།(这是我给你的吉祥。)”

  解雨臣低头看哈达,边缘绣着金色六字真言。他忽然踮脚,把额头抵在黑瞎子肩上,声音闷在羽绒服里:“黑瞎子,你再用藏语撩我,我就……”

  “就怎样?”黑瞎子笑着低头,嘴唇擦过他耳廓,“把我推下山?”

  解雨臣抬眼,雪光映在他瞳孔里,像两簇小火苗:“把你绑在经幡上,让秃鹫啄你三天三夜。”

  黑瞎子大笑,胸腔震动,震落解雨臣帽檐上的雪。他忽然用藏语极快地说:“ང་ཁྱེད་རང་གི་དྲན་པ་ལས་མི་འདའ།(除了你,我什么都不想要。)”

  风太大,解雨臣没听清,但心跳已经乱了节奏。他转身往前走,脚步比来时快了几分,像要逃离什么。黑瞎子不紧不慢地跟着,雪地上一大一小两串脚印,始终平行。

  转山回来,两人借宿在山脚的帐篷茶馆。老板端来热腾腾的酥油茶和青稞饼,饼上抹着牦牛油,油光发亮。解雨臣饿坏了,咬了一口就被烫得直吸气。黑瞎子用藏语让老板拿勺酸奶,转头看见解雨臣舌尖被烫红,像抹了胭脂。

  “花儿爷,”黑瞎子用拇指抹掉他唇角奶渍,“慢点,没人跟你抢。”

  解雨臣瞪他,却含住他指尖,把奶渍舔干净。黑瞎子眸色一暗,桌下的膝盖不动声色地抵住解雨臣的腿,慢慢摩挲。

  夜幕降临时,帐篷外燃起牛粪火。黑瞎子搬了两张折叠椅,示意解雨臣坐。高原的星空像被泼了墨,银河倾泻而下,仿佛伸手就能捞一把碎钻。

  “黑爷,”解雨臣忽然开口,“你藏语跟谁学的?”

  黑瞎子把双手枕在脑后,躺椅吱呀一声:“以前接活,在拉萨待过两年。有个老喇嘛教我,说多会一门语言,多一条活路。”

  解雨臣侧头看他,火光在男人侧脸跳动,鼻梁高挺,像刀削出来的。他忽然用藏语问:“དེ་སྔོན་ཁྱེད་རང་གི་སེམས་ནང་དུ་སུ་ཡོད།(以前你心里有谁?)”

  黑瞎子沉默片刻,转头看他,火光映在瞳孔里,像两簇跳动的火苗:“以前没有。现在——”他伸手,指尖点在解雨臣心口,“这里。”

  解雨臣没躲,反而握住他的手腕,把人往自己方向拉。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缠。黑瞎子用藏语极轻地说:“ང་ཁྱེད་རང་གི་མིག་གི་ནང་དུ་ཉལ་གྱི་ཡོད།(我想住进你眼睛里。)”

  解雨臣闭眼,睫毛扫过黑瞎子脸颊,像两片小刷子。他忽然用汉语说:“黑瞎子,你再撩我,我就当真了。”

  黑瞎子笑,声音低哑:“那就当真吧。”

  下一秒,他低头吻住解雨臣。青稞酒的甜、酥油茶的咸、还有高原夜风的凉,全混在这个吻里。解雨臣手指插进黑瞎子发间,指尖摸到一手碎冰——不知什么时候,男人的头发被夜露打湿了。

  远处,冈仁波齐的轮廓在星光下静默,像一位古老的见证者。风掠过经幡,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仿佛在为谁鼓掌。

半夜两点,解雨臣被身旁滚烫的体温惊醒。黑瞎子整个人蜷成一团,额头全是汗,却打摆子似的发抖。解雨臣一摸,至少三十九度。

  “黑瞎子?”

  男人含糊地应了一声,声音像砂纸磨过。

  解雨臣翻身下炕,赤脚踩着冰凉的水泥地,去外头找老板要退烧药。康巴汉子睡得死,怎么敲门都不醒。解雨臣骂了句藏语粗口,自己钻进厨房翻箱倒柜,终于在一只铝锅里找到一包过期三个月的对乙酰氨基酚。

  回房时,黑瞎子已经把被子蹬到地上,迷彩T恤卷到胸口,露出腰腹缠的旧绷带——那是半年前在蛇矿里被划的,如今边缘又渗了血。

  解雨臣把人半抱半拖起来,掌心贴上他后颈:“黑爷,醒醒,先吃药。”

  黑瞎子半睁眼,藏语混着汉语,含糊不清:“……别走。”

解雨臣心口一酸,用藏语低声哄他:“ང་མི་འགྲོ། ང་ཁྱེད་རང་གི་འཁྲིས་པོ་ཡིན།(我不走,我是你的。)”

  药片掰成两半,塞进黑瞎子嘴里,再灌温水。对方却死死扣住他的手腕,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解雨臣只好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一下一下拍他的背。

  半小时后,烧退了些。黑瞎子终于松开手,却整个人滑进解雨臣怀里,脸埋在他颈窝,呼吸滚烫。

  解雨臣用藏语小声骂:“傻子。”

黑瞎子贴着他颈动脉,用仅剩的气音回:“……只想听你骂我。”

  返程第四天,川藏线突遇暴雪。能见度不足十米,越野车侧滑翻进路沟。解雨臣被黑瞎子护在怀里,只撞青了肋骨;黑瞎子左臂再次脱臼,额头划了道口子,血糊了半边脸。

  两人爬出车厢时,雪已经埋到小腿。黑瞎子用藏语骂了句“ཇ་དཀར་མེད།(糟透了)”,单手把解雨臣推进路旁一处天然雪洞。

  洞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解雨臣摸出手机,仅剩百分之七的电,手电筒模式亮了一束惨白。黑瞎子靠墙坐下,右手托着左臂,自己“咔”一声把关节怼了回去,闷哼被死死咬在齿间。

  解雨臣跪到他面前,手指抖着去掀他额发:“你得缝针。”

  黑瞎子笑,血顺着眉骨往下淌:“花儿爷,你拿绣花针给我绣?”

  解雨臣真从背包侧袋摸出一个针线包——唱戏的人随身带,以备戏服开线。黑瞎子愣住,下一秒被按在雪壁上,碘伏棉球直接怼伤口。

  “嘶——”

“别动。”解雨臣声音发颤,手指却稳得像唱《游园》里的水磨腔。针尖穿过皮肤,他低声念藏语转移注意:“སྐྱིད་པོ་ཡོད་རེད། སྐྱིད་པོ་ཡོད་རེད།(不疼,不疼。)”

  缝到最后一针,黑瞎子忽然抓住他腕子,用藏语哑声道:“ཁྱེད་རང་གི་ལག་པ་མཛེས་པོ་འདུག།(你的手真好看。)”

  解雨臣手一抖,线结拉得有点歪。他低头咬断线头,用汉语回:“闭嘴。”

  雪洞外,风嚎得像狼。黑瞎子用没受伤的右手把人揽进怀里,下巴抵着他发旋:“睡会儿,等雪停。”

  解雨臣窝在他颈侧,忽然问:“如果雪一直不停呢?”

  黑瞎子用藏语答:“ང་ཁྱེད་རང་དང་མཉམ་དུ་འདི་ནང་དུ་གསོལ་བ་འདེབས།(那我就和你一起埋在这儿。)”

解雨臣闭眼,睫毛扫过对方锁骨,小声骂了句“疯子”,却伸手回抱住他。

  雪停后,两人搭军车回到拉萨。黑瞎子额头缝了七针,在八廓街的小诊所打消炎针。解雨臣去大昭寺还愿——他许的是“一路平安”,结果一路翻车,他觉得不灵,得重新许。

  傍晚,两人坐在布达拉宫广场的长椅上。黑瞎子咬着根棒棒糖,糖纸是藏文包装。解雨臣手里转着一只从地摊买的转经筒,铜壳磨得发亮。

  游客散尽,只剩煨桑的烟袅袅上升。黑瞎子忽然把糖从左边嘴角移到右边,用藏语开口:“ང་ཁྱེད་རང་ལ་གཉེན་གྱི་མཚན་མ་འདི་འབུལ།(我把护身符送给你。)”

  他从衣领里勾出一块小小的狼牙,绳结已经褪色。

  解雨臣指腹蹭过狼牙上的裂口:“……你戴了十年?”

  “十二年。”黑瞎子耸耸肩,“从第一次进藏开始。”

  “给我干嘛?”

  “聘礼。”

  解雨臣差点把转经筒扔出去。

黑瞎子单膝跪在石板地上,像跪在雪地里那晚一样稳。他抬头,用藏语一字一句:“ང་ཁྱེད་རང་ལ་དགའ་པོ་ཡོད། དུས་རྒྱུན་དུ་དགའ་པོ་ཡོད།(我爱你,一直爱你。)”

  广场上的风卷起他的衣摆,像白色哈达。解雨臣喉结动了动,半晌才找回声音:“……你先起来。”

  黑瞎子不动。

  解雨臣深吸一口气,用藏语回:“ང་ཡང་དགའ།(我也爱。)”

下一秒,黑瞎子直接把他按在长椅上亲。转经筒滚到地上,“叮叮当当”转出一段急促的经文。

  回北京第三周,解雨臣在湖广会馆贴《游园惊梦》。黑瞎子穿了身黑西装,坐在第一排最中间,旁边是吴邪和胖子。

  台上的杜丽娘唱到“原来姹紫嫣红开遍”,水袖一甩,眼波却往台下瞟。黑瞎子用口型无声地念藏语:“ཁྱེད་རང་ནི་ངའི་སྒྲུང་སྟོན་པ་ཡིན།(你是我的传奇。)”

  解雨臣一个走位差点踩到裙子。

  散场后,后台卸妆。黑瞎子溜进来,反锁门。镜前灯暖黄,解雨臣摘头面,露出被勒红的额角。黑瞎子从背后环住他,指尖沾了卸妆油,一点点擦去铅华。

  “花儿爷,”男人声音低哑,“藏语里‘惊梦’怎么说?”

  解雨臣闭眼,任他动作:“མི་ལོན་པའི་རྨི་ལམ།(未醒的梦。)”

黑瞎子笑,吻落在他耳后:“那就别醒。”

  解家祠堂的门槛太高,黑瞎子迈进去时,膝盖“咚”地磕在青石板上。解连环坐在太师椅里,手里盘着一串小叶紫檀,目光像刀子。

  “黑瞎子,”老人声音不大,“我解家不要戏子,更不要盗墓贼。”

  黑瞎子跪得笔直:“我可以不当盗墓贼,但解雨臣的戏,我得听一辈子。”

  解雨臣站在屏风后,指甲掐进掌心。

  那夜雨下得极大,黑瞎子在祠堂跪到子时。解雨臣撑伞进来,跪在他身边,用藏语轻声说:“ང་ཁྱེད་རང་ལ་མཆོད་པ་འདེབས།(我向你赔罪。)”

  黑瞎子转头,雨水顺着他睫毛往下滴:“你没错。”

  解雨臣握住他冰凉的手:“我原谅你,也原谅我自己。”

雨声里,两人额头相抵,像雪洞那夜。

  婚礼在拉萨河畔的民宿小院里。老喇嘛是主婚人,经幡挂满回廊,青稞酒用银壶盛着。吴邪代表男方家属,胖子负责烤全羊,秀秀给解雨臣梳了藏式发辫,坠着绿松石。

  仪式最后,老喇嘛用藏语问:“黑瞎子,你愿意无论贫穷或富有——”

  黑瞎子直接打断:“我愿意。”

  众人哄笑。老喇嘛也笑,转而用藏语问解雨臣:“解雨臣,你愿意无论健康或疾病——”

  解雨臣看向黑瞎子,那人额角的疤被阳光照得发亮。他轻声用藏语答:“我愿意,此生唯一。”

  黑瞎子忽然单膝跪地,像广场那夜,从怀里掏出另一只狼牙——新刻的,牙根刻着藏文“མཚན་མོ་དང་ཉི་མ།(日月)”。

  他把它系在解雨臣颈侧,与旧狼牙并在一起,抬头用藏语说:“དུས་གསུམ་པ་ཡང་ཁྱེད་རང་ལ་དགའ་པོ་ཡོད།(三生三世,仍爱你。)”

解雨臣俯身吻他,经幡在头顶猎猎作响,像千万声“扎西德勒”。

  北京初夏,解雨臣在书房练小嗓,黑瞎子窝在沙发里看藏语教材。

  “黑爷,”解雨臣用藏语问,“晚饭想吃什么?”

  黑瞎子头也不抬:“ཁྱེད་རང(你)。”

  解雨臣把折扇“啪”地合上,笑着骂:“狗改不了吃屎。”

  黑瞎子放下书,走过去把人打横抱起:“错了,是瞎子改不了吃花。”

窗外,新栽的荼蘼开了第一朵,白得像冈仁波齐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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