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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药人再现

暗河传:雪落枕

李玉璇不顾知州的阻拦,上前一步,想要探一探那被铁链锁住之人的脉搏。她的手刚触碰到那人冰冷且微微僵硬的手腕,原本剧烈挣扎的“人”猛地一颤,反抗得更凶了,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玉璇眉头微蹙,另一只手掌迅捷如电,稳稳按在那人肩膀要穴之上,一股精纯内力透入,竟硬生生将那狂躁的躯体暂时压制了下去。

指尖传来的触感让玉璇心头一沉——没有脉搏,冰冷死寂。可这具“尸体”却还在动,凭着一种诡异的本能在挣扎。

“他……”玉璇刚开口,知州便急切地想解释什么,生怕她因此退缩。

玉璇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她解下一直缠在腰间充当腰带的软剑,剑身轻薄如纸,泛着幽光。

知州见状大惊失色:“神医!你这是要做什么?!”

苏暮雨一步挡在知州面前,平静地道:“大人稍安勿躁。”他看出玉璇并非要伤害那具身体,而是另有用意。

玉璇手腕一抖,软剑如灵蛇般飞出,并非攻向床上之人,而是环绕着整个内室极快地飞旋一圈,带起细微的风声,最终又精准地回到她手中。

她低头看着毫无异样的剑身,低声对苏暮雨道:“没有傀儡丝……是他自己在动。可是,为什么呢?”这违背了她所知的常理。

苏暮雨闻言,周身那股温和的气息瞬间收敛,一股冰冷锐利的杀气无声地弥漫开来,虽未针对任何人,却让旁边的知州和护卫奎吴感到一阵寒意。

白鹤淮此时俯下身,从随身的药箱里取出一卷银针。她神色凝重,随手一甩,十几根银针便精准地刺入了床上男子周身几处大穴。

然而,那男子只是动作微微一滞,随即又开始了无休止的挣扎,对那些银针毫无反应。

“他连痛觉都感受不到了。”白鹤淮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又上前几步,几乎凑到那男子面前,盯着他那双散发着青红异光的瞳孔,鼻翼微动,那股令人作呕的尸臭味愈发浓烈。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荒谬与愤怒:“真是可笑,可笑!”

她猛地直起身,不再看那床上之人,转身就往外走。苏暮雨想跟上,被她抬手拦住:“不必。”

白鹤淮径直冲到院子里,看着那群还在为“行针还是用药”争论不休的大夫,积压的怒火瞬间爆发,她伸手指着他们,厉声骂道:“为医者,当以诚待人!你们,枉为医者,还一个个给自己冠什么神医名号!简直丢尽了医者的脸!”

那白发徐老被骂得一愣,随即面红耳赤地反驳:“你这小娃娃!才进去看了多久?就敢跑来指责我们?真是可笑!”

李玉璇也跟了出来,站在白鹤淮身侧,闻言冷笑道:“这还需要看多久吗?但凡有点经验的医者,谁还看不出来,那早已是个死人了!你们在这里讨论对一个死人行针还是用药,是在演什么戏?是害怕告诉知州大人真相,就会被他砍了脑袋吗?医者仁心,你们的仁心就是用来在这里胡言乱语、助长这种荒诞的吗?”

跟着冲出来的知州大人恰好听到“死人”二字,如遭雷击,呆立在门口,手指着玉璇,剧烈地颤抖着:“神、神医……你说什么?你说犬子他已经……”

“已经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白鹤淮转过身,面对知州,语气斩钉截铁,带着医者的残酷与诚实,“无药可救!”

“这……这不可能!”知州大人双腿一软,瘫坐在地,面如死灰。

“胡说!既是死人,怎还会行动如常?”大夫中一名年轻些的忍不住辩驳,脸上带着不信与恐惧。

“你没听说过尸变?”白鹤淮冷眼扫过去。

那人语塞:“尸、尸变之事,都是书上写的怪谈!我没见过,你见过?”

白鹤淮嗤笑一声,目光锐利如刀:“我还真见过。百人尸变,瘟疫般蔓延,一个村子一个村子地屠戮过去,那景象……”她没有再说下去,但话语中的沉重与真实感,让在场不少人都打了个寒颤。

李玉璇在一旁沉默片刻,秀眉紧蹙。尸变?她总觉得这情形更像另一种东西……她想起百里东君师兄当年给她讲解古诗杂记时,曾偶然提及他那位神秘的酿酒师父古尘,以及古尘所知的、源自西楚的某种禁忌之术——药人之术。

可古尘前辈分明在临终前,已将这邪术的相关记载托付给了药王谷,希望借药王谷的医道正气加以约束或销毁,药王谷怎会任其流毒?她心中疑窦丛生,但此事牵扯甚广,她并未贸然说出口。

那徐老沉吟许久,目光在白鹤淮和李玉璇身上来回扫视,最后沉声问道:“敢问二位姑娘,究竟姓甚名谁,师从何方?”

“我叫白鹤淮,师从药王谷!”白鹤淮朗声答道,目光坦然,“这位是我的好友李玉璇,师从毒医仙一脉。”

“药王谷?毒医仙?”徐老面露惊疑,语气犹豫,“口说无凭……”

“你不信?”白鹤淮挑眉,手一挥,将那卷银针再次铺开,十指如穿花蝴蝶般飞舞,只见银光闪烁,那一排银针竟以某种玄妙的轨迹,瞬间刺入了旁边一个空置的垫子周身所有大穴,针尾微微颤动,隐有回旋之势。

“徐老……”旁边一名中年医者惊疑不定地唤道。

徐老盯着那垫子上的银针,双手微微颤抖,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这……这手法……真的是……十三回望!是药王谷不传之秘‘十三回望’行针法!”

“老爷子教我,医者在世,可以见死不救,可以险地求生,但唯独不可以说谎欺心!”白鹤淮目光扫过在场所有医者,语气凌厉,“今日,我便把这道理,还给你们!”

那中年医者虽被震慑,仍有些不服:“就算你是药王谷传人,一个小丫头,也轮不到你来对我们颐指气使!”

白鹤淮长袖一挥,傲然道:“辛百草见了我,也得规规矩矩唤我一声师叔!教训你们几句,怎么了?”她不再理会那些人,对苏暮雨和李玉璇道,“苏暮雨,玉璇,我们走!这地方,污浊!”

“拦住他们!”知州大人嘶哑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一种绝望的疯狂。

李玉璇眼神更冷,白鹤淮则直接冷笑出声:“难怪这些大夫没一个敢说真话,原来知州大人并非表面这般通情达理。怎么,大人是不打算放我们走了?”

“治好我的儿子!你们就能走!”知州双眼布满血丝,恶狠狠地盯着他们,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李玉璇看着他这副模样,反而更怜悯与无奈,她放缓了语气:“大人,令郎的确已回天乏术。执着于此,不过是折磨自己,也让他不得安宁。斯人已逝,还请节哀,让他入土为安吧。”

白鹤淮说得更直接残酷:“想让他彻底安静?找一柄刀,插入他的心脏。那裹挟着蛊虫的黑血停止流动,他就能获得永久的平静了。”

“杀了他们!给我杀了他们!”知州被这“大逆不道”的话彻底激怒,失去理智般地怒吼。

李玉璇上前一步,挡在白鹤淮身前,目光平静地看着知州:“大人,爱子身死,我们同样惋惜。但迁怒他人,自欺欺人,于事无补。”

知州的目光猛地聚焦在李玉璇身上,尤其是她腰间那行走间发出清越声响的瑜玉双佩上,瞳孔骤然收缩,像是终于确认了什么。

他脸上的狂怒瞬间被一种奇异的、混合着震惊与希冀的情绪取代,他竟“噗通”一声直接跪了下来,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县主!您是永宁县主!下官当年在京中朝见过您!求县主开恩,救救下官的儿子吧!他不能死啊!”

这一变故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那些大夫更是面露震惊,没想到这年轻女子竟是位县主。

李玉璇也没想到这南安知州竟认得自己,她心中叹了口气,弯腰亲手将知州扶起:“大人请起。并非我不愿相助,而是……人力有时尽。”

苏暮雨此时悄然移至李玉璇身前半步,目光扫过那些蠢蠢欲动的护卫,声音依旧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大家都只是想听,自己想听到的话罢了。”他话音未落,身形如鬼魅般点足掠出,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最近那名护卫手中的长刀已到了苏暮雨手中。他随手将长刀轻轻一甩,一股无形却锋锐无匹的剑气散开,只听“叮叮当当”一阵脆响,其他护卫手中的长刀竟齐刷刷断成两截,掉落在地。

知州大人呆立原地,指着苏暮雨,手抖得如同风中落叶:“你……你们……”他眼中甚至生出一丝对李玉璇的怨恨,恨她身份尊贵,为何不肯动用权势或别的神秘力量“救”他儿子。

“若不及时处理,令郎的尸身恐生异变,届时波及开来,这南安城……”白鹤淮的话没有说完,但其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苏暮雨沉默片刻,忽然提着那柄夺来的长刀,迈步朝着失魂落魄的知州走去。

“你……你要做什么!”知州吓得双腿发软,再次瘫坐在地。

苏暮雨却看都没看他,径直与他擦肩而过,重新走进了那间弥漫着尸臭的内室。

知州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连滚爬爬地追了进去:“不要!不要动我儿!”

然而已经晚了。内室传出了知州夫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随即,苏暮雨便提着刀走了出来。那原本雪亮的刀身之上,此刻沾染着黏稠的、散发着恶臭的黑色血液。

李玉璇看着那诡异的黑血,眉头紧锁,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

苏暮雨目光扫过院子里噤若寒蝉的大夫们,淡淡道:“你们都走吧。留在这里,怕是有人迁怒之下,性命不保。”

徐老最先反应过来,急忙对着苏暮雨和李玉璇深深一揖:“多谢……多谢大侠!多谢县主!”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外跑去。其他大夫也如梦初醒,一哄而散。

这时,知州才从屋内踉跄着冲出来,双目赤红如血,状若疯魔地扑向苏暮雨:“我跟你拼了!”

“我理解你丧子之痛。”苏暮雨转过身,伸出一根手指,看似轻描淡写地点在知州胸口,知州便如遭重击,踉跄着倒退数步,跌坐在地。苏暮雨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冰冷的警告,“但若再纠缠不休,我便要下重手了。”

“走吧。”白鹤淮似乎耗尽了精神,满脸疲惫,不再看这混乱的场面,径直朝府外走去。

苏暮雨将手中长刀丢在地上。李玉璇想了想,心中一动,几只近乎透明的小蛊虫从她袖中悄然爬出,迅速爬向刀身上的黑血,试图吞噬。然而,那几只蛊虫刚一接触黑血,先是剧烈地抽搐了一下,随即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开始毫无章法地疯狂逃窜,互相撕咬,状若癫狂。

李玉璇叹了口气,指尖寒光一闪,一柄小巧的飞刀射出,精准地将那几只失控的蛊虫钉死在地。她上前,用一块厚布包裹住那柄沾染了黑血的长刀,将其拿起。

“怎么了?”苏暮雨问道。

“这刀上的血有问题,邪异非常。不能留在这里,万一被不知情的人触碰,恐生祸端。”李玉璇解释道,语气凝重,“我们把它带走处理掉。”

三人沉默地离开了如同噩梦般的知州府。

走在回药庄的路上,气氛有些沉闷。白鹤淮忽然问道:“玉璇,方才你为何要回头处理那柄刀?”

李玉璇将心中的疑虑说出:“那黑血能让我的蛊虫瞬间失控,绝非寻常尸毒。我担心留有后患。”

李玉璇将她的观察和蛊虫的异常反应说了一遍。她又看向苏暮雨,眼神复杂,带着一丝歉然:“暮雨,当时你……其实不必由你动手的。”

苏暮雨目光望着前方街道的灯火,声音低沉:“即便你们明确告知那已是死人,可对那对父母而言,躺在里面的,终究是他们的儿子。要他们亲手了断,或眼睁睁看着旁人动手,都太过残忍。既然无人愿承担这份‘罪恶’,那便由我来。”他顿了顿,“而且,白神医也说了,拖延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李玉璇轻轻叹了口气,带着一丝歉疚:“这本不该让你来沾染的……”

“不妨事。”苏暮雨语气淡然,似乎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转而看向一直沉默的白鹤淮,“倒是白神医,从方才开始就神色有异。莫非……那具‘活死尸’,与药王谷有关?”

白鹤淮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面对着他们,月光下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那种东西,不叫尸变,它有一个更确切的名字——药人。是用极其邪异的方法炼制出来的活傀儡。”

李玉璇心中一动,果然如此。

“当年西楚与北离交战,西楚军队便曾倚仗这药人之术,硬生生拖住了北离大军许久。此法有违人伦天道,但因效果诡奇强大,当年西楚的儒仙前辈也不忍彻底毁去,最终将其交给了我们药王谷,希望谷中先辈能从中寻觅到一丝‘化邪为正’的契机。”白鹤淮的声音带着一种历史的沉重感。

李玉璇听着,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另一件事。李长生师父当年给她讲故事时,也曾提及一门名为《仙人书》的奇异武功,据说也能吸纳外力,甚至他人内力为己用,但那是吕家血脉专属,且师父似乎对其做了修改……这药人之术,与《仙人书》似乎有某种异曲同工之妙,却又本质不同,一个靠外物邪术操控尸体,一个则是霸道的内功心法。

“但是药王谷……并没有成功将其‘化正’,对吗?”苏暮雨敏锐地抓住了关键。

“做不到。”白鹤淮摇头,脸上浮现出苦涩,“此法之邪异,根植于对生命的亵渎,就连辛百草那样的医术天才,也无法完全窥其全貌,更别说扭转其根本。但是……”她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谷中还有一人,我的另一位师侄,也就是辛百草的师弟,名叫夜鸦。”

“夜鸦?”李玉璇轻声重复这个名字。

“夜鸦他……因发妻早亡,受打击极大,从此便对这号称能‘起死回生’的邪法产生了疯狂的执念,终日沉迷于研究药人之术。”白鹤淮的声音带着痛惜与愤怒,“终于有一天,药王谷附近的一个村庄,爆发了大规模的‘尸变’——就是我所见过的那次。罪魁祸首,就是夜鸦!他与辛百草联手,好不容易才平息了那场灾难。此后,夜鸦便被逐出药王谷,从此下落不明。”

她猛地转身,望向那已然远去的、笼罩在阴影中的知州府,一字一顿地说道,语气冰冷而确定:

“而夜鸦,如今……就在这里。就在南安城。”

此言一出,夜色仿佛都变得更加浓重寒冷。知州公子诡异的变化,那邪异的黑血,都与失踪的夜鸦和他那疯狂的药人之术联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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