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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时宋君言还没回来，发了条手机消息让他做饭，说自己加完班回来人都虚脱了，还配了个黑眼圈表情包。

于清楪嘴角一抽，看她每次回来都是满面春光，哪有什么虚脱这一说，单纯懒蛋。

忙完一切楼上又在辅导孩子作业了，哭声一阵一阵，吵得于清楪头疼，他拎包进了房间里，正好遇上黎余灵消息弹出来。

黎余灵【有点闹脾气。】

接着发来的图片是一只被拎着后脖颈生无可恋的猫猫，吃了几天营养餐，瘦了不少。

他忍不住笑了下，又有些心疼。

于清楪【看起来瘦了，要多吃些。】

消息过了几分钟才回。

黎余灵【刚刚去喂了。】

于清楪【那你妈妈...还会说吗？】

黎余灵【不会。】

沉默一阵，于清楪觉得再打扰他不礼貌，也没理由说话，他思考着是不是该发点什么，但还是按捺住心中的纠结，硬生生发出一句。

【我作业还没写完，再说吧，再见。】

对方正在输入中持续了一段时间，最终发出一句话。

【好。】

十一点，于清楪的心才彻彻底底静下来，作业写完了，郭翰难得问他的问题也一一列了解析发过去，前几天的周测总结了，抄了错题，刷了类似。

折腾下来去洗澡，走到客厅刚好碰到宋君言回来，对方居然真的和她发的表情包一模一样，黑眼圈快掉到地上去了。

“这是...怎么了？”于清楪问她。

“加班倒是无所谓，就是中途那二货上司让我们去劝他那16岁生活不能自理的儿子。”

宋君言优雅地翻了个白眼，“他儿子喜欢一个男生，自己不说什么，偏要让我们去拉仇恨，我还要边改方案，边看进度，边和催稿的甲方周旋，边和他讲话，累死老娘了。”

“劝他什么？”于清楪问她。

“当然是劝他不要冲动早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她把包一放，自己往沙发上一瘫，“累坏我了...儿啊，帮妈装点饭来，饿急眼了。”

于清楪应着去了。

深秋之后入了冬，天气转冷，高中生们每天生无可恋早起，感觉命都没了半条。

12月最后一天有元旦汇演，1班从12月开始就负责在礼堂打扫，骂骂咧咧扫了一个月，最后一次扫时依然骂骂咧咧，但都多了些解放的兴奋。

三四组分工，本来干得好好的，忽然有人惊呼一声，“谁把包子扔礼堂了？！真缺德！！本来有二手烟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大惊小怪什么，我早餐。”郭翰摆了个造型。

“...但是已经被我踩扁了。”三组那人干巴巴道。

郭翰崩不住瞬间变脸，尖锐鸣叫拿了扫把当武器进攻。

“老石你完了！！！”

“救命！我不是故意的！！”

他们追赶带起一层浮灰，一伙人笑得不成样子，默默为郭翰被踩扁的甚至有个鞋印的包子默哀。

于清楪实在有些冷，干净漂亮的手冻得发白，还得拧了抹布去擦桌子。

黎余灵握住他的手，温热的掌心包裹着，带起温度。

他把扫帚往他手里放，自己拿过抹布来，“我来擦，他们还有一片没扫完。”他示意旁边合力扫一块地的众人。

于清楪看他一眼，垂下眸去，“谢谢你。”

没等黎余灵继续说，他便拿着扫帚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