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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居然下了些小雪，高一高二学生从教学楼出发去礼堂时都在伸手接雪玩。

于清楪伸手便接到一小点雪，他垂眸静静看着，漂亮的睫毛一颤不颤。

黎余灵从后面走上来和他并肩，看着他手里捧着雪活像捧着什么珍宝，握住他的手问他，“冷吗？”

“不冷。”于清楪应着礼貌把手轻轻抽回来。

相视无言。

礼堂位置按班级顺序坐，郭翰痛失和女朋友坐一起的机会，只好坐于清楪旁边歹着他说陈安冉这次的表演，笑容没一次值钱的。

于清楪听着，有一搭没一搭应几句，忽然提问，“假设，她不喜欢你，但是你喜欢她，你会怎么办？”

郭翰敏锐察觉一丝不对劲，“大佬你该不会有喜欢的人了吧？”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好吗？”于清楪温和笑着掩盖心虚。

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还真认真思考了一下，“那我大概会选择默默喜欢，俗称，暗恋。”

“疏远？保持距离？”

“怎么可能，”郭翰一脸奇怪看他，“学霸你技能全点学习上了？”

“当然是尝试让她喜欢上你了，”他这时候像个专业资深教师，“多笑，热情些，展现你的心意。”

“但别惹人家烦啊，人家嫌你你就麻溜卷铺盖走吧，也没什么结果。”

他动作夸张，于清楪冒着冷汗笑着，“倒也不用这样...”

“大佬铁树开花我当然兴奋了，谁啊？我认识么？”

“没谁，我随便问问。”于清楪笑着道谢，及时止损，“第一个节目，好像是5班的。”

郭翰果真被吸引过去，一边往舞台上看一边絮絮叨叨，“她唱歌可好听了，特别是这一首，我都听不腻...快看！！”

台上女生仿佛发着光，每一缕发丝无不彰显着优秀两个字，郭翰这货激动到差点哭上，还是于清楪给递的纸巾。

前两个节目都获得了台下观众的热烈鼓掌和喝彩，还夹着一片“是人么”“就我是废物”的感叹。

汇演到半程，学校附近忽然炸响一片烟花声，和台上的人相照应，钟鸣羽舞动时随风扬起的裙摆，漂亮的舞姿，和黎随悠扬的笛声，台下一时忘了说话。

于清楪静静地看着，眼里不知何时染上烟火的色彩，黎余灵唤了他一声，回眸时对方正看着自己，对视间，他轻声道，“元旦快乐。”

散场时离下晚自习还有十分钟，他们三五成群笑闹着往回走，肖晓明来城市后少见这种类似村里放电影唱戏的热闹场面，兴奋还没褪下来，他注意到于清楪，明亮的眼似乎发现了什么。

“于学霸你今天有带手串吗？”

于清楪看着右手腕上的红绳，刚刚的事一下全灌进脑海里。

温烫的手，温柔的眼睛，还有那句“祝平安。”

那个装红绳的小盒子在口袋里放着，似乎在发着烫，让他不敢触碰。

这是黎余灵带空空去祈福求来的，送给他的。

下晚自习于清楪去补了糖的存货，常吃的糖一袋12颗，他之前和黎余灵同桌刚好够6天，现在一下分三个人，得多存些了。

“买这么多做什么？”

“要分郭翰，”于清楪收好糖，“不然他就会把我只分给你糖的事昭告天下了。”

黎余灵偏开头轻笑了一声，“那不要分给我。”

于清楪垂眸思考了一下，抬眼再看他，语气染上认真，“要给你。”

1月初旬，雪下得渐渐深了，快期末那段时间他们高二还得被分出去外面扫雪。

于清楪在教室看窗外成团的雪，有些无奈，支着下巴在草稿上划出三道杂乱的线，到时候雪融时不知道有多冷。

黎余灵去完办公室回来，于清楪视线移向后桌，笑得眼睛微眯，像只慵懒的猫。

“历史成绩退步了？”

他模仿着历史老刘的语气。

“是。”黎余灵没因为他的调侃生气，语气淡淡的，“从坐这里开始。”

以前他们同桌时于清楪时不时随机抽查，上一秒在聊天，下一秒就可以歪着头笑得温温柔柔出其不意提问。

“那我以后继续问。”于清楪应着转过头去，没一秒又倏地转回来，但声音还没出来便被对方抢了先。

“1916。”

于清楪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要问这个？”

“之前周测错过一道，你换着问法连着问了一周。”黎余灵语气无波无澜。

“现在是一周零一天。”于清楪笑着贴心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