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伤疤是月牙,我的齿痕是新月,我们合该是一个轮回。”
晨光刺破窗帘时,林栖灼才意识到自己竟在地毯上睡了一夜。
腰上沉甸甸地压着条手臂,沈听澜的呼吸喷在他后颈,温热又潮湿。昨夜那个带着血腥味的吻像场荒诞的梦,唯有唇上细微的刺痛感提醒着真实。
他试着挪动身体,身后人立刻收紧了手臂。
“别动。”刚醒的嗓音沙哑得可怕。
林栖灼僵住了。沈听澜的膝盖顶在他腿弯,两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某个不容忽视的触感让他耳根发烫。
“你……”
“正常生理现象。”沈听澜居然还能用学术般的冷静语气说话,“除非你想帮忙?”
少年猛地肘击身后人胸膛,趁机滚出禁锢。起身时却被什么东西硌到了膝盖——是那条玫瑰纹路的皮带,锁扣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沈听澜支着脑袋侧卧在地毯上,衬衫大敞,露出锁骨下那道月牙疤痕和……新鲜的咬痕。林栖灼别过脸,喉结动了动:“昨晚的事……”
“会列入《家规》补充条款。”男人慢条斯理地系扣子,“禁止咬人。”
“操你的《家规》!”
沈听澜突然伸手拽住他脚踝。林栖灼重心不稳栽回地毯,被男人捏着下巴逼视:“再说脏话,就用特殊方式洗嘴。”
晨光中,那道月牙疤痕近在咫尺。林栖灼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刚触到凹凸的皮肤,就被攥住手腕。
“这道疤,”少年盯着他眼睛,“是不是和我妈有关?”
空气瞬间凝固。
沈听澜镜片后的眸光晦暗不明,半晌突然笑了:“为什么这么觉得?”
“直觉。”林栖灼从睡衣口袋掏出一直随身携带的银质吊坠——月牙形状,边缘处有细微的锯齿,“这是我妈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吊坠在晨光中晃动,投下的阴影与沈听澜锁骨下的疤痕完美重合。
男人表情终于出现一丝裂缝。他松开钳制,起身走向衣帽间:“今天有董事会,让司机送你去学校。”
“沈听澜!”林栖灼追上去,“你知道些什么?”
衣帽间的灯突然大亮。沈听澜站在穿衣镜前系领带,从镜子里看他:“你母亲死前见过我。”
少年呼吸一滞。
“那天她把这个给了我。”沈听澜指向疤痕,“用吊坠划的。”
林栖灼手心的吊坠突然变得滚烫。
“为什么?”
沈听澜转身,金丝眼镜链扫过少年脸颊:“她说……”
管家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下文。
“沈总,董事们提前到了。”
男人整了整袖口往外走,擦肩而过时突然俯身:“想知道答案?”温热的唇擦过耳廓,“今晚自己来书房找。”
林栖灼攥着吊坠站在原地,看着沈听澜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阳光突然变得刺眼,他眯起眼,恍惚看见十六岁的沈听澜站在血泊里,手中握着同样的银质月牙——
而那轮月亮,正在滴血。
“他锁在书房里的不是秘密,是我们共同腐烂的脐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