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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波与新局

极禹:金阶雪

第四章

圣上的怒火像惊雷般在勤政殿炸开,案上的奏折被扫落在地,朱笔滚到张启山脚边,墨汁在明黄色的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痕迹,像极了这场风波里难洗的污渍。“竖子!”圣上气得声音发颤,手指紧紧攥着龙椅扶手,指节泛白,“他眼里还有朕吗?还有天下百姓吗?漕运关乎京城百万人生计,他竟为了私怨,做出这等置百姓安危于不顾的事!”

张启山连忙跪地叩首,额头抵着冰凉的金砖地面:“圣上息怒,太子殿下或许只是一时糊涂,被身边宵小之辈蒙蔽了双眼,并非有意置百姓于不顾。”他这话既是为太子求情,也是为了给自己留余地——太子毕竟是储君,今日之事若做得太绝,等太子重掌权势,张家恐遭报复。

圣上深吸几口气,胸口仍剧烈起伏,殿内的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过了许久,他才缓下语气,伸手扶起张启山:“张尚书,你不必为他开脱。朕知道你顾全大局,可今日之事,若不严惩,何以服众?何以安江南百姓之心?何以对得起那些被洪水淹了农田的农户?”

说罢,圣上召来贴身太监,声音冷得像冰:“传朕旨意——其一,命锦衣卫指挥使亲自带队,即刻启程前往江南,将太子派去的亲信与受贿的施工小头目一并押解回京,交由大理寺严加审讯,务必查清楚此事的来龙去脉;其二,派户部侍郎携带三万石赈灾粮、五千两白银前往江南,安抚受灾百姓,督造决堤的河堤,务必让百姓尽快恢复生计;其三,下旨斥责太子‘行事鲁莽,有失储君风范,不顾百姓死活’,罚其闭门思过三月,期间不得踏出东宫半步,更不得参与任何朝政。”

太监躬身领旨,快步退了出去。旨意传至殿外时,守在门口的太子亲信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双腿一软瘫在地上,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被侍卫架着拖了出去,嘴里还含糊地喊着“太子殿下救我”,声音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宫墙深处。

张启山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再次叩首谢恩:“圣上英明!臣定不负圣望,亲自督工,尽快推进江南漕运疏浚工程,确保今年的秋粮能如期运抵京城,不耽误京城的粮米供应。”

圣上点了点头,目光转而落在张泽禹身上——方才少年一直安静地站在殿侧,身姿挺拔如青竹,神色平静无波,唯有垂在身侧的指尖偶尔轻轻颤动,泄露了几分少年人面对天威的紧张。“你便是张尚书的儿子张泽禹?”圣上的语气缓和了些,带着几分审视与好奇。

张泽禹连忙上前,躬身行礼时衣摆轻扫过地面,动作规整又不失少年气,声音清亮却不张扬:“臣子张泽禹,见过圣上。”

“朕听说,昨日应对李嵩的试探、今日识破太子的计谋,你都出了不少力?”圣上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欣赏,指尖轻轻敲击着案沿,“年少有为,心思缜密,遇事不慌,不愧是张尚书教出来的好儿子。看来我大胤后继有人啊。”

“臣子不敢当圣上如此夸赞,只是略尽绵薄之力,不敢居功。”张泽禹始终保持着躬身的姿态,语气谦逊得恰到好处,“能识破太子计谋,全赖父亲平日教导有方,教臣子凡事多思多虑;更赖瑞王殿下提前在江南布局,派人盯着太子的动向,臣子不过是侥幸将这些线索串联起来罢了,实在算不得什么功劳。”

他特意提及瑞王,既是实情,也是在暗中提醒圣上——张家能化解这场危机,背后有瑞王的助力,张家与瑞王已是绑在一条船上的人。圣上何等精明,瞬间便明白其中深意,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却未多言,只是摆了摆手:“你们父子二人连日操劳,也累了,先回去歇息吧。漕运之事重大,后续仍需你们多费心。”

离开皇宫时,正午的阳光正盛,透过云层洒在朱红宫墙与琉璃瓦上,折射出耀眼的金光,连空气中都带着几分暖意。张启山走在前面,脚步轻快了许多,脸上的疲惫被轻松取代,甚至哼起了平日里爱听的小曲;张泽禹跟在后面,看着父亲鬓边的白发在阳光下格外显眼,心里却没多少轻松——太子虽被责罚,却只是闭门思过,储君之位依旧稳固,这场风波不过是暂时平息,就像江南河道里的淤泥,看似被清理干净,实则仍有暗流在底下涌动,往后的朝堂只会更不平静。

回到尚书府,管家早已备好午饭,桌上摆着四菜一汤,都是张启山爱吃的家常菜。饭桌上,张启山难得有了胃口,连喝了两杯黄酒,脸颊泛起红晕,对张泽禹赞不绝口:“今日在殿上,你应对得极好。既没抢功,又悄悄提了瑞王,既给足了圣上面子,也没忘了我们的靠山,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看来,你是真的长大了,能为父亲分忧,能为张家扛事了。”

张泽禹笑了笑,夹了一筷子清淡的青菜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父亲过奖了,儿子只是不想给张家惹麻烦。太子虽被责罚,却根基未动,他身边的人也还在朝堂上任职,往后我们行事更要谨慎,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件事,都要反复思量,不能让旁人抓住把柄。”

“你说得对。”张启山放下酒杯,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神色又沉了下来,“太子闭门思过的这三个月,正是朝堂势力重新洗牌的时候。瑞王与二皇子,怕是要从暗处的较量,变成明着争权了。我们夹在中间,得步步为营,既不能明确偏向任何一方,免得被另一方视为眼中钉;也不能让任何一方觉得我们可有可无,否则往后在朝堂上,张家就没了立足之地。”

父子二人正说着,门房匆匆从前院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烫金名帖,脸色有些急切:“老爷,公子,瑞王府的林管事来了,就在前厅等着呢!他说王爷有要事相商,让您二位即刻去瑞王府一趟,一刻都不能耽搁。”

张启山和张泽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惊讶——瑞王刚帮了张家这么大一个忙,还没等张家上门道谢,就立刻派人来召见,不知是为了何事,竟如此紧急。张启山放下碗筷,用帕子擦了擦嘴,起身道:“走,我们去看看。泽禹,你也一起,瑞王或许也想听听你的想法。”

瑞王府的前厅里,熏着淡淡的龙涎香,暖而不腻的香气漫在空气中,混着窗外飘进来的石榴花香,格外宜人。张极正坐在案前,手里拿着一份密报,玄色锦袍的袖口随意搭在案沿,露出一截白皙手腕,指节修长分明,翻页时的动作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优雅,仿佛手中拿的不是关乎朝堂动向的密报,而是一本寻常的诗集。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张泽禹身上——少年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衫,领口绣着精致的暗纹,头发用一支温润的羊脂玉簪束起,侧脸线条干净利落,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脸上,连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透着几分少年人的青涩与干净。张极的目光在他脸上顿了顿,才转向张启山,语气比往日温和了许多:“张尚书一路辛苦,快坐。泽禹也坐,不必拘谨。”

寻常王爷召见臣子,多是先与父辈寒暄,询问近况,他却特意点了张泽禹的名字,语气里的熟稔与亲昵,像对待平辈友人一般,让张泽禹指尖微顿,还是依言在旁边的梨花木椅上坐下,后背挺得笔直,姿态恭敬却不卑微,始终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今日在皇宫,辛苦二位了。圣上的旨意,本王已经知道了。”张极开口,目光却时不时扫过张泽禹,见他垂着眼帘,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浅浅的阴影,像落在雪上的蝶翅,轻轻颤动着,心里竟莫名觉得顺眼,连带着语气都软了几分,“还好圣上明察秋毫,没让太子的阴谋得逞,也没让张家受委屈。”

“多谢殿下提前布局,派人行事如此周密,否则我们父子二人,今日怕是难脱干系,甚至可能被太子反咬一口,落得个‘办事不力’的罪名。”张启山躬身道谢,语气诚恳,带着几分后怕——若不是瑞王提前拿到了证据,今日在圣上面前,他就算有百口,也难以辩驳。

张极摆了摆手,视线终于彻底定在张泽禹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那笑意比殿内的龙涎香还要暖:“今日在殿上,你特意提及本王,倒是有心了。怎么,怕本王忘了你那日在国子监后园,替你父亲接下承诺的情分?还是怕本王后续不帮张家了?”

这话带着几分调侃,却刻意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像是在提醒着他们之间独有的、不为人知的交集。张泽禹连忙起身,垂首道:“殿下为我们张家费心费力,甚至派人在江南盯着太子的动向,臣子提及殿下,只是实话实说,不敢邀功。那日殿下在国子监援手,臣子与父亲都记在心里,不敢忘怀,往后若有能为殿下效力之处,定当在所不辞。”

“记在心里就好。”张极忽然起身,缓步走到张泽禹面前。他比张泽禹高出大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少年时,身上的龙涎香气息更浓了些,还混着他平日书房里的清冽墨香,萦绕在张泽禹鼻尖,像是一张温柔的网,将少年轻轻包裹。张泽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心跳莫名快了半拍,连指尖都有些发僵。

张极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张泽禹的衣领——方才少年坐下时,衣领被穿堂风吹得微歪,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脖颈,肌肤细腻得像上好的瓷器。此刻被张极温热的指尖一碰,那触感像落了颗火星在皮肤上,顺着血管一路烧到心口,让张泽禹的耳尖瞬间就红了。“衣领歪了。”张极的声音放得很低,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和,吐息轻轻落在张泽禹耳尖,像羽毛般搔着,“往后在人前,要注意些仪态。你如今是尚书府的公子,走到哪里都有人看着;更重要的是,你是……本王看重的人,不能失了体面,让人笑话。”

最后几个字说得极轻,却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张泽禹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他猛地抬头,撞进张极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影子,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像春日里融化的冰雪,温柔得让人心慌。张泽禹一时竟忘了言语,只觉得脸颊发烫,连忙低下头,声音有些发紧,甚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谢……谢殿下提醒,臣子记下了,往后定会注意。”

张启山坐在一旁,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他心里清楚,瑞王对儿子的特殊,或许是张家的机会——有瑞王这棵大树靠着,张家在朝堂上能更稳固;但也可能是隐患,若是儿子卷入不该有的纠葛,不仅会毁了儿子的前程,整个张家都会被牵连。此刻,他只能先静观其变,不拆穿,也不表态。

张极倒也没再过分,指尖收回时,故意轻轻碰了碰张泽禹的发梢,感受着那柔软的触感,才转身走回案前,重新拿起密报,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沉稳,却还是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温和:“说正事吧。太子被责罚,闭门思过三月,这三个月里,朝堂上少了他这股势力,二皇子定会趁机拉拢朝臣,扩充自己的势力。本王刚得到消息,二皇子近日在暗中接触户部尚书,还请户部尚书喝了好几回酒,想借着江南赈灾的由头,插手漕运——他的心思很明显,是想让自己的人取代周瑾,担任江南漕运总督。”

张启山脸色一变,暂时压下刚才的异样,沉声道:“二皇子竟有如此野心?周瑾是殿下举荐的人,对江南漕运的情况了如指掌,从疏浚方案的制定到施工队的调度,都是他一手负责,若被二皇子的人取代,之前的疏浚工程怕是要前功尽弃,江南漕运又要生乱,甚至可能影响秋粮的运输。”

“正是如此。”张极点头,语气沉了些,指尖在案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的轻响,“本王召二位来,就是想与二位商议,如何保住周瑾的位置。周瑾在江南刚站稳脚跟,当地的官员和百姓都认他,若此时换了人,不仅工程会停滞,新上任的人还可能被二皇子唆使,反过来诬陷我们办事不力,说我们之前的疏浚工程有问题,到时候我们就被动了。”

张泽禹这才缓过神,定了定神,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暗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殿下,臣子有一计。二皇子想让自己的人取代周瑾,无非是想借着漕运掌控江南的粮米供应,进而要挟朝廷,让圣上不得不重视他。我们可以先下手为强,让周瑾尽快将江南漕运的后续规划上报给圣上——规划里不仅要包括秋粮运输的路线、时间、数量,还要详细写河堤日常维护的方案,比如每月要派多少人巡查、遇到暴雨该如何应急、每年需要多少维护银两;甚至可以加上漕运官员的考核制度,比如以粮米运输的准时率、损耗率为考核标准,不合格的官员该如何惩处。这样一来,圣上会觉得周瑾考虑周全,对漕运之事极为上心,自然会觉得他不可或缺,二皇子再想换人,便没那么容易了。”

张极眼前一亮,看向张泽禹的目光里,欣赏又多了几分,连带着语气都软了些,像春日里的微风:“好主意!泽禹心思果然缜密,考虑得比本王还周全,比本王身边那些只会附和、没半点主见的下属强多了。周瑾是工部出身,对漕运规划本就熟悉,若他能尽快拿出这样详细的方案,圣上定会满意,甚至可能夸赞他办事牢靠。”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张泽禹脸上,带着几分刻意的亲近,像是在征询意见,又像是在撒娇:“张尚书,此事还需你在工部配合,尽快派人去江南,让周瑾赶在二皇子动手前,把方案制定出来,然后尽快上报给圣上。不过,方案的细节,或许可以让泽禹多参与些——他对漕运的看法很有见地,说不定能补充些更周全的建议,让方案更完美。你觉得呢?”

这话明着是与张启山商议,实则是想给两人创造更多接触的机会,甚至想让张泽禹参与到核心事务里来。张启山心中了然,连忙应道:“殿下说得是。今日下午,臣便派工部最可靠的文书去江南,让周瑾尽快制定方案,方案回来后,臣就让泽禹也帮忙看看,提提建议,定能让方案更完善,不让殿下失望。”

“好。”张极点头,语气轻松了些,又看向张泽禹,指尖在案上轻轻敲了敲,像是在琢磨着什么,眼神里带着几分期待,“泽禹,你觉得二皇子若知道计划落空,会从哪方面反扑?本王想听听你的看法,你比本王身边的人,更懂这些弯弯绕绕。”

这一问,既是考校张泽禹的能力,也是刻意与他对话,想多听听他的声音,多看看他认真思考的模样。张泽禹沉吟片刻,目光落在案上的江南舆图上,缓缓道:“二皇子若在漕运上受挫,或许会从盐税入手。江南盐商势力庞大,几乎垄断了江南的盐市,而盐税又是朝廷重要的财源,每年占全国盐税的三成还多。二皇子若能掌控盐商,既能通过盐商获取巨额财富,扩充自己的财力,又能以此要挟朝廷——若是他断了京城的盐供应,定会引起百姓恐慌。除此之外,他还能用盐税拉拢其他官员,让更多人站在他这边。殿下不妨派人暗中留意江南盐商的动向,尤其是那些与二皇子有旧交的盐商,或许能找到二皇子与他们勾结的把柄。”

“说得有理。”张极笑了笑,眼底的暖意更浓了些,像盛了一汪春水,“本王也正有此意。只是江南盐商行事极为隐秘,平日里深居简出,很少与外人接触,本王的人在那边多有不便,一旦频繁打探,很容易引起怀疑,打草惊蛇。泽禹,你在国子监认识不少江南籍的同窗,他们家中多有经商的,甚至有些同窗的父亲就是盐商,你若是以同窗的身份与他们闲聊,旁敲侧击地打听些消息,不易引人怀疑。”

他顿了顿,语气放得更软,带着几分刻意的体谅与担忧:“当然,此事不必勉强。若你觉得为难,或是担心会给同窗带来麻烦,便让本王的人去做,万不可让自己陷入险境。你年纪尚轻,前程要紧,本王不能让你为了这些事冒风险。”

这话里的关切太过明显,像温酒入喉,暖得张泽禹心口发颤。他抬眼看向张极,见对方眼底满是认真,没有半分敷衍,便定了定神,语气坚定:“殿下放心,臣子有分寸。同窗之间闲聊,不过是说些家乡琐事,不会引人怀疑。而且臣子只会旁敲侧击,绝不会让同窗察觉异样,更不会把他们卷进来。若真有危险,臣子也懂得及时抽身,定不会让自己出事,更不会给殿下添麻烦。”

张极看着他眼底的坚定,心里竟莫名松了口气,嘴角的笑意又深了些:“好,那本王便信你。此事若有进展,你可直接派人去瑞王府传话,不必通过张尚书,免得中间多了环节,耽误了时机。”他特意强调“直接”,无非是想给两人创造更多私下接触的机会,连张启山都听出了其中的意味,却只是端起茶杯,假装喝茶,没有出声打断。

又商议了些江南漕运的细节,眼看天色渐暗,张启山便起身告辞:“殿下,时辰不早了,臣与泽禹就先回去了,明日一早便安排人前往江南。”

张极点头,目光却落在张泽禹身上,像是还有话要说。等张启山走到门口,他才忽然开口:“泽禹,你留步,本王还有件小事要与你说。”

张泽禹一愣,回头看向张极,又看了看父亲的背影,见张启山脚步顿了顿,却没回头,便应道:“是,臣子留下。”

张启山走出前厅后,殿内只剩下两人,龙涎香的气息似乎更浓了些。张极走到张泽禹面前,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玉佩是暖白色的羊脂玉,雕着一只展翅的鹤,线条流畅,触手温润。“这个给你。”他将玉佩递到张泽禹面前,语气自然,“你去江南同窗那边打探消息,难免会遇到些麻烦。这枚玉佩是瑞王府的信物,若真遇到危险,亮出它,本王在江南的人会暗中护你周全。”

张泽禹看着那枚玉佩,又抬头看向张极,心里满是犹豫——这玉佩显然是瑞王贴身之物,如此贵重的东西,他怎好收下?可没等他拒绝,张极就将玉佩塞进了他的手里,指尖不经意间与他的掌心相触,温热的触感让两人都顿了顿。

“拿着吧。”张极的声音低了些,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意味,“本王不想看到你出事。”

张泽禹握着掌心的玉佩,只觉得那温润的玉料像是在发烫,连带着心口都暖烘烘的。他低头看着玉佩上的鹤纹,轻声道:“多谢殿下,臣子定妥善保管,他日定当归还。”

“不必急着归还。”张极笑了笑,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许久,才摆了摆手,“去吧,别让张尚书等急了。”

张泽禹躬身行礼,转身快步走出前厅。走到府门口时,张启山正站在马车旁等他,见他出来,目光落在他紧握的手上,却没多问,只是道:“走吧,该回府了。”

马车驶离瑞王府,车厢里一片寂静。张泽禹坐在角落,悄悄摊开手心,看着那枚羊脂玉玉佩,月光透过车窗洒在玉佩上,泛着柔和的光。他想起张极方才的眼神、语气,还有指尖的温度,心跳又忍不住快了几分,连耳尖都还带着未褪去的红晕。

回到尚书府时,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廊下的羊角灯笼被点亮,暖黄的光透过细纱洒下来,映着廊下的海棠花,花瓣上还沾着傍晚的露水,在灯下泛着细碎的光,像星星落在了花瓣上。

张泽禹回到“知微堂”,将那枚玉佩小心翼翼地放在抽屉里,又取出一方锦盒,将玉佩妥善收好——这是瑞王的信物,也是两人之间隐秘的联结,他不敢有半分怠慢。

做完这一切,他才走到窗前,看着庭院里的月色。月光清冷,洒在青石板上,像一层薄薄的霜,廊下的海棠花瓣在风中轻轻飘落,落在月光里,像一场温柔的雪。他想起张极深邃的眼眸,想起他指尖的温度,想起他递来玉佩时的认真,还有那句“本王不想看到你出事”,每一个细节都让他心跳加快,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既有心慌,又有几分莫名的期待。

他起身,走到案前,拿起笔,想在宣纸上写些什么,却迟迟落不下笔。墨迹在笔尖晕开,滴落在宣纸上,像一颗心乱了节奏。他看着纸上的墨点,轻轻叹了口气——这场朝堂的棋局里,竟还掺了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像藤蔓般缠绕着他,让他既害怕踏错一步,又忍不住想靠近那份独有的温柔。

窗外的月色更浓了,海棠花的香气在晚风里弥漫开来,温柔得像是在安抚这场博弈的疲惫,也像是在包裹着少年人心中刚刚萌芽的、连自己都不敢深究的悸动。张泽禹望着那轮明月,心里清楚,他与瑞王张极的纠葛,早已不止是利益合作那么简单。这缠绕的丝线,会将他们引向何方,谁也无法预料。但他知道,往后每一次与瑞王相见,每一次为他做事,都像是在走钢丝,既要有应对朝堂的冷静,又要藏好心中的悸动,一步都不能错。

可即便如此,他握着那枚玉佩时,掌心传来的温润触感,还是让他忍不住期待——下一次与瑞王相见,会是在何时,又会有怎样的对话。这暗涌迭起的朝堂里,这份悄然滋生的情愫,或许会成为最危险的软肋,却也可能成为支撑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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