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在身后重重合上，林晚的背撞在冰凉的金属表面。枪声从通风管道传来，像鞭子抽打耳膜。她摸着墙往前走，指尖触到青苔湿滑，霉味直冲鼻腔。
半截断指手套横在脚边。她弯腰捡起时，看见袖口绣着GS字样。心跳突然加快，和五年前雨夜那件白大褂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脚步声逼近。她攥紧SIM卡，金属边缘割破掌心。血珠顺着腕骨往下淌，在暗处泛着微光。忽然想起沈芷拆卸SIM卡的画面，灰色连衣裙，纤长手指——那串编码，和顾沉洲腕骨刺青惊人相似。
岔路口左侧渗水更严重。她踩进积水时，听见通风管道传来脚步声。冰冷的水流漫过脚踝，墙上用指甲刻着"救我"，歪歪扭扭像挣扎的痕迹。
废弃地铁站月光从穹顶裂缝倾泻而下，照着生锈的广告牌。辰安科技几个字在风中摇晃，残片发出吱呀声响。轨道间散落着弹壳，她蹲下查看时，听见身后脚步声。
红衣女人从阴影中走出。工装裤膝盖处有新鲜泥渍，戴着墨镜遮掩容貌。她掏出扫描仪对准林晚虹膜，袖口闪过GS标志。
"你不是GS-002。"女人声音沙哑，"你是GS-001。"远处警笛声响起，女人立即扯下她项链检查芯片。
林晚本能后退，却被抓住手腕。对方掀开她衣领查看锁骨疤痕："顾沉洲的记忆也被重写，你们都被当棋子利用。"
提到"顾沉洲"名字时，女人瞳孔剧烈收缩。林晚注意到她腰间别着格洛克手枪，和顾沉洲使用的是同款武器。
"要去地下档案库才能知道一切。"女人递来金属卡，上面嵌着GS标志，"尽快离开。"
林晚接过时，指尖颤抖。养父临终前塞给她徽章时的力道，和此刻金属卡产生奇妙共鸣。
抬头欲再问时，女人已后退至阴影中。远处犬吠声传来，女人最后提醒："小心沈芷还活着。"转身消失得无影无踪。
七通未接来电在手机屏幕上闪烁，发送者是林修的号码。但林修明明已经...
货运站铁轨旁有新鲜血迹。她跟着痕迹来到废弃变电箱前，发现里面藏着医疗包和地图。标注着地下档案库位置，旁边用红笔圈出"GS核心服务器"。
医疗包里有最新消炎药，正是顾沉洲使用的同款。风声呼啸，她攥紧金属卡，眼中燃起决意。
林晚把地图折成小块塞进鞋垫，药瓶在指间转了半圈。她蹲下时瞥见变电箱内壁刻着的箭头，锈迹里嵌着新鲜划痕指向东南方。
铁轨尽头传来脚步声。她贴着水泥柱往阴影里缩，鼻尖擦过发霉的藤蔓。三个穿战术靴的人从岔口经过，腰间挂件叮当作响。其中一人停下查看血迹，手电筒光束扫过她方才站立的位置。
她屏住呼吸数到七，顺着排水管爬进废弃隧道。积水没过膝盖，漂浮着荧光藻类。前方传来机械运转的震动，墙壁缝隙渗出淡蓝色冷光。
拐角处竖着"GS-07区"标识牌，表面布满弹孔。她伸手抹去灰尘时，背后传来金属碰撞声。转身看见穿白大褂的男人正用扳手撬配电箱，听见响动立即躲到承重柱后。
"我知道你在那。"男人声音带着电流杂音，"监控显示你是唯一热源。"
林晚握紧格洛克手枪。扳机扣到一半时，男人突然举起双手走出来。他脖颈处有条缝合线，右眼虹膜泛着不自然的灰蓝色。
"你跟着沈博士留下的标记走错了方向。"男人盯着她手中的金属卡，"那是三年前的旧版权限。现在整个区域都在顾沉洲的追踪范围内。"
她后退半步，脚跟撞到铁质台阶发出闷响。男人瞳孔骤然收缩："小心——"
天花板轰然塌陷，混凝土碎块砸在两人之间。穿防爆服的身影从缺口跃下，面罩反光中映出林晚惊愕的脸。袭击者抬起机械臂，掌心旋出黑洞洞的枪口。
扳机扣动前瞬间，男人扑过来将她推开。子弹擦过她耳际，炸开一缕青丝。男人捂着腹部踉跄后退，血从指缝渗出滴在金属卡上。
林晚翻身滚到水泥管后，听见两把枪同时开火。她摸到口袋里最后一枚信号弹，拉环后掷向声源。刺目白光中，防爆服胸口的GS标志清晰可见。
趁乱爬起时，男人扯住她裤脚："去档案库地下三层，密码是你生日倒序..."话音戛然而止，防爆服靴底碾过他的手腕。
她冲进应急通道撞开防火门，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楼梯扶手结着冰霜，每层平台都结满蛛网状的裂纹。跑到第12层时，安全出口指示灯突然熄灭。
黑暗中有人按亮打火机。火苗映出熟悉的脸庞，林晚立即举起枪："你怎么会在这？"
来人是辰安科技前台苏晴，此刻她穿着黑色作战服，耳麦闪着微光："我奉命保护GS-001。"指尖轻敲火机盖，"但你刚才暴露了行踪。"
远处传来电梯启动的嗡鸣。苏晴拽着她钻进通风管道，金属网格在脚下发出细微震颤。林晚闻到她发间飘来的橙花香，和五年前雨夜那支麻醉剂的气味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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