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的重启比预想中顺利。沈烬将沈氏旗下几家与林氏业务相关的子公司低价转让给了林砚，又动用关系帮他对接了几个老客户，林砚凭着当年父亲留下的人脉和自己这几年在国外积累的经验，很快就让林氏重新在业内站稳了脚跟。
这天林砚从林氏总部回来时，沈烬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文件，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给他周身镀了层暖金的光。他比以前沉稳了不少，眉宇间的戾气淡了，只剩下执掌全局的从容。
“回来了？”沈烬抬头看他，绿眸里漾着笑意，“今天怎么样？”
“还不错，签了个新合同。”林砚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随手翻了翻他面前的文件——是沈氏的季度财报，数据比沈宏远在时好看了不少。“你倒是清闲。”
“再忙也得等你回来一起吃饭。”沈烬合上文件，伸手揽过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张妈炖了你喜欢的汤。”
林砚笑了笑，没躲开。这几个月来，两人这样的相处模式已经成了常态。没有了沈宏远的威胁，没有了复仇的重压，那些在危险里滋生的情愫终于有了落地的地方，温和得像此刻窗外的阳光。
“对了，林薇下周回来。”林砚忽然想起这事，“她说想回来看看。”
“好啊。”沈烬点头，“我让许曼去安排，把城郊那栋别墅收拾出来，让她住得舒服点。”
林砚心里一暖。沈烬对林薇一直很上心，当初送她去瑞士时就特意交代了人照看，比他这个堂哥还细心。
正说着，张妈端着汤从厨房出来，看到两人靠在一起，笑着打趣：“先生们可算想起吃饭了，汤都快凉了。”
两人相视一笑，起身去了餐厅。
饭吃到一半，沈烬的手机响了，是许曼打来的。他接起电话，听了几句，脸色微沉：“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怎么了？”林砚问。
“沈宏远在牢里不太安分，想找律师上诉，还试图联系以前的旧部。”沈烬擦了擦嘴，语气冷了些，“我得去处理一下。”
林砚点点头：“小心点。”
沈烬捏了捏他的手：“很快回来。”
沈烬走后，林砚独自坐在餐厅里，看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汤，心里忽然有些感慨。几个月前，他还在为了拿到证据殚精竭虑，和沈烬在沈宏远的眼皮底下互相试探；现在，他们却能这样平静地坐在一起吃饭，讨论着未来的事。
命运的齿轮，果然在不知不觉中转向了意想不到的方向。
晚上沈烬回来时，林砚还没睡，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
“处理完了？”林砚抬头看他。
“嗯。”沈烬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他翻不起什么浪了，我让人把他那些旧部盯紧了，谁敢动就直接处理掉。”
林砚放下书，伸手帮他按了按太阳穴：“别太累了。”
沈烬舒服地眯起眼，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有你在，不累。”
林砚的指尖微微发烫，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林砚，”沈烬忽然认真地看着他，绿眸在灯光下亮得惊人，“我们……订婚吧。”
林砚愣住了，心跳骤然加速：“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订婚。”沈烬重复了一遍，语气坚定，“我知道我们的开始不太光彩，也没有什么浪漫的过程，但我想给你一个交代。”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里面不是钻戒，而是一枚素圈银戒，戒壁上刻着一个极小的“砚”字，和他那支钢笔上的“烬”字遥相呼应。
“这是我让工匠做的，”沈烬拿起戒指，小心翼翼地套在林砚的无名指上，大小刚刚好，“没有那么多讲究，就想告诉你，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林氏，沈氏，还有你……都是我的。”
林砚看着手指上的银戒，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却烫得他心尖发颤。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有些发紧。
这些年的隐忍，复仇的艰辛，和沈烬在一起时的试探与悸动……所有的情绪都涌了上来，化作眼眶里的湿意。
“傻子。”林砚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带着笑，“谁要跟你订婚。”
话是这么说，手却紧紧攥着沈烬的手腕，没有松开。
沈烬低笑起来，将他拥入怀中，下巴抵在他的发顶：“不管你愿不愿意，反正戒指戴上了，就摘不下来了。”
林砚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银戒在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
那些曾经的黑暗和痛苦，都成了过往。如今剩下的，是劫后余生的珍惜，和对未来的期许。
林氏的招牌重新挂了起来，沈氏也在沈烬的手里焕发了新生。而他和沈烬，这两个在废墟之上相遇的人，终于找到了属于他们的新生。
或许未来还会有风雨，但只要身边有彼此，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余烬散尽，终见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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