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夜跑持续了半个月，直到九月末的周五。那天姜尘数学月考冲进年级前五十，非要多跑三圈庆祝。等他们蹑手蹑脚翻窗时，张阿姨正举着手电筒站在宿舍中央，光柱在四人脸上扫来扫去。
张阿姨“好啊你们几个！”
张阿姨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炸开来，
张阿姨“我说后窗怎么总关不严实，原来是藏着群夜猫子！”
杭末把姜尘他们往身后拉了拉，弯腰时校服后摆扫过地面：
杭末“张阿姨，我们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张阿姨“以后？”
张阿姨气得发抖，钥匙串在掌心硌出红印，
张阿姨“明天我就报给年级主任，看你们还敢不敢违反纪律！”
那夜302宿舍的灯亮到凌晨两点。元泽把枕头捂在脸上：
元泽“要不别跑了？真被记过就完了。”
姜尘咬着嘴唇没说话，草稿纸上的三角函数被笔尖涂成墨团。
林沐霄靠着墙，指尖在床沿敲出规律的节奏：
林沐霄“问题是张阿姨肯定会盯死咱们，想跑也跑不成。”
杭末突然坐起来，被子滑落露出锁骨：
杭末“我去找校长谈谈。”
三人同时抬头，元泽差点把枕头甩到地上：
元泽“你疯了？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杭末“不试试怎么知道。”
杭末的眼神在月光下格外亮，
杭末“我们又不是干坏事，只是想跑步而已。”
第二天一早，杭末在校长办公室门口站了二十分钟，手心的汗把校服纽扣浸得发潮。敲门时他深吸一口气，走廊里的消毒水味钻进鼻腔。
校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戴着金丝眼镜正在批文件。听到动静抬头时，镜片后的目光温和却有穿透力：
校长“同学，有事吗？”
杭末的声音发紧，却把夜跑的缘由、翻窗的经过和对跑步的执念都说得清清楚楚。最后他低着头说：
杭末“校长，我们保证以后绝不违纪，不影响他人，您能不能……通融一下？”
校长放下红笔，指节叩了叩桌面：
校长“学校有规矩，翻窗户肯定不行。”
杭末的肩膀垮了下去。
校长“但锻炼身体是好事。”
校长话锋一转，拉开抽屉拿出张便签，
校长“这样，我跟宿管和门卫打个招呼。你们可以每天早上六点到六点半晨跑，晚上九点半到十点夜跑，这段时间不算违纪。”
他顿了顿，笔尖在便签上划出沙沙声：
校长“但必须守时，不能影响其他同学休息。”
杭末愣了几秒，突然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转身时差点撞到门框。跑到宿舍楼下，他对着三楼窗口喊：
杭末“成了！校长同意了！”
姜尘他们扒着窗户探出半个身子，元泽激动得差点把林沐霄挤下去。
虽然不用再翻窗户，但张阿姨的“关照”丝毫未减。晨跑时她会站在宿舍楼门口数人数，夜跑结束要检查每个人的校牌。有次姜尘忘带校牌，被她堵在门口训了十分钟，最后杭末跑回去取来才放行。
元泽“张阿姨这是跟咱们杠上了。”
元泽拉伸时盯着值班室的灯光，
元泽“刚才她看我的眼神，像是在审犯人。”
杭末系鞋带的动作顿了顿，鞋舌上的Logo被手指摩挲得发皱：
杭末“她也是按规矩办事。跑吧，别迟到了。”
四个人的脚步声在晨光里交织，影子被拉得与跑道同长。杭末望着前面三个逐渐同步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场和宿管的拉锯战，让他们的关系变得格外紧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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