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风波

周末的阳光透过梧桐叶，在河边步道上洒下斑驳的光点。杭末他们戴着耳机跑步，姜尘的摇滚乐、林沐霄的钢琴曲、元泽的流行歌和杭末的民谣，在风里搅成一团却互不干扰。

姜尘跟着节奏摇头，脚步在地面踏出重音。他瞥见林沐霄皱眉，摘下单边耳机：

姜尘“怎么了？不喜欢这歌？”

林沐霄“不是。”

林沐霄往学校的方向瞥了眼，河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

林沐霄“我在想，要是能戴着耳机在学校跑就好了，校外太吵。”

姜尘“这有什么难的。”

姜尘凑近了些，声音压得很低，

姜尘“我试过把耳机线藏在袖子里，拉链拉到顶，谁都看不出来。”

杭末猛地停下，耳机线从耳朵滑到脖颈：

杭末“你在学校戴过？我们不是说好遵守纪律吗？”

姜尘“就一次，上周三。”

姜尘挠了挠头，耳尖发红，

姜尘“那天作业少，跑着无聊就戴上了，没被发现。”

林沐霄的脸沉了下来，跑步时晒出的健康黑都遮不住脸色：

林沐霄“姜尘，你这样会连累大家的。校长好不容易同意我们跑步……”

姜尘“我不是没被发现吗？”

姜尘的声音也硬了起来，

姜尘“戴个耳机怎么了？又不影响别人。”

林沐霄“学校规定不能带电子产品！”

林沐霄的音量拔高，惊飞了枝头的麻雀。

眼看两人要吵起来，元泽赶紧插到中间：

元泽“别别别，有话好好说。姜尘也不是故意的，对吧？”

杭末深吸一口气，河腥气混着青草味钻进肺里：

杭末“姜尘，我知道戴耳机舒服，但规矩就是规矩。我们找老师申请看看，说不定能特批。”

姜尘不情不愿地“嗯”了声，重新戴上耳机时动作很重。

三天后的夜晚，林沐霄在跑道撞见了戴耳机的姜尘。那时姜尘正跟着节奏加速，白色的耳机线从校服领口探出来，像条不安分的小蛇。

林沐霄“姜尘！”

林沐霄的声音裹着怒气。

姜尘吓了一跳，耳机“啪”地掉在跑道上。他慌忙去捡时，林沐霄已经站到面前。

姜尘“你怎么在这？”

姜尘的手在裤袋里攥成拳。

林沐霄“我问你为什么戴耳机。”

林沐霄的影子压在姜尘脚边，

林沐霄“不是说好一起申请吗？”

姜尘“我就试试而已。”

姜尘的声音发冲，

姜尘“你至于这么较真吗？”

林沐霄“这是原则问题！”

林沐霄的声音在空旷的操场里回荡，

林沐霄“我们答应过校长要守纪律的！”

争吵声引来了巡逻的保安。老李举着手电筒照过来，光柱落在姜尘手里的耳机上：

保安老李“302宿舍的？校长特批跑步的那几个？”

姜尘的脸瞬间白了，嘴唇翕动着说不出话。林沐霄赶紧上前：

林沐霄“李叔，他不是故意的，我们马上收起来。”

老李叹了口气，钥匙串在腰间晃悠：

保安老李“下不为例。学校允许你们跑步就够特殊了，别再犯忌讳。”

保安走后，两人一言不发地跑完剩下的路程。回去时姜尘的脚步声很重，林沐霄的呼吸声格外粗。杭末和元泽看出不对劲，追问半天才知道原委。

杭末“行了，都别气了。”

杭末把晾好的毛巾扔给他们，

杭末“明天我去找班主任问问，戴耳机确实能提升状态，只要不在学习时间用，说不定能通融。”

第二天杭末找到班主任时，对方正在批作业。听完他的话，班主任推了推眼镜：

班主任“我可以帮你们申请，但有条件——只能跑步时戴，上课、自习、午休绝对不能用，而且要自己保管好，不能影响学习。”

杭末连连点头，走出办公室时阳光正好落在肩头。

一周后批文下来那天，302宿舍的四个人在操场跳得老高。姜尘拍林沐霄肩膀时用了劲：

姜尘“谢了，那天是我不对。”

林沐霄揉着被拍的地方笑：

林沐霄“没事，守规矩就行。”

元泽凑过来晃了晃手机：

元泽“那咱们以后可以一起听《阳光总在风雨后》了？”

杭末把批文折成小方块塞进裤袋：

杭末“跑一圈庆祝下？”

四个人的脚步声重新同步，耳机里的音乐在风里交织，像首只有他们能听懂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