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结束那天，天空又飘起了雪。学生们背着书包往校门口涌，脸上的表情像被雪洗过似的，轻松又明亮。302宿舍的四个人却留在了操场，踩着没脚腕的积雪，把《十约十禁》的公告栏擦得干干净净。
元泽“寒假怎么安排？”
元泽用树枝在雪地上画了个跑道，
元泽“总不能天天在家被我妈念叨。”
林沐霄把擦公告栏的抹布拧干：
林沐霄“田径队除夕前才放假，我得训练到腊月二十八。”
姜尘“我妈给我报了个数学补习班，”
姜尘踢了踢脚下的雪，
姜尘“说是趁寒假把弱项补上来。”
杭末望着被雪覆盖的跑道，白色的雪地上有几个凌乱的脚印，是刚才擦公告栏时踩的：
杭末“我想组织一次冬训，每周三次，就在市体育中心的室内跑道。谁有空就来，不用勉强。”
元泽“算我一个！”
元泽立刻举手，
元泽“反正补习班下午才开始，早上正好去跑步。”
林沐霄点头：
林沐霄“我训练完可以过去看看，说不定能给你们指导指导。”
姜尘推了推眼镜，镜片上沾了片雪花：
姜尘“我争取……每周来两次？”
雪越下越大，把他们的头发都染成了白色。杭末突然说：
杭末“今晚去我家吃饭吧，我妈包了饺子。”
元泽的眼睛亮了：
元泽“真的？我好久没吃阿姨包的白菜猪肉馅饺子了。”
杭末家住在老城区的巷子里，三层小楼带着个院子，院子里的石榴树被雪压弯了枝。杭末妈妈系着围裙在厨房忙，饺子的香气混着煤炉的味道飘出来，把寒意都挡在了门外。
四个少年围坐在客厅的小桌旁，捧着搪瓷碗吃饺子。杭末妈妈给他们每个人碗里都加了两勺醋：
元泽“多吃点，跑完步得多补充能量。”
元泽“阿姨，您知道吗？杭末在学校组织了个夜跑队，可厉害了！”
元泽嘴里塞得满满的，说话都含糊不清。
杭末妈妈笑着看了眼儿子：
杭末妈妈“他从小就爱跑，三岁的时候在院子里追着猫跑，摔了跤也不哭，爬起来继续追。”
林沐霄放下筷子：
林沐霄“阿姨，您不反对我们跑步吗？很多家长都觉得会影响学习。”
杭末妈妈“只要不耽误学习，跑跑步有什么不好？”
杭末妈妈擦了擦手，
杭末妈妈“你们看杭末，以前总爱感冒，这半年跑下来，连喷嚏都没打一个。再说了，男孩子就该多在外面跑跑，总闷在屋里哪行。”
吃完饺子，杭末爸爸把珍藏的相册翻了出来。有一张是杭末小学时的照片，穿着肥肥的运动服，站在跑道起点，一脸严肃地盯着镜头，跟现在站在夜跑队前讲话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
杭末爸爸“他那时候就想当体育委员，”
杭末爸爸指着照片笑，
杭末爸爸“结果因为跑得太快，把其他同学甩太远，老师说他‘没有集体意识’，没选上。”
四个人趴在桌上看照片，笑得前仰后合。窗外的雪还在下，院子里的积雪已经没过了脚踝，可屋里却暖融融的，像揣着个小太阳。
临走时，杭末妈妈给他们每个人塞了袋炒花生：
杭末妈妈“寒假跑步注意保暖，别冻着。实在太冷就来家里，我给你们煮姜汤。”
踩着积雪往巷口走，元泽突然说：
元泽“下学期，咱们把夜跑队弄得再正规点吧？比如弄个队旗，再定个队歌。”
姜尘“队歌就用《阳光总在风雨后》吧，”
姜尘接话，
姜尘“元泽总爱听。”
林沐霄望着漫天飞雪：
林沐霄“我争取在市运会上拿个名次，给咱们队争光。”
杭末踢了踢脚下的雪球：
杭末“等开春了，咱们去郊外跑一次，那边有个森林公园，跑道顺着山走，风景特别好。”
雪落在他们的睫毛上，化成小小的水珠，可谁都没在意。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这个雪夜里悄悄扎了根，要等到来年春天，开出满树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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