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咒传来时白九思正跟花如月在院中侍弄花草,白九思眼前赫然出现一行字:“事关离陌,请师尊速归”
“阿月,回藏雷殿”
“怎么了?”花如月赶紧放下手里的工具
“离陌”
“离陌?”花如月来不及反应就被白九思闪身带走,眨眼间出现在藏雷殿门口
殿门大开着,守卫们立在两侧,殿里的众人个个皆敛声屏气,踏入殿中,白九思与花如月一眼便望见殿中央那抹红衣——红莲正捧着半透明的聚魂盏来回徘徊,盏中一团莹白光晕浮沉,似有若无地透着熟悉的气息。
“红莲?”白九思唤到
红莲猛地回头,见是二人,憔悴的脸上瞬间绽出喜色,屈膝便要跪下:“玄尊,仙尊,求二位助我!”
“起来说话”花如月扶起她
白九思缓步走向主位,目光扫过那盏光晕:“细说。”
“回师尊,自从离陌歾了后,红莲便在忘川边收集离陌破碎的元神,用聚魂盏收集起来,守在凡间护着离陌渡了五世劫,用心头血养着他的元神,如今元神凝聚完成,就差一个肉体了”
红莲抬手将聚魂盏举到胸前,她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却又带着孤注一掷的亮:“这五世间,他每历一劫,我便将散落的元神碎片纳入盏中,以心头血温养。如今喜、怒、哀、乐、苦五劫历遍,元神总算凝聚,只差一副肉身便可归位——只是重塑仙躯,需极南离火与极北冰魄相融铸骨,方能承住他的元神。”
白九思目光看向那团洁白的光晕陷入了沉思
“极南有离火,极北有冰魄,两种灵力相生相克,稍有不慎便会让元神在重塑时溃散,你确定,要冒这个险?”花如月开口
“我确定,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不会放弃”
殿内一片寂静,烛火偶尔爆出的噼啪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白九思跟身侧的人对视一眼,带着无需言说的默契。他抬手按住聚魂盏,掌心的灵力让聚魂盏泛起一层暖光
“阿月,由你引动离火,我以冰魄稳住极北的灵气,切记守住元神的灵台清明”
指尖轻叩盏沿,那团莹白光晕缓缓飘起,悬在两人之间。白九思凝眉催动灵力,一枚通体冰蓝的冰魄自他袖中飞出,悬于光晕之上,丝丝寒气如银线般注入;花如月素手结印,极南离火应声而至,赤红火流在光晕另一侧撕开裂隙,暖意与寒气在空中交织成网,将光晕密密裹住。
不知过了多久,白九思的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终于在灵气中渐渐勾勒出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两人像是得到了鼓励,更强的灵力将那道人形轮廓紧紧裹住
当最后一丝灵气汇入人形轮廓时,白九思猛的收回手,花如月也同时撤下灵力,两人皆是一个踉跄,彼此扶住才得以站稳。
殿中央,那具由灵力汇成的躯壳渐渐褪去光华,露出一个身穿青衣的男子,眉宇间俨然是众人记忆中离陌的模样,聚魂盏也化作一道流光进入男子体内。他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眼
“我……”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
目光扫过众人,普元和永寿两人脸上早已布满了泪水,白九思眼底也微微泛红。
“师尊”离陌轻唤,声音虽弱,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白九思看着他忽然长出了一口气,笑了起来
红莲站在远处,抬手拭去眼角的泪,鬓边的莲花钿终于重新染上了色彩
“离陌,如今你元神重新入体,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这些日子你就去修习的山峰上潜心修养”白九思发话,又看了看旁边的红莲,道:“红莲,你也随他去,他的元神是你聚起来的,少不了你的看护”
“是”
“弟子领命”
两道声音交叠,藏雷殿外的晨光恰好漫进来,落在离陌与红莲相携的背影上,暖意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