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缝。那裂缝像一道闪电，从墙角延伸到灯座附近。他伸出手，食指轻轻划过空气，模仿着裂缝的走向。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像被静电击中。
"嘶——"他猛地缩回手，翻身坐起。
书桌上的铅笔滚了一下，掉在地上。陈砚盯着那支铅笔，心跳加速。这不是第一次了。从那天酒瓶爆炸后，小东西总在他不注意时移动——水杯突然滑向桌沿，书包带子自己解开，甚至今早穿鞋时，鞋带自动系成了蝴蝶结。
他摸出枕头下的薄荷糖盒，只剩最后一片。糖纸刚剥开一半，铝箔纸突然"啪"地弹开，糖块跳出来悬在空中。陈砚屏住呼吸，看着那颗淡绿色的糖块在台灯的光晕里缓缓旋转。
“下去”他小声命令
糖块晃了晃，不但没落下，反而画了个弧线飞到他嘴边。陈砚下意识张嘴，糖块精准地落在他舌头上。冰凉的薄荷味瞬间在口腔炸开，他却被自己的举动吓出一身冷汗。
窗外传来猫叫。陈砚拉开窗帘，看见楼下路灯旁站着个人影。那人抬头时，路灯正好照亮他的脸——是赵磊。陈砚迅速拉上窗帘，心脏狂跳。为什么班长会在他家楼下？
手机突然震动。林小满发来的消息：【明天物理小测，李老头说要考第三章全部公式，你复习了吗？】
陈砚盯着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方。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按：【没】
消息刚发出去，手机突然从他手里滑出，悬浮在胸前。屏幕自动亮起，联系人列表飞速滚动，最后停在"赵磊"的名字上。通话键自己亮了起来。
"不！"陈砚一把抓住手机，指尖传来强烈的震颤，像握着一只试图挣脱的鸟。他用力按灭屏幕，把手机扔到床尾。
床头闹钟显示凌晨1:23。陈砚用被子蒙住头，薄荷糖的清凉还留在舌尖。他想起白天在图书馆，当他路过赵磊身边时，对方桌上的一摞书突然倒塌。赵磊扶眼镜时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需要被解剖的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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