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秘密基地

废弃的自行车棚在校园西北角，铁皮屋顶漏雨，地面长满青苔。陈砚把林小满带到这里时，夕阳正从缝隙里投下细长的光柱。

"就这里？"林小满踢开一个生锈的铃铛，"你的秘密基地？"

陈砚没回答。他摊开手掌，掌心向上。几秒钟后，地上的落叶开始颤动，然后一片接一片地浮起来，在他手心上空组成一个不断旋转的圆环。

林小满的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卧槽！"他伸手去碰那些叶子，圆环立刻散开，叶子像被惊动的鱼群四散游开，最后又慢慢聚拢。

"什么时候开始的？"林小满压低声音，像在谈论什么禁忌话题。

"上个月。"陈砚让叶子落回地面，"开始只是小东西会动，现在..."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有时候我感觉能听见它们在说话。"

"什么东西？"

"所有东西。"陈砚踢了踢地上的石子，石子飞出去，却在空中拐了个弯，又回到他脚边。"桌子、铅笔、雨滴...还有薄荷糖。"

林小满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这事你还告诉谁了？"

"就你。"

"赵磊知道吗？"

陈砚感觉胃部一沉："他怀疑。今天体育课后他..."

话音未落，自行车棚的铁门突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两人同时转头，看见赵磊站在门口，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陈砚脚边。

"找到你们了。"赵磊推了推眼镜，"在玩什么游戏？"

林小满下意识挡在陈砚前面："关你什么事？"

赵磊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什么——是一盒和陈砚常吃的一模一样的薄荷糖。"要试试吗？"他取出一颗，"特别配方。"

陈砚的指尖开始刺痛。整个自行车棚里的金属部件突然同时震动起来，生锈的车铃"叮叮当当"响成一片，像一场突如其来的交响乐。

赵磊的笑容扩大了："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