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午后总带着点慵懒的暖意,宋亚轩趴在书桌上改谱子,笔尖在“fa”音旁边画了个小小的波浪线。窗外的梧桐叶新抽了芽,绿得透亮,风一吹就晃出细碎的光斑,落在他手背上。
门锁“咔哒”响了声,他以为是母亲提前回来了,头也没抬:“妈,我把洗好的草莓放在……”
话音被一阵轻笑打断。刘耀文斜倚在门框上,校服拉链松松垮垮拉到一半,手里晃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鼓鼓囊囊的薄荷糖,柠檬味、青提味、白桃味,在阳光下泛着彩色的光。
“阿姨说你在家赶作业,”他走过来,塑料袋在指尖转了个圈,“我来‘慰问’一下。”
宋亚轩猛地坐直,手背不小心蹭到谱子上未干的墨水,晕开一小团灰黑。刘耀文已经凑到桌边,目光落在那行被涂改的旋律上,指尖点了点:“这里改得不如原来的好。”
他的指腹几乎要碰到宋亚轩的笔尖,带着点刻意的缓慢。宋亚轩往后缩了缩手,却被他轻轻按住手腕——力道很轻,像怕捏碎了什么,掌心的温度却顺着皮肤渗进来,烫得人想躲。
“上次在天台没弹完的,”刘耀文低头,呼吸扫过他的发顶,“现在能弹给我听吗?”
电子琴就放在墙角,琴盖半开着。宋亚轩刚要起身,刘耀文却突然俯身,用膝盖顶了顶他的椅腿,把椅子往自己这边带了半寸。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混着薄荷糖的清冽,像初夏的风。
“懒得多动。”刘耀文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手指顺着他的手腕往上滑,轻轻捏了捏他的指尖,“就用这个弹给我听。”
他的指尖在宋亚轩手心里画着琴键的形状,从“do”到“si”,节奏慢慢变快,像在弹那首《星子落地时》。宋亚轩的手心沁出薄汗,感觉那些虚拟的音符都带着温度,在皮肤上游走,痒得人想蜷起手指。
“这里该重一点,”刘耀文突然加重力道,指腹碾过他的掌心,“像……”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宋亚轩泛红的耳尖上,声音压得更低,“像我现在碰你的时候。”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些,吹得书页沙沙响。宋亚轩猛地抽回手,手背在发烫,像刚被阳光晒过的琴键。刘耀文却没收敛,反而从塑料袋里摸出颗白桃味的薄荷糖,剥开糖纸递到他嘴边。
“尝尝这个,”他的指尖故意擦过宋亚轩的唇,带着点凉丝丝的甜,“比柠檬味软些。”
宋亚轩没张嘴,他看见刘耀文眼里的自己,睫毛颤得像受惊的蝶。对方突然低笑一声,把糖塞进自己嘴里,然后微微倾身——距离近得能数清他睫毛的根数,呼吸里的甜混着薄荷的凉,扑在宋亚轩的唇上。
“想吃?”刘耀文的唇离他只有半寸,说话时的热气让那处皮肤发麻,“那得用你没写完的旋律换。”
他的手指又伸过来,这次是轻轻捏住宋亚轩的下巴,指腹摩挲着他的唇角,像在回味刚才擦过的触感。宋亚轩的心跳得像要撞开胸腔,听见自己的声音细若蚊蚋:“……换就换。”
刘耀文笑起来时,眼里的光比窗外的阳光还亮。他松开手,从口袋里摸出支笔,塞进宋亚轩手里:“写吧,我等着听。”
笔尖落在谱纸上,却迟迟没落下。宋亚轩能感觉到身旁那道灼热的视线,像薄荷糖在舌尖炸开的瞬间,又凉又烫,把那些没说出口的心思,都烫成了琴键上欲言又止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