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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城楼对峙与血契初显

太傅的星光

天亮时,林微晚被手机持续的震动吵醒。屏幕在昏暗的房间里亮着,是小张发来的消息:“微晚姐,王导让剧组所有人提前到摄影棚,说要拍城楼戏的重场戏,说是投资方要来看样片。”

后面跟着个哭丧脸的表情,“新演员也来了,叫李哲,正跟王导有说有笑呢,看着就气人!”

谢晏正对着民宿墙上的穿衣镜比划那把匕首,晨光从窗帘缝隙钻进来,刀鞘上的“晏”字被镀上一层金边,泛着温润的光。“他说,这把匕首的刀刃淬过朱砂。”

他忽然转头,眼里闪过一丝沈砚之惯有的戏谑,嘴角勾起个坏笑,“沈砚之小时候不懂事,拿它划过隔壁的坏小子,结果对方手臂肿了三天,以为中了毒,倒像谢晏的毒箭,看着不起眼,后劲却足。”

林微晚的心沉了沉,像被灌了铅。残卷上的“以血为引”四个字突然在脑海里炸开,带着股寒意。

她下意识摸了摸发间的玉簪,冰凉的白玉触感让指尖微微发颤:“城楼是不是剧本里谢晏最后战死的地方,被叛将一箭射穿胸膛,从城楼上掉下去的那场戏。”

“是。”谢晏把匕首别在腰后,外面套上沈砚之的黑色夹克,拉链拉到一半,露出里面白色T恤上印的长安二字。

那是沈砚之最喜欢的一件衣服。“但这次,我们不会让历史重演。”他的眼神坚定,像在立军令状。

摄影棚的城楼布景比上次搭建得更高,木质楼梯被刷成暗红色,踩上去咯吱作响,像骨头摩擦的声音。

王导演坐在监视器后,面前摆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见他们进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咖啡勺在杯里搅出圈涟漪:“沈老师来了?正好,今天拍谢晏战死的戏,让你看看什么叫演技,别以为只有你会演太傅。”

新演员李哲穿着和谢晏同款的太傅戏服,正对着镜子整理衣冠,腰间的玉带系得歪歪扭扭。

他看见谢晏进来,眼里闪过一丝怯意,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果然如谢晏所说,他站在高约五米的城楼上时,手紧紧抓着栏杆,腿肚子都在打颤,脸色发白。

“各就各位!”王导演的声音带着股抑制不住的兴奋,像猎人看见猎物落网,“这场戏要拍长公主亲眼看着谢晏中箭坠楼,情绪得到位!林微晚,换上戏服,准备开拍了!

林微晚被道具组的人推到城楼边缘,身后是悬空的布景板,往下看能看见铺着的蓝色软垫,上面还沾着上次拍摄时的灰尘。

谢晏站在她身边,指尖悄悄捏了捏她的手心,传来匕首坚硬的触感和他掌心的温度:“记住,我喊跳,你就往左边滚,那里有块松动的木板,能藏进去。”

“开始!”王导演按下对讲机,声音尖锐。

新演员李哲扮演的谢晏刚举起剑,摆出个刺向“敌军”的姿势,就被对面群演射出的道具箭“射中”肩膀。

他惨叫着往后退,动作夸张得像在跳滑稽戏,眼看就要从城楼边摔下去,却突然死死抓住栏杆,脸色惨白地喊:“我恐高!我不敢跳!”

全场顿时一片死寂,连群演都忘了继续挥舞道具刀。王导演气得把剧本摔在地上,纸张散落一地:“卡!废物!这点戏都演不好,我看你还是回去演你的叛将吧!”

谢晏忽然往前走了一步,黑色夹克的拉链敞开着,露出里面的白色T恤,阳光落在他身上,竟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王导,不如让我来示范?”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毕竟,我演谢晏的时间,比他穿这身戏服的时间还长。”

王导演愣了愣,随即狞笑起来,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好啊!就让你演最后一次谢晏!也让大家看看,什么叫‘谢幕’!”

他冲道具组使了个眼色,语气阴狠,“把真箭拿来!给沈老师配把真的,才显得有诚意。”

林微晚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像被一只手攥住了。道具组递过来的箭杆是实心松木的,沉甸甸的,箭头包着一层薄铁皮,虽然没开刃,但前端磨得很尖,若从五米高的地方坠落时撞上,也足以伤人。

谢晏接过箭,指尖在箭杆上摩挲片刻,忽然转身看向林微晚,眼神清亮得惊人,像盛着晨光:“长公主,还记得上元节我们共赏的灯吗?你说最喜欢兔子灯,因为它眼睛亮,像星星。”

这是剧本里没有的台词,是残卷里记载的、谢晏与长公主私下的回忆。林微晚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他在传递信号。

喉咙发紧:“记得。你还说,等平定叛乱,就亲手给我扎一盏最大的兔子灯。”她的指尖摸到发间的玉簪,不知何时已经开始发烫,贴着头皮的地方像有小火苗在烧。

“那便好。”谢晏笑了笑,笑容里带着释然,突然将箭尖往自己胳膊上一划,不是演戏,是真的用力划了下去。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白色的T恤袖口,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他把带血的箭往地上一扔,声音陡然拔高,像惊雷炸响:“王导演,你要的战死,是这样吗?用真血来演,够不够逼真?”

王导演的脸色瞬间变了,像被泼了盆冰水,刚才的狞笑僵在脸上:“你疯了?!沈砚之,你他妈疯了!”

“我没疯。”谢晏的声音带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盖过了摄影棚里的嘈杂,“但你和你背后的人,欠谢晏的清白,欠沈砚之的公道,今天该还了。”

他突然拽起林微晚的手腕,将她的手按在自己流血的伤口上,温热的血瞬间染红了她的指尖,“用你的血,契我的魂。残卷上说的,你忘了吗?”

林微晚的指尖被他的血烫得一哆嗦,像触到了烙铁。手腕上的狼牙突然爆发出灼热的温度,烫得她几乎要松开手,与发间的玉簪遥相呼应,两股暖流顺着血管往上涌,在心脏的位置交汇成一股力量。

她看见谢晏的眼睛里,谢晏的沉稳与沈砚之的锐利正在重叠、融合,像两束光汇成一道洪流,再也分不清彼此。

“抓住他们!”王导演终于撕破脸皮,冲身后的两个黑衣保镖喊,声音尖利,“别让他们跑了!玉簪和残卷肯定在他们身上!”

谢晏突然将林微晚往左边一推,同时按下腰间的匕首开关,“咔”的一声,刀鞘弹开,露出闪着寒光的刀刃。他抓起旁边道具车上的一支实木箭,反手扔向冲过来的保镖:“跳!”

林微晚顺着他的力道滚到布景板后,木板果然是松动的,她伸手一推就露出个缝隙,正好能藏住人。她听见身后传来打斗声,拳头砸在肉上的闷响,道具倒地的哗啦声,还有谢晏低沉的喝声。

她忍不住从缝隙里往外看,正看见谢晏一脚踹开一个保镖,手里的匕首划破另一个人的衣袖,露出里面刺着的黑色纹身——那图案扭曲诡异,和残卷上记载的、当年叛将家族的诅咒符一模一样。

“果然是叛将后人。”谢晏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彻骨的恨意,“当年谢晏没杀干净的余孽,今天一并了结。”

他边打边退,很快被逼到城楼边缘,身后就是五米高的悬空处。王导演捡起地上那支沾着谢晏血的实木箭,狞笑着从背后偷袭:“给我下去吧!黄泉路上,正好跟你的谢太傅作伴!”

就在这时,林微晚头上的玉簪突然自己飞了出去,像被无形的手操控着,带着破空的轻响,正好撞在王导演的手腕上。“啊!”王导演惨叫一声,箭掉在地上,手腕上立刻红了一片。

玉簪落地的瞬间,谢晏拽着王导演一起从城楼边滚了下去,不是被推下去,是他主动拽着对方跳下去的。

“不要!”林微晚尖叫着扑到边缘,心脏像要跳出胸腔。她看见谢晏在坠落时,用尽全力将王导演往软垫外侧一推,自己则蜷缩身体,稳稳地落在软垫中央,发出噗的一声闷响。

手腕上的狼牙烫得惊人,像揣了个小火炉。林微晚低头一看,上面竟沾着一丝血迹,是刚才按在谢晏伤口上时蹭到的,此刻正与谢晏的血融在一起,发出淡淡的红光,像有生命般跳动。

她忽然想起残卷上的话,以血为引,原来不是要谁牺牲,而是要让他们的血真正交融。

谢晏从软垫上站起来,动作有些踉跄,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染红了半边夹克,却冲她笑得灿烂,像打赢了仗的将军。

阳光透过摄影棚的天窗照下来,落在他身上,竟像有金色的光芒在流淌,将他笼罩在一片光晕里。

王导演被摔在软垫外侧的硬地上,那里是水泥地,他捂着腰嗷嗷叫,疼得站不起来。两个保镖想上前帮忙,却被赶过来的警察拦住。

是小张见情况不对,偷偷报的警,此刻正举着手机录像,手还在发抖。

谢晏走到林微晚面前,捡起地上的玉簪,轻轻插回她发间。他的指尖带着自己的血,蹭在她的鬓角,像点了颗朱砂痣,温热的触感让她心头一颤。

“你看。”他轻声说,眼里既有谢晏的温柔缱绻,又有沈砚之的明亮炽热,两种眼神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我们做到了。没让历史重演,也没让坏人得逞。”

林微晚看着他胳膊上的伤口,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大颗大颗地砸在他的手背上,与未干的血迹融在一起,分不清哪是泪哪是血。

她忽然明白,残卷上的“血为引”,从来不是指惨烈的牺牲,而是指两个灵魂、两世深情的交融与共鸣。

谢晏的血与她的泪,狼牙的炽热与玉簪的温润,共同完成了这场跨越时空的契约。

远处的警笛声越来越近,刺破了摄影棚的喧嚣。谢晏伸手替她擦去眼泪,指尖的温度烫得她心头发颤,却又无比安心。

“走吧。”他说,声音里带着尘埃落定的平静,“该回家了。”

这里的家,究竟是沈砚之在现代的四合院,还是谢晏魂牵梦萦的大靖宫阙,林微晚不知道。

她只知道,不管去哪里,只要牵着身边这个人的手,她就什么都不怕。

因为他们的血,早已通过狼牙与玉簪,刻下了跨越时空的契约。

这份契约里,有谢晏的守护,有沈砚之的深情,更有他们共同的、对未来的期许。

警察带走王导演和那两个保镖时,王导演还在挣扎,嘴里喊着“他们是疯子”“他们有玉簪”,却没人相信他。

周教授不知何时出现在摄影棚门口,看着谢晏和林微晚,欣慰地笑了,手里还拿着那本《大靖起居注》的全卷拓本,像是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

谢晏拉着林微晚的手,慢慢走出摄影棚。阳光正好,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她的指尖还沾着他的血,他的手腕上戴着与她相契的狼牙,发间的玉簪闪着温润的光。

他们的故事,终于从戏里走到了戏外,从古代走到了现代,从遗憾走到了圆满。而那份以血为契的约定,才刚刚开始书写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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