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叙白(白桃)“小虎”!
时叙白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时叙白(白桃)“白老师在叫你吃饭了哦”!
小虎警惕地瞪着江津煜,突然压低声音。“你要是敢伤害时老师……”他比了个割喉的手势,转身跑向时叙白时又恢复了天真烂漫的模样。“时老师,我在看蚂蚁搬家呢”!
江津煜靠在潮湿的树干上,看着时叙白温柔地揉了揉少年的头发。而一旁的那位Alpha教师若有所觉地朝树林方向望了一眼,青柠的信息素如涟漪般荡开——不是挑衅,而是一种温和的警示。
暮色渐浓,江津煜看着教师宿舍的灯光一盏盏亮起。透过薄纱窗帘,他能看到时叙白坐在书桌前批改作业的侧影。白琼宇端着什么走过去,俯身时发梢擦过时叙白的肩膀,两人相视一笑的剪影让江津煜的胃部绞痛起来。他捏着那张从垃圾桶里翻出来,写着:江津煜,我喜欢你 的泛黄纸张,久久未离去。最后,屋内灯光熄灭,他才缓慢转身。
云岭旅馆的招牌缺了一角,昏黄的灯光在雨夜里忽明忽暗。江津煜推开发霉的木门,柜门后打瞌睡的老头抬起了头。江津煜浑身湿透,他压着嗓子订了房,进到了昏暗的房间。
窗外雨势渐大,雨水从窗框缝隙渗进来,在窗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江津煜盯着那摊水,恍惚看见里面映出一年前的画面。
他深夜教研回家,时叙白蜷缩着在客厅沙发上等他,听到开门声的他立刻惊醒,光着脚跑过来接他的公文包。当时的自己说了什么?“别做这种多余的事”。他看到一年前的自己脸色鄙夷,几乎是将时叙白甩在了地上。
江津煜瘫坐在床上,对着空气呢喃。
江津煜(烈性伏特加)“对不起…我错了……”
他将自己闷在发霉味的枕头里,语无伦次。
江津煜(烈性伏特加)“山有木……心悦君……我早该认出你的……”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床上这个蜷缩的身影。
天蒙蒙亮时,他才僵硬地坐起身来,眼里是更决绝的情绪。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声音嘶哑。
江津煜(烈性伏特加)“请问,青山乡小学还招支教老师吗”?
第二天是周末,时叙白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他走出房间来到楼下,白琼宇正在小厨房中忙前忙后,看到时叙白出来,微微一笑。
白琼宇(青柠味)“早”!
白琼宇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手里还握着沾满面粉的木勺,
白琼宇(青柠味)“正好赶上第一锅葱油饼”。
时叙白走进,看到案板上整齐排列着金黄的葱油饼,旁边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豆浆。
时叙白(白桃)“你起得真早”。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白琼宇(青柠味)“山里湿气重,吃点热乎的暖和一下”。
白琼宇将葱油饼装盘,动作娴熟,
白琼宇(青柠味)“对了,今天天气很好,今晚……”
时叙白(白桃)“萤火虫,我记得”。
时叙白接过话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白琼宇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山谷间跳跃的阳光。他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布袋,又掏出一个玻璃罐。
白琼宇(青柠味)“我准备了驱虫的药草,还可以用这个罐子装几只回来给孩子们看”。
时叙白接过玻璃罐,那一瞬间,他闻到了白琼宇身上淡淡的青柠味。
白琼宇(青柠味)“我打听过了,后山的溪谷是萤火虫最多的地方”。
白琼宇的声音轻柔,
白琼宇(青柠味)“日落前出发,刚好能赶上它们最活跃的时间”。
时叙白喝了口豆浆,笑着点点头。
暮色四合时,时叙白和白琼宇沿着蜿蜒的山径向后山溪谷走去。
白琼宇背着竹编的篓子,里面装着野餐垫、甜米酒和驱蚊的草药包。时叙白提着玻璃罐,偶尔停下脚步辨认路边新开的野花。
白琼宇(青柠味)“听说这里的萤火虫是蓝绿色的”。
白琼宇拨开挡路的枝条,转身向时晏伸出手,
白琼宇(青柠味)“和城里见到的不一样”。
时叙白犹豫了一瞬,还是将手搭了上去。
白琼宇的掌心温暖干燥,带着教书人特有的薄茧。
溪谷比想象中更美。暮光中的溪水泛着碎银般的光泽,两岸草从里已经有点点萤光升起。
白琼宇在一块平坦的岩石上铺好野餐垫,取出两个粗陶杯,倒出琥珀色的液体。
白琼宇(青柠味)“尝尝,用山葡萄酿的,不醉人”。
时叙白小啜一口,甜中带涩的滋味在舌尖绽放。
远处,越来越多的萤火虫从草从中升起,像被风吹散的星星,在夜色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时叙白(白桃)“真美……”
他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向溪边走去。白琼宇没有立即跟上,只是微笑着看他融入那片流光之中。
时叙白站在溪边,仰头望着漫天飞舞的光点。一只萤火虫落在他指尖,尾部闪烁着幽蓝的光芒。就在这一刻,他忽然感到一阵熟悉的战栗顺着脊背爬上来——不是信息素,而是一种更深层的、刻在骨髓里的感应。
他缓缓转身。对岸的树影里,一个高大的身影正踉跄着走出黑暗。月光描摹出那人瘦削的轮廓,凌乱的发丝下,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时叙白(白桃)“江津煜”。
时叙白的呼吸停滞了。指尖的萤火虫受惊飞走,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转瞬即逝的光痕。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两个月来的心碎、愤怒、不解,全都凝固在这跨越溪水的对视中。江津煜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白琼宇(青柠味)“时叙白”?
白琼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时叙白下意识后退,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白琼宇扶住他的肩膀,青柠味若有若无地包裹着他。
这个动作似乎刺激了对岸的Alpha,一股浓烈的烈性伏特加信息素突然爆发开来,惊散了周围大片的萤火虫。
白琼宇(青柠味)“你是谁”?
白琼宇上前半步,将时叙白护在身后。
清冽的青柠气息如屏障般展开,与对面侵略性的酒香在空气中无声交锋。
江津煜的目光终于从时叙永脸上移开,看向那个挡在他面前的Alpha,当他的视线落在白琼宇搭在时叙白肩头的手上时,瞳孔骤然收缩。
江津煜(烈性伏特加)“滚开”,
江津煜的声音嘶哑得可怕。
白琼宇似乎懂了,但依旧纹丝不动:
白琼宇(青柠味)“我想时叙白并不希望见到您”。
江津煜(烈性伏特加)“时叙白”?
江津煜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江津煜(烈性伏特加)“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后颈的疤是怎么来的吗?你知道他已经不是”……
时叙白(白桃)“够了”,
时叙白突然推开白琼宇的保护,直面江津煜。月光下,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只有眼睛亮得惊人。他抬起手,颤抖的指尖触碰着自己后颈的疤痕。
时叙白(白桃)“江教授是来看我有多狼狈吗”?
时叙白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般锋利,
时叙白(白桃)“看这个被你标记过的Omega,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江津煜像是被当头打了一棒,踉跄着后退两步。他的信息素瞬间紊乱,烈性伏特加的酒香中混入苦涩的味道。
江津煜(烈性伏特加)“不是……我……”
他艰难地开口,却看到时叙白转身拉住白琼宇的手。
时叙白(白桃)“我们走吧”!
时晏说,声音疲惫,
时叙白(白桃)“萤火虫都被吓跑了”。
白琼宇点点头,收起野餐垫。
临走前,他回头看了江津煜一眼,那目光不是胜利者的炫耀,而是一种复杂的怜悯。
江津煜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萤火虫重新聚集的光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