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时叙白独自走向溪边。月光洒在小路上,树影婆娑,远处隐约可见点点萤光。
白琼宇已经等在那里,身旁铺着一块旧毯子,上面放着几本书和一个小小的玻璃罐。
白琼宇(青柠味)“来了”?
白琼宇回头,朝他伸出手。
时叙白走过去,却没有接他的手,只是在他身旁坐下:
时叙白(白桃)“带玻璃罐做什么”?
白琼宇(青柠味)“孩子们上次也没看成萤火虫”。
白琼宇晃了晃罐子,笑容干净,
白琼宇(青柠味)“我就想着,捉几只回去给他们瞧瞧,明天再放掉”。
由于上次江津煜的突然到来,他们连玻璃罐都不知道丢哪里了。
时叙白没说话,目光落在溪水上。萤火虫的光点在水面倒映,像是散落的星辰。
白琼宇看着时叙白,忽然轻声问:
白琼宇(青柠味)“还在想他”?
时叙白指尖微顿,随即摇头:
时叙白(白桃)“没有”。
白琼宇笑了笑,没再追问。他伸手,轻轻捉住一只飞近的萤火虫,小心翼翼地放进玻璃罐里。萤火虫的光在罐中明明灭灭,映在他的侧脸上,温柔又安静。
白琼宇(青柠味)“时叙白”,
白琼宇忽然开口,
白琼宇(青柠味)“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回望过去……能不能试着看看现在”?
时晏怔住,转头看向他。白琼宇的目光很认真,没有逼迫,也没有试探,只是静静地等着他的回答。
夜风拂过,带着青柠的香气。良久,时叙白垂下眼,轻声道:
时叙白(白桃)“好”!
白琼宇笑了,将玻璃罐递给他:
白琼宇(青柠味)“那这只送你了”。
时叙白接过玻璃罐,萤火虫的光映在他的掌心,微弱却温暖。
溪水潺潺,萤火点点,夜色温柔得不像话。
三天后,江津煜提着行李站在青山乡小学的门口。
“江老师”,小虎第一个发现了他,兴奋地冲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腿,“你真的回来了”。其他孩子也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东问西。
江津煜蹲下身,摸了摸小虎的脑袋,目光却越过他们,落在不远处的时叙白和白琼宇身上。
时叙白手里拿着一本书,正低头和白琼宇说着什么,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白琼宇微微倾身,手指轻轻拂去时叙白肩头的一片落叶,动作熟稔而自然。
江津煜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呼吸一滞。
“江老师”?小花拽了拽他的袖子,“你不舒服吗”?江津煜回过神,勉强笑了笑:
江津煜(烈性伏特加)“没事”。
孩子们拉着他往学校走,可他的视线始终无法从时叙白和白琼宇身上移开。他们站得那样近,肩膀几乎相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其他人隔绝在外。
晚饭后,江津煜终于忍不住,在教师宿舍的走廊拦住了时叙白。
江津煜(烈性伏特加)“你和白琼宇……”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压抑的焦躁,
江津煜(烈性伏特加)“你们在一起了”?
时叙白抬眸看他,眼神平静得近乎冷漠:
时叙白(白桃)“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江津煜(烈性伏特加)“当然有关系”。
江津煜逼近一步,手指攥紧,
江津煜(烈性伏特加)“时叙白,你明明知道我对你”……
时叙白(白桃)“知道什么”?
时叙白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时叙白(白桃)“知道你直到现在才想起来回头”?
江津煜呼吸一窒,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
江津煜(烈性伏特加)“不是那样的……”
他的声音发颤,
江津煜(烈性伏特加)“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回来就是为了”……
时叙白(白桃)“江津煜”,
时叙白冷冷地看着他,
时叙白(白桃)“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地决定一切,从来不管别人愿不愿意接受”。
江津煜的手颓然松开。
走廊尽头,白琼宇的身影静静伫立,目光平静地看向这边。
时叙白没有再回头,径直走向白琼宇,两人的身影在暮色中渐渐重合。江津煜站在原地,山风穿过空荡荡的走廊,冷得刺骨。
接下来的几天,江津煜像一具空壳。他机械地上课、批改作业,甚至对孩子们的笑闹都反应迟钝。
而时叙白和白琼宇之间的默契,像一把钝刀,日复一日地凌迟着他。
晨读时,白琼宇自然地接过时叙白手里的教案,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相视一笑;午休时,时叙白靠在树下小憩,白琼宇轻轻为他披上外套,动作温柔得像对待什么珍宝。傍晚的溪边,他们的身影被夕阳拉长,偶尔传来的低笑声,像针一样刺进江津煜的耳膜。
他以为自己能忍受,直到易感期突然爆发。
那天傍晚,江津煜在宿舍里感到一阵燥热,烈性伏特加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出。他踉跄着翻找抑制剂,却发现用完了。理智在崩溃的边缘,他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却撞见了刚从溪边回来的时叙白。时叙白身上沾着白琼宇的青柠味信息素。
那一瞬间,江津煜的瞳孔骤缩,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他一把扣住时叙白的手腕,将他按在墙上,声音嘶哑得可怕:
江津煜(烈性伏特加)“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不能是我”?
时叙白皱眉,下意识挣扎:
时叙白(白桃)“江津煜!你清醒一点”!
烈性伏特加的信息素铺天盖地压下来,浓烈到几乎实质化。时叙白即使切除了腺体,可以不受信息素影响,但他的后颈还是传来幻痛,脸色瞬间苍白。就在江津煜即将失控的瞬间,一道清冽的青柠气息强势介入。
白琼宇一把拉开江津煜,将时叙白护在身后,眼神冷厉:
白琼宇(青柠味)“你疯了”?
不知道为什么,白琼宇冷冽的信息素竟然可以令江津煜短暂清醒。
他看着时叙白被白琼宇护在怀里的样子,胸口像是被撕裂了一般。
白琼宇从身后拿出抑制剂,递给他。
江津煜(烈性伏特加)“对不起”,
江津煜接过抑制剂,踉跄着后退,转身冲回宿舍,将抑制剂毫不犹豫地扎进手臂。
药物带来的冰冷迅速压制了躁动,却也让他彻底跌入深渊。
江津煜蜷缩在床上,死死攥着枕头,喉咙里溢出压抑的哽咽。他差一点……差一点就伤害了时叙白,就像那时一样。
门外,隐约传来白琼宇低声的询问,和时叙白疲惫的回应。
脚步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走廊尽头。
第二天,山间的晨雾还未散尽,一辆轿车碾过碎石路,停在了青山乡小学的门口。车门打开,蒋临安迈步而出,昂贵的皮鞋踩在泥土地上,溅起细小的水渍。
他环顾四周破旧的校舍眉头微蹙,但很快又舒展开来,目光锁定在正从教室里走出来的江津煜身上。
蒋临安(薄荷)“津煜”。
江津煜猛地抬头,声音发紧。
江津煜(烈性伏特加)“你怎么在这里”?
蒋临安笑了笑,云淡风轻地解释:
蒋临安(薄荷)“来找你啊”!
孩子们好奇地围了过来,年纪最大的小婷问出声:“江老师,这是谁”?
蒋临安蹲下身,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蒋临安(薄荷)“我姓蒋,是你们江老师的”……
江津煜(烈性伏特加)“同事”。
江津煜打断他,语气生硬,
江津煜(烈性伏特加)“他只是来参观的”。
蒋临安并不恼,只是轻轻握住小婷的手:
蒋临安(薄荷)“没错,我是医生哦”!
小朋友们像爆米花一般炸开,在他们心中,最神圣的职业便是老师、警察、军人和医生。
蒋临安(薄荷)“蒋医生会留在这里给小朋友看病,大家想不想我留下来”?
他语气温柔,不像作假。
“想”。孩子们发出热烈的欢迎声,时叙白与白琼宇听到动静走出来。时叙白与蒋临安的眼神对上,怔在原地。